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扉還扛著機器,俯身親到了徐枳的唇上。鏡頭落到了遠處的群山上,他們的聲音被麥完全收進去了。
“我愛你。”
瀘沽湖的行程還算順利,節目組說是給他們最差的房子。可也是湖景房,隻是比彆人的小一點。
晚上他們在湖邊燒烤,談話和展現才藝環節。晚風微涼,山裡清寒。徐枳裹著毯子玩吉他,齊扉在旁邊燒烤。
不知道是誰先把話題拐到孩子方麵,對麵最年輕的一對夫妻,妻子李妙談論自己生孩子事宜。
齊扉來了興趣,放下燒烤詢問起懷孕事宜,並拿出手機備忘錄記載。
徐枳也不想吃了,他懶得烤給彆人吃。
一共四對夫妻,除了徐枳和齊扉,他們三對都有了孩子。李妙和丈夫邢郝宇才二十八歲,孩子已經三歲了。這對夫妻很奇怪,上個節目像是搶鏡頭似的,他們的感情很不自在。徐枳跟他們相處時間並不長,隻這幾天觀察下來,她覺得,李妙跟邢郝宇感情沒那麼好。他們在鏡頭前表現的很親密,一出鏡頭各走各路。
李妙看到齊扉搭話就興致勃勃湊過來,熱情的跟齊扉講解懷孕事宜。
齊扉斂起了興趣,拉開距離。
九點,河邊的錄製結束,該回房間了。節目組的人搬東西,徐枳要跟經紀人溝通行程,裹著毛毯走過去找劉念了。
齊扉拎著保溫杯背著吉他站在原地等她,李妙拿著手機走到了齊扉麵前。徐枳一轉頭,看到李妙言笑晏晏麵對齊扉,“扉哥,能加個微信嗎?”
徐枳心裡一咯噔。
“這裡再拍攝三天,直接飛回北京。扉哥的意思是先回去建檔,七月二十號還得去橘洲錄棚內。”劉念跟徐枳交代著行程,“馬上回到房間可能再拍一點,你有沒有不舒服?今天還想吐嗎?”
徐枳收回視線,斂起情緒,搖頭說道,“沒事。”
“我不用微信。”齊扉的聲音很冷淡,從風裡傳過來。
徐枳裹緊了毯子,抬起頭看天上的銀河。這邊天空廣闊,星河璀璨,抿了下唇角,說道,“還有其他的事嗎?”
齊扉沒有公布徐枳懷孕的事,他在麗江請吃飯在其他人看來隻是‘扉哥財大氣粗’行為。節目組也沒有說,他們在憋大招。
“啊?你不用微信?”李妙剛才看到齊扉手機上的微信標誌了,齊扉這也太謹慎了吧,“我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剛才看您對懷孕的事感興趣,你們可能是想要孩子吧。就想可以幫忙,徐枳那麼年輕,應該不太懂這方麵。”
邢郝宇先走了,出了鏡頭就翻臉不認人。他們夫妻關係本來就是名存實亡,各自發展。
齊扉在業內是“哥”的存在,有地位有資源有能力,誰不想攀他?
“我從不用這些,我的微博還是因為我老婆才申請的。”齊扉保持著疏離冷淡,說道,“謝謝了,我會請專業負責這方麵的人來照顧她。她也不需要懂那麼多,我懂就好了,我先走了。”
齊扉大步走向徐枳,擰開保溫杯遞給徐枳,說道,“冷不冷?喝口熱水。”
徐枳捧著保溫杯喝了一口水,熱氣熏騰著皮膚,皮膚潮潮的熱。
她彎了下眼,看像齊扉。
“笑什麼?”齊扉抬手給徐枳順了順頭發,低頭平視她的眼,黑眸中浸了笑意,語調也和緩,“嗯?小徐老師。”
“沒笑什麼。”徐枳剛才突然想到了曾經的秦蓁,生出一些恐慌。
“扉哥。”劉念跟齊扉打了招呼,看到林立跟在齊扉後麵過來,說道,“我交代完了,那我先過去了。”
劉念表情很不自在,繞開林立走了。
林立跟齊扉交代了錄製行程,很快也就走了。齊扉彎腰蹲到徐枳麵前,說道,“上來,哥背你。”
徐枳彎了下眼,趴在他的脊背上,讓他平穩的背起來。
“經常有人跟你要聯係方式嗎?”
