22. 你叛變啦? 他說的應該不是我。……(1 / 2)

神聖的苦修室內, 林琳飛快揮動著手中握著的筆,筆尖摩擦紙張,發出沙沙的聲響, 記錄證詞。

“一開始我也不想給錢的,可是愛麗絲真的很好很單純,她從來不主動和我提錢的事, 都是我主動給的。她隻偶爾和我傾訴一下她家庭的壓力,她是真心想交我這個筆友。而且她也不是很隨便的女生, 我要了好幾次照片, 她才給我拍了一張側臉照。”

鮑勃的聲音回蕩在苦修室內。

這段對話怕是苦修室內代表光明神的旗子, 聽到過的最腦袋空空的話了。

“抱歉,”林琳詢問,“可以跳過你的心路曆程,簡單明了地講述你的受騙過程麼?”

“我們是雙向奔赴!”鮑勃大吼一聲,他摘下眼鏡抹了抹眼淚, “我才是騙子, 我一直沒有告訴她我是會計, 而是暗示我是聖騎士中的一員。”

啊……如果她知道你是會計, 說不定會更加獅子大開口呢。林琳努力不說出這句話。

“會計就是這樣啊,嗚嗚嗚……”接過林琳遞來的紙巾,鮑勃哭泣, “領著最低的工資, 還被人看不起, 明明隻是按照製度報銷卻會被人認為是刻意為難。而且久坐辦公室,身材不好也就罷了,各種頸椎病頻發,根本比不上在外麵奮勇打魔物, 能當英雄還一身腱子肉的聖騎士。”

林琳默默捂住胸口,好痛,痛到無法呼吸,為什麼鮑勃說的每一句話都變成了紮進她胸口的利刃。

看著情緒越來越崩潰的鮑勃,林琳將日記本中夾著的,那位愛麗絲書信寄來的照片遞給諾曼:“你無所不能的騎士們能找到這張照片的主人麼?”

林琳詢問處這句話後,原本嚎啕大哭的鮑勃的哭聲突然變小了點,他淚眼婆娑地抬頭。

“有些困難,”諾曼回答,“畢竟照片中隻有一個模糊的側臉。”

鮑勃繼續嚎啕大哭。

林琳捂住耳朵。

“但也不是沒有方法,”諾曼說,“可以用這件物品在誰身邊留存的時間比較久來判斷它的主人。”

鮑勃的哭聲又變得小了一些。

“你既然聽得這麼認真就彆哭了,萬一有重點消息你沒聽清呢,”林琳認真建議。

鮑勃徹底安靜。

“隻是一種猜測,因為我並不是精通魔法的人,”諾曼說。

聖騎士主要修煉的還是強壯的身體和武力,而神明的賜福會讓他們麵對黑暗生物時降低傷害,並擁有斬殺黑暗生物的劍氣。

“也許我們的法師會有一些方法,”騎士長開口,“但是那需要提前問一下他,因為我沒有權利命令他,他不是我的部下。”

這個軍團還有法師?林琳震驚。

她以為發生了偷盜事件後,那些如同哈士奇一般快樂好奇地過來湊熱鬨的聖騎士們就是這裡全部的人了呢。

而且,當時騎士們的表情,和被偷竊的痛苦相比,顯然是看熱鬨的心態更勝。

和林琳的震驚不同,鮑勃在聽到需要法師幫忙後他露出了相當複雜的表情。

“真的要他幫忙麼?其實也不一定需要他來幫忙。”

嗯?所以說鮑勃對那位法師的印象不是很好麼?

林琳有些疑惑,在她心目中法師大都是比較溫和,而且相當一部分人擁有著治愈的能力,甚至於和需要表現出英武莊重的聖騎士相比,他們是更受到人們歡迎的存在。

“那算了,”諾曼說,“既然你對那位女性的身份也沒有興趣,那我們也不必追查。不過我也為你可惜,因為你可能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她了。”

他在釣魚,林琳心想。那位愛麗絲通過鮑勃卷走了軍團這麼多錢,當然不會讓她就這樣輕易逃掉。

然而完全是戀愛腦發作期間的鮑勃大腦簡單得仿佛沒有溝壑,他還在幻想著他美好的戀愛。

鮑勃:“我當然要找到她。我是不是應該把近視眼鏡手術做完之後再去見她?我希望我的形象更好些。”

林琳:“其實沒有太大差彆,真的,彆幻想了。”

而且,以林琳在人類世界中看到過的各種案例,甚至這位愛麗絲是不是女性都很難說。

“你可以先重點說說約瑟夫副手的事,”林琳提醒他。

“好吧,”鮑勃的態度一下子變得冷淡了許多,“也沒什麼要講的,他隻是利用職位特權讓我報銷私下費用的混蛋罷了。”

“你能提供他到底挪用了多少錢麼?”諾曼詢問,“這個會影響到相應的……懲罰?”

和對愛麗絲的維護不同,鮑勃顯然是願意讓約瑟夫栽個大跟頭的:“我當然願意提供幫助,但是我希望不會被他威脅。”

“你放心,”諾曼笑容真摯,“他很有可能一輩子都威脅不到你了。”

不知為何,這位被光明神賜福的騎士此時的笑容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和約瑟夫相比,諾曼顯然是更靠得住的,鮑勃便將他所知道的和協助約瑟夫相關的東西都說了出來,且告他們如何在自己房間的角落裡找到物證。

林琳有點詫異:“你竟然還留了這些?”

鮑勃:“因為我早就不爽他對我的態度了!”

那你倒是當著他的麵真正地硬氣起來啊!

林琳義正言辭:“做會計就是要不畏強權,你自己被迫妥協的時候不難受麼?”

鮑勃:“要是你的上司是能將你一拳打飛的壯漢,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林琳:“我的上司確實能打飛我。”

麵對林琳坦然的模樣,鮑勃有一瞬間的沉默。

“算了,反正我就是個禍害,”鮑勃爽快承認,“畢竟我同樣盜竊了公司錢財,和約瑟夫根本沒什麼區彆。”

諾曼同樣將林琳的態度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