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3 章 李玄霸親上戰場(1 / 2)

南陽郡內少戰馬,更少能披甲的戰馬。李世民雖然身邊的百人護衛都是玄甲兵,也沒有以玄甲騎兵的完整姿態出擊。

具裝對戰馬的消耗太大了。就算戰馬沒有戰死,披甲衝鋒的體力消耗也讓戰馬無法連續出戰。

再者玄甲兵在衝鋒後會卸掉馬甲,轉化成機動性更高的輕騎兵,戰馬很容易陣亡。所以玄甲兵每次出戰都要換馬,出戰時人均三四匹馬。

李世民自己殺得狠了,常常馬屁股馬脖子比穿著盔甲的他先中箭,換兩三匹馬繼續衝殺。

現在沒有戰馬補充,李世民守城這麼久,帶來的好馬都在養膘,舍不得出戰。

這次他才把自己的戰馬拉了出來。

李世民拍了拍馬屁股:“這次要是你立下了戰功,我就給你取個更好聽的名字,不叫你小棗紅了。”

棗紅色的戰馬打了個響鼻,揚起了腦袋,不知道聽沒聽懂。

“烏鏑,不準用翅膀扇我。”李世民拽住烏鏑的翅膀,“我是首領,聽我的。”

烏鏑:“啾啾啾!”

寒鉤歎氣。

李世民道:“他們沒有多少弓箭,你們倆也可以出戰。給我盯準了朱粲,為我指路。”

聽到自己也可以去戰場,烏鏑收起翅膀,挺起胸脯,就像是叉腰似的驕傲道:“啾!”

寒鉤點頭,聲音沉穩:“啾。”

李世民安撫好兩隻領了李玄霸的命令,對他使出翅膀撲打的金雕後,又轉頭對秦瓊和宗羅睺笑道:“這次我們三人一同出戰,比一比誰先砍下朱粲的腦袋。”

秦瓊問道:“主公,我們不隻是嚇唬嚇唬他們嗎?”

宗羅睺也警覺:“主公,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李世民大笑:“打仗哪可能提前預定所有事?戰場形勢瞬息萬變,我們要做好最差的打算,也要做好最好的打算。現在最好的打算就是一勞永逸,把朱粲的腦袋砍了。”

秦瓊和宗羅睺麵麵相覷。好……好像有道理?

李世民道:“再說了,襄陽郡離我們就一日距離,說不定阿玄已經趕來,恰好與我們合圍;洛陽離我們隻有四百裡,瓦崗寨的人估計也在路上了,說不定也正好趕上今日。”

秦瓊聽到“瓦崗寨”,想起軍師曾在瓦崗寨暫住,羅士信對瓦崗寨英雄讚不絕口,神情柔和。他可以和羅士信稱讚的單雄信、徐世勣等人好好比一場了。

宗羅睺笑道:“那我們這次確實應該努力些,免得他們到來,功勞不夠分。”

李世民連連點頭:“就是這個道理。趕緊告訴每一個勇士,支援的人已經快到了,趁著他們沒來,趕緊搶戰功去!這次出城沒有什麼戰術,就是殺人!”

朱粲麾下就是一群亂民。他們沒有戰術,李世民也不需要什麼戰術,就三個字,“勇者勝”。

因亂民打仗沒有章法,所以在朝廷剿匪的時候,一萬裝備完整、訓練有素的隋軍隻要能扛住前幾次猛攻,

就可以輕鬆擊退號稱幾十萬的農民起義軍。

現在其他麾下人數較多的農民起義軍已經吸收了隋朝豪強和舊官吏,朝著一方豪強轉變,戰鬥已經有了章法。

但朱粲不是。

他從頭到尾就隻是一個亂民,一個賊寇。

……

“朱粲麾下的兵卒與其說是亂民,不如說是野獸。他用吃人肉的方式培養出一群毫無底線的凶殘獸群,單兵戰鬥力不比原本隋軍精兵差。”李玄霸確實已經來到了南陽郡附近,悄悄隱蔽安營紮寨,等著他二哥出城的時候再合圍。

他輕輕拍了一下麵前的輿圖,淡淡道:但獸群就隻是獸群,比不過訓練有素的獵人。對付獸群就隻有一個策略,殺!?”

……

李世民穿著他那一身擦得噌亮的銀甲,坐在高頭大馬上,抱著頭盔笑道:“這次我的命令隻有一個,那就是殺!”

“我們麵前的不是人,不是敵軍,隻是一群野獸!”

“我們現在做的事不是打仗,是圍獵!”

“攥緊手中的武器,拉緊你們手中的弓,隻需要記住一個字。”

“殺!”

他身後身穿玄甲的騎兵高舉著手中的武器。

“殺!”

“殺!”

“殺!!!”

李世民把頭盔戴上,手往上一指,城門緩緩升起。

他身體壓下,手臂放下。

兩聲清脆的鳥鳴,寒鉤和烏鏑率先振翅飛向高空。

“衝!”

李世民兩腳踩著馬鐙,雙腿夾緊馬腹,在駿馬奔出城門的時候,伏低的身體因為慣性往後仰起。

他手挽強弓如滿月,當身體往後仰到後背與馬背約六十度的時候,羽箭離弦,“嗖”的一聲破空而出。

“啊!”

一聲慘叫。李世民這一箭射入了城外敵軍中罕見的穿著皮甲的將領麵部。

將領落馬,敵軍嘩然。

“我乃隴西郡王李世民!宵小納命來!”

