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成名[娛樂圈] 周沅 6537 字 7個月前

徐枳返回第一個打車軟件,輸入地址重新搜索。

門鈴響了起來,徐枳想坐起來,實在無能為力。她坐在客廳的雨水裡,聽著門鈴響到第三遍,手機響了起來,來電依舊是那個陌生號碼,電話打的真不是時候,徐枳接通電話,“齊先生——”

“可以踹門嗎?”

徐枳短暫的停頓,道,“是您在按門鈴?密碼200701……房門也是這個密碼。”

很快徐枳就聽到了輸密碼的聲音,她想坐起來保持最後的體麵,疼的實在沒有力氣。

齊扉怎麼會過來?這位上門催稿了?

高大的身影進了門,齊扉穿白襯衣黑色長褲,一身濕踩著雨水大步而來。徐枳的視線有些模糊,說道,“齊先生——”

齊扉打橫抱起了濕淋淋的徐枳,說道,“身份證在什麼地方?”

“門口背包。”徐枳第一次被人打橫抱,驚的疼都緩解了幾分,“您……我能自己走。”

齊扉抱著徐枳路過門口勾起徐枳的背包大步走出了門,徐枳還想說話,雨水就拍到了臉上,密不透風的雨讓她睜不開眼,也張不開嘴。

大門口停著一輛黑色跑車,車門大開,車燈亮著照出很遠。

雷聲在頭頂轟鳴,一道閃電劈過天空,照亮了遙遠處山脊線。高大的樹木在暴風中搖曳,似乎要被拔地而起。

徐枳被塞進了跑車的副駕駛,齊扉俊美的臉在她的頭頂一閃而過,他的鼻梁很高,薄唇弧度恰好。他把背包塞到了徐枳的懷裡,他身上潮濕指尖微涼,碰觸到徐枳的肌膚,一觸即離。他離開了車廂,車門被關上。

徐枳家的大門被風刮的哐當一聲鎖上,他冒著雨繞到駕駛座坐了進去。徐枳拉上安全帶,拚命舒展身體不讓自己疼的蜷縮起來,“謝謝。”

“闌尾炎可能要做手術,儘快聯係你的家人。”齊扉語調平淡,被雨淋過的臉冷刻帶著一些寒。他有一雙彈鋼琴的手,膚色偏白,手指骨關節清晰,手背上筋骨因為他握方向盤,微微攏現,隱隱可見青色血管。

他踩著油門一拉方向盤,車子迅速倒了出去。

“沒有家人能做手術嗎?”徐枳緩緩的呼吸,咬牙忍疼,“我媽在美國,我沒有爸爸。”

齊扉看了她一眼,徐枳烏黑長發濕透,貼在她蒼白的臉上,她整個人都濕淋淋的,脆弱的像是長在清澈湖麵上的細碎小花,單薄透明似乎一觸即碎。

“男朋友呢?”

“死了。”徐枳揚了下蒼白的唇角,手抵著疼的地方,笑的很難看,“還能就醫嗎?”

車子飛馳在暴雨中,烏雲沉沉的壓在頭頂,翻湧的像是蓄勢待發的巨獸。又一道閃電劃過城市的上方,炸開在黑暗中。

齊扉在紅燈前踩下刹車,擋風玻璃上全是雨,車燈所到之處,雨線密集,地麵陷在水霧當中,他轉身從後麵取了一條毯子兜頭蓋住了徐枳,“坐不住就彆坐了,躺著吧。”

徐枳在黑暗中聽見齊扉用冷質的沒多少感情色彩的嗓音通知林立儘快趕到醫院。

徐枳的眼淚忽然就湧了出來,她跟路明提分手時沒有哭,聽到路明那通電話也沒有哭,她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哭了。

可能闌尾炎真的太疼,很疼很疼,疼的她五臟六腑都要移位。

她把臉埋在膝蓋裡,把自己縮成了一團,縮成了出生時的模樣。無聲的哭,肩膀小幅度的顫抖。

急性闌尾炎,再晚一點就穿孔了。她是淩晨做的手術,林立簽的字,齊扉把她送到醫院就走了。

徐枳在醫院躺了三天。

三天裡,微博熱搜熱鬨的很。先是路明跟秦蓁去泰國度假被記者拍到,有人傳他們各自劈腿在一起。

隨後路明和秦蓁一前一後自爆單身,離公開在一起就差一步。

淩晨一個營銷號寫了一篇小作文繪聲繪色的爆料路明、秦蓁和餘木的三角戀關係,路明的前女友是詞曲人餘木。路明一邊跟餘木好一邊跟秦蓁牽扯不清,餘木邀請男朋友參加畢業典禮,男朋友卻轉頭跟秦蓁在一起。齊扉欣賞餘木的音樂,兩個人是朋友,為了給朋友找場子,才去A大音樂學院,於是就有了跟餘木擁抱的照片。

邏輯閉環,路明和秦蓁紛紛被罵上了熱搜。

早上九點,路明在機場接受記者采訪,表示他沒有跟秦蓁在一起,他也沒有承認和餘木在一起。

“餘木?餘木是誰?”鏡頭裡路明笑著偏頭問身邊的助理,助理附耳說了什麼,他點頭笑意更深,麵對鏡頭風度翩翩,遊刃有餘道,“我知道了,見過幾麵,因為合作聊過幾次。彆說了,給人家小姑娘留點麵子,真在一起我會告訴你們。取關?明日傳媒跟她結束了合作,雙方友好取關。”

“你有你們在一起的證據嗎?合照?情侶禮物什麼的。”夏喬坐在病床前揮著水果刀,比徐枳還激動,“我去掛他,讓他去死,狗渣男。”

“那個小作文是你寫的?把刀放下。”徐枳小心翼翼的挪腰,傷口還是疼的,夏喬昨天下午知道她住院,拎著行李就趕過來陪床了,雖然大部分時間夏喬都不靠譜,但夏喬是她的唯一的朋友,“以後彆寫了。”

“啊?你就這麼放過他們?”夏喬放下水果刀,把削的坑坑窪窪的蘋果遞給徐枳,關掉手機屏幕,“任由他們給你潑臟水?”

“我十三歲那年掉進水裡,他救了我一命。這麼多年,算還清了。”徐枳握著蘋果並沒有吃,她越過夏喬看向窗外,外麵晴朗白雲浮在藍天上,隨風飄蕩著,意外的平靜。她跟路明認識這麼多年,沒有一張親密的合照,沒有任何可以證明他們曾經是情侶的東西,多可笑啊!“一切都過去了,他就像我的闌尾,割掉了就再也跟我沒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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