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受不了這種壓力,道了抱歉之後,逃之夭夭。
溫瓷回到了茶台邊,俯身將不同種類的點心一一放進小碟中,然後坐在了蒲團上,用小叉子叉起一塊板栗酥吃。
傅司白慢悠悠地踱著步子走過來,坐在她身邊,將早已溫好的茶推過去:“以前拒絕彆人表白的時候,乾脆利落,怎麼現在還要多聊幾句?”
溫瓷漫不經心地嗆道:“怎麼你被我拒絕過?這都知道。”
“……”
險些被戳穿心事的傅司白,翻了個白眼,默默地喝茶,懶得理她了。
溫瓷喝著回甘悠長的茶葉,他泡茶的手藝真的很絕,不同的茶葉,都能讓他泡出同一種餘味。
除了他,溫瓷再沒喝過類似味道的茶了。
她掃了他一眼,見他臉色冷冰冰的,於是將芋泥推了過去:“不會是在吃醋吧。”
傅司白冷笑:“可能嗎。”
溫瓷撇撇嘴,心說茶室裡還不是有很多女孩覬覦著他,來這兒泡了個茶,不知道偷走了多少少女芳心。
還好意思說她呢。
不過女孩子大概沒有勇氣主動和傅司白搭訕,因為他氣質太冷了,不笑、不說話的時候,端的就是一副拒人千裡之外的高冷姿態。
“嘗嘗芋泥,這不甜,配合茶葉正好。”
傅司白正要接過勺子,偏頭瞥見她浴袍衣領開深v,立刻伸手將她浴袍的衣領攏了攏,掩住了頸下一片白皙的皮膚。
浴袍寬鬆,攏了一下似乎不保險,他順手扯下了她束發的夾子,夾在了領口處。
“……”
“不至於吧,還穿著泳衣呢,泳衣還是你買的。”
“是我的…一分一毫也不想給彆人看。”
溫瓷第一次發現這家夥,竟然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麵,倒也順從了他。
“芋泥怎麼樣?”
“還是甜。”
“這已經很清淡了。”溫瓷將茶盞遞到他手邊,“看來你隻配喝水。”
傅司白喝了一杯茶,閒適鬆弛半倚在她身後,看著她單薄的背影:“剛剛那男的,是你喜歡的類型?”
“……”
溫瓷皺眉,瞥他一眼,“怎麼還在說這個!”
“你沒有很乾脆地拒絕。”
“隻是禮貌啊!”
“以前你拒絕彆人的時候,也這麼懂禮貌?”
“……”
“還是你喜歡這種文質彬彬的,就像許嘉櫟?”
溫瓷喝了一口茶,忍了幾秒鐘,男人還在她身後叨叨逼逼,她也是忍不下去了,回頭道:“我喜歡對我好的,但是目前還沒遇到比我男朋友更體貼的,所以…等遇到了再說。”
傅司白擲出兩個字:“扯淡。”
“什麼啊。”
“圖什麼也彆圖對你好,今天對你好,明天老子就對彆人好了。”
“竟有點道理。”
傅司白將她拉入懷中,用性感磁性的嗓音道:“不然你圖圖我的錢、或者我的人,也行。”
溫瓷被他逗笑了,順勢便舒舒服服地躺在了他懷裡。
“傅司白,我發現你有點臭不要臉啊。”
“向來如此。”
她看著少年英俊的臉龐,第一次有了想要主動親吻他的欲望,發自真心…
但這荒唐的念頭隻是轉瞬即逝,又被她給壓了回去。
大概…隻是因為她的生活太過於緊繃,而在他懷裡,又太安全、太放鬆了。
就在這時,窗外忽然飄起了雪花,宛如柳絮般、四散飛舞。
“傅司白,竟然下雪了哎!”
“看到了。”
桌上烘著暖茶,窩在男友溫暖的懷裡,看著窗外紛紛揚揚的鵝毛雪,這樣的場景…宛若夢境般不真實。
強烈的幸福感在心頭湧動著。
溫瓷的眼睛都有些紅了。
所以的美好和安寧,如人魚姑娘日出時幻化的泡沫,明天她所要麵對的、又是真實且粗糙的人間。
傅司白察覺到了她的情緒,粗礪的指尖掇了掇她的眼角,撚著濕潤:“哭什麼啊。”
“沒有。”溫瓷搖搖頭,嘴角抿起小酒窩,“以前我看言情劇,下雪天女主角都會收到禮物,那時候小,覺得好幸福。”
“你當老子是言情劇男主?還能有這功能,給你憑空變禮物。”
“我隨便說說嘛,又沒有問你要。”
然而,就在溫瓷重新躺回他懷裡的刹那間,傅司白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個小禮盒,打開,擱在了她麵前。
盒子裡,有一枚質感純黑的口紅。
溫瓷驚詫地望向傅司白。
“聽你室友說,你還沒有自己的口紅。”傅司白不自然地移開了眼神,“男朋友給你買一隻,彆再可憐兮兮塗彆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