李世民喘了一口氣,金剛怒目,聲如洪鐘。

“跟我殺!”

玄甲兵紛紛挽起強弓,在李世民這一箭後,箭雨緊跟其後。

“殺!”

……

“亂起來了。”李玄霸理了理自己的弓箭,深呼吸,“出擊!”

隱藏在樹叢中的“太原郡王”的旗幟豎起,李玄霸親率兩千輕騎兵衝出了山林,步卒緊隨其後。

兩千騎兵在看到了敵人的蹤跡之後,卻沒有直接衝上去,而是有一半人隨李玄霸下馬,將馬背上的包袱接下來,取出零件拚裝。

不到一刻鐘,他們就組裝起了五百強|弩,列好了陣型。

剩下一千輕騎兵在陳鐵牛的率領下,從後方衝向了敵軍,彎弓搭箭,箭如雨下。

“太原郡王已到!賊寇速速就擒!”

步卒全力奔跑,越過了五百弩兵。在一千輕騎兵用弓

箭將敵軍擾亂後,步卒方陣狠狠地撞上了亂兵,將亂兵紮在了自己的長矛上。

在令旗的指揮下,步卒方陣冷靜地控製陣型,留出了一條寬廣的通道,就像是圍獵一樣,不斷放出潰兵往弩陣這邊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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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

李玄霸下令。

弩|箭離弦的聲音如蜂鳴,飛向離他們隻有一兩百米的敵軍。

弩|箭不如弓箭厲害,但也能輕鬆紮入不穿甲的兵卒身體中。

疼痛喚起了野獸對死亡的恐懼,野獸中又無人指揮,他們便轉頭逃跑,又跑回了廝殺的戰場,撞上了步卒方陣,再次被紮在了長矛上。

“啾啾!!”

一聲雕鳴,李玄霸仰頭望去。

兩隻金雕盤旋著下降,然後一個狠狠地交叉俯衝,抓向了地麵上的某人,又迅速升空。

在金雕升空之時,一聲暴喝蓋過了戰場的廝殺聲。

“隴西郡王在此!朱粲納命來!”

李玄霸嘴角先一抽,然後上彎。

“不用管他,繼續守著弩機給我狠狠地射。”李玄霸笑道,“等他把獵物往我們這裡趕。”

李玄霸說罷,拿起旗幟騎到馬上,將自己的戰旗高高舉起。

“啾啾!”

烏鏑眼尖地看到了李玄霸,降低高度在李玄霸上空盤旋了一下,才回到戰場。

李世民一直都注意著兩隻金雕的位置,也觀察著戰場的情況。

當陳鐵牛帶著兵卒咬住亂軍的屁股時,他就猜到援軍到來。

雖然沒有看到援軍的旗幟,但現在看到烏鏑歡快地脫離戰場又趕緊回來的模樣,他燦爛一笑,對著身邊將領道:“我就說阿玄肯定早就到了,他就等著我出城呢!快殺啊!彆被阿玄搶了戰功!”

秦瓊正努力拿著長|槍戳人,聞言哭笑不得:“主公,我想軍師大概是不會親上戰場的。他搶不了我們的戰功。”

宗羅睺道:“軍師應該在後方吧?”

李世民搖頭:“如果阿玄拿出他的弩陣甚至霹靂彈搶功勞,你們要如何應對?”

秦瓊和宗羅睺:“……”

秦瓊和宗羅睺:“殺!聽到沒!小子們,給我努力殺!”

玄甲軍一邊大笑,一邊加快了揮舞兵器的速度。

他們再不吝惜戰馬,直接騎著戰馬狠狠撞進了沒有披甲的敵軍中。

披甲的戰馬撞到誰,誰就身體凹陷一塊,倒地不起。

“朱粲在那裡!跟我來!”

李世民終於從亂軍中看到了一個穿戴著金屬盔甲的人,眼睛發光。

……

“在那裡嗎?”高舉戰旗的李玄霸看到空中烏鏑和寒鉤突變的飛翔軌跡,眼睛一亮。

他將戰旗交給身後的人:“留七百人操控弩陣,剩下的人隨我來。”

部將:“啊?不是,軍師,你要親自上戰場啊?!”彆嚇我!

李玄霸瞥了那人一眼:“我雖然拉不了強弓,普

通的弓也是能拉的。”

部將滿臉忐忑,但李玄霸已經下令,他還是膽戰心驚地跟著李玄霸一起上馬走了。

李玄霸隻帶了三百人,繞到了朱粲退路上,堵住了朱粲逃跑的路。

他羽箭離弦,箭矢紮在了朱粲身旁一個沒有穿甲的人的親兵身上。

朱粲大驚:“那是誰?!”

李玄霸沒有回答。他在戰場上向來不會多說話,除了必要的激勵士氣,他都是沉默地應敵。

李玄霸對自己的武力很有自知之明。他確實拉不開強弓,但好歹有普通青年人的力氣,且練了這麼多年弓箭,射傷沒穿甲的皮肉輕而易舉。

他又不打算搶人頭,隻是給朱粲造成一點阻礙,讓他哥快點趕來。

他哥看到了他上了戰場,估計會狂暴加倍,能迅速結束戰局。

李世民還沒發現李玄霸已經親自殺敵,狂暴沒有加倍。李玄霸身後的三百壯士已經加上了狂暴狀態,每個人都衝到了李玄霸前麵,也不怕李玄霸的弓箭紮在了他們的馬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