齊扉單手托著徐枳的腿,另一手垂下去取出手機遞給徐枳,“拿著。”
徐枳怕他一隻手累,連忙接過手機,齊扉才重新往前走,說道,“微信上一共十二個好友,除了家裡人,有三個合作夥伴,蕭岸、林立、程晨,通訊錄也可以看。”
徐枳臉上有些熱,握著齊扉的手機,聲音很低,“我不是查崗。”
“查崗也沒關係,你在意我,關心我的社交還有行為狀態我很高興。我不希望你是因為危機感查崗,沒必要,我不會那麼做,我希望這輩子你都不會有危機感,忠誠方麵你可以永遠對我放心。”齊扉背著徐枳往自家走,踩著地麵上的碎石,發出聲響,說道,“說實話,除了你之外的男男女女在我這裡是沒有性彆,隻是人而已。”
這個話,徐枳不知道該怎麼接。
太得罪人了,徐枳不敢說話。
“他們是不是感情不太好?”徐枳把下巴放在齊扉的脖子上,轉移話題說道,“李妙和邢郝宇。”
“男的叫什麼?”齊扉問了一句。
“邢郝宇。”徐枳重複了一遍,說道,“你不覺得他們兩個怪怪的嗎?”
齊扉陷入沉默,徐枳叫他,“扉哥?”
“挺好,你知道那個男的叫邢郝宇。”齊扉涼涼道,“行。”
你行什麼行,徐枳側頭親了下他的臉頰,看不遠處有攝影機在拍攝,眨眨眼。不是下班了嗎?怎麼還在拍?
“一起錄節目,你不知道他們叫什麼?”
“不知道,我又不關心。如果不是他們談到生育,我不會參與話題。我怕我照顧不好你,才多問了那幾句。”誰知道會有不長眼的覺得他最近脾氣好,以為齊扉能說人話就能好好說話,甚至得寸進尺來要微信。齊扉從不給人微信,圈內人幾乎都知道,齊扉對外稱沒有微信。不管對方什麼目的,他都不願意跟無關緊要的人多來往。何況,剛才那位說徐枳年紀小不懂,這話就過分。齊扉把徐枳往上送了一些,穩穩的托著她,“把毯子包好,風大,彆喝了冷風。”
婚前徐枳見過齊扉拒絕人,不過結婚後,齊扉極少出席活動。他們結婚到現在快兩年了,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如果有一天,你沒那麼喜歡我了,你一定要提前告訴我,不要——”
“不可能,想都彆想,不準想,不可能發生。我不會對你‘沒那麼喜歡了’,不要這麼想。你值得我喜歡一輩子,我了解我自己。”齊扉說完後,停頓了一會兒,道,“你當初認識我很長時間還叫我齊先生、齊總,你跟他才認識幾天?居然叫他名字。”
你個醋壇子。
“齊醋壇子扉。”徐枳笑著說,“扉哥。”
她是個醋壇子,她占有欲很強,剛才她真的不爽,可人家也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說什麼露骨的話。說出口顯得她心眼又小又狹隘,以前就有人說她心眼小不懂事,她跟齊扉在一起沒有提過這些。一方麵齊扉確實沒有讓她吃醋的機會,他拒絕人比徐枳的反應還快。另一方麵,她也克製著,不暴露自己那點小心事。
齊扉替她說了。
“真正喜歡的人,都會有占有欲。愛情是很私有的東西,隻能由兩個人構成,隻可以是兩個人。”寂靜的深夜,遠處有蛐蛐鳴叫,路邊長著高大的格桑花,開了一路,繁花在路燈下延伸向遠方。齊扉穩穩的背著徐枳,聲音很沉,有些性感,“吃醋多正常,人之常情。我經常吃醋,我不喜歡你看彆的男人,我不喜歡彆的男人接近你,我也不喜歡你在意彆的人。我想讓你眼中隻有我,隻看我一個人,隻愛我。回去把蕭岸的微信刪了,還有齊禮席宇,一並刪了。”
徐枳:“……”
齊扉到底是有多想刪這幾個人?找到機會都要提出來遛一遍。
徐枳鄭重道,“齊扉,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