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熱鬨一直持續到片場,餘白已經習慣了。
這個世界上永遠不缺扒高踩低的人,對於這些善意,他感恩接受,不過也不會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他人見人愛。
有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為他演了楚萬的男三,他在演藝圈的前途不會太差。
這也算是人情投資的一種。
相對於餘白的冷靜與清醒,大圓對於餘白的反應,每次都會驚奇。
就還是一個大學都沒畢業的孩子,怎麼能做到對這個環境,完全不受影響,一點都不膨脹自得?
如果他知道餘白在重生前,曾經做過五年的武替,什麼樣的白眼都受過,什麼樣的鍋都被扣過,就能明白他如今為什麼能這麼不為所動。
更彆說一些不入流的劇組,什麼下三濫的人搞出來的拍馬屁手段、逢迎套路,烏七八糟的,簡直叫人大開眼界。
比起來,楚萬的劇組已經算是特彆乾淨的了。
今天一天的戲拍下來,餘白的注意力有點控製不住地往林靈那邊走。
看得多了,就發現她和劇組的一個副導演似乎關係挺好,在拍戲的時候,還見著兩人坐在一起說話,對方還給她遞飲料。
大圓也看到了,還和他說悄悄話。
“林老師是不是和副導在談戀愛啊?”
看眼神有點像。
餘白用手捅了一下他的肚子,讓他把嘴閉上。
餘白他們今天渾身上下都冒著“八卦”之光,蔡霓那邊也是。
蔡霓的助理給蔡霓打小報告:“霓姐,我看到餘白弟弟今天一直往你這邊看,他是不是有什麼想法?因為昨天晚上搭了個車?”
蔡霓倒是沒感覺。
“彆亂想,沒事少看娛樂圈吃瓜號的假瓜,一個個看完編故事的能力和幻想的能力都見長了。”
助理隻好“哦”了一聲閉上了嘴。
這也怪不了她啊,雖然說吃瓜號上很多瓜是假的,但是也有很多瓜是真的啊!
她還見過比“瓜”還誇張的真事兒呢!
“餘白,來準備了。”
等待開拍的時間結束,拍攝現場的布置終於完成了,餘白接下來要拍打戲。
他的文戲基本已經拍完了。
餘白今天的戲服從純白色換成了暗紅色,沒有因為是打戲,而把服裝變得簡單,相反,楚萬為了追求視覺效果,不止是服裝,連妝容都比之前更精致了一點。
“待會兒的動作應該沒問題了,我們剛才套了一遍,有幾個地方你力氣彆使太大了,反而會不好看,力氣收一點,再出去的時候力道保持住,明白嗎?”
楊文武五十不到的年紀,一張四方國字臉,皮膚黝黑,從小練武出身,靠著這行吃飯,一輩子混在演藝圈裡,也闖出了不小的名氣,帶著兒子和一幫徒弟,外人給取了個楊家班的名字。
餘白聽他說話,指出自己動作裡的問題,邊聽邊點頭。
“知道了,師父。”
楊文武是餘白的熟人,也是他的師父,真的沒想到會兩人在楚萬的劇組碰到。
雖說演藝圈就這麼大,早晚有一天,他肯定能遇上對方,但是沒想到這麼快。
重生前,餘白當武替的時候,曾經為了一部電影跟著學了三個月的武術,當時的老師就是現在眼前的這位楊文武。
楊文武看他能吃苦,又知道他家裡情況,便收了他當徒弟。
餘白靠著這位師父的幫忙,接了不少活,後來日子也才好過一點。
楊文武聽他叫師父就笑了:“小餘你叫我老楊,楊叔都可以,我可當不了你這一聲師父。”
餘白每次都隻是微笑著點頭,但就是不改口。
楚萬開拍,楊文武也沒和餘白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這是一場六皇子遇刺的戲,無音明著是國師,是老皇帝眼前的紅人,實際他卻是六皇子的人。
六皇子從小體弱多病,且身中巨毒,有幾年時間便在寺院之中調養,無音便是那個時候與六皇子相識,並且一起長大。
六皇子冬日在禦花園賞雪遇到刺客,無音在千鈞一發之際趕到,並將所有刺客反殺。
鮮血染紅了白雪。
無音一身紅衣,站在血與雪之中,這一刻,他終於不再是那個蓮座之上的佛,他手染鮮血,如來自地府的惡鬼羅刹。
“好,停。”
“無音再來一條,眼神再凶狠一點,再冷厲一點,殺人不眨眼的感覺!”
“再來,準備!”
餘白身上綁著威亞,自從摔過之後,他總有一些心理陰影。
不自覺地總想著要去檢查設備。
之前當群演的時候被吊,他也是這樣,後來吊得次數多了,他覺得自己已經好多了,但是隔了一段時間再吊威亞,他那點陰影就又浮了上來。
這後遺症大概是要一直跟著他了。
場記打板。
餘白強迫自己不去想威亞的事,狠狠握了一下拳又鬆開,再次投入拍攝。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特彆煩躁,所以特彆短小,躺倒任嘲……明天我早上五點就起來碼字,就不信碼不出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