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他的話,又是一腳。
尤森呸呸呸著第三次衝了上來,一把就將人的腿抱住了。
“反了天了,你這個孫子!”
“吃飯了。”
這個時候,尤淼突然開門進來喊了一句。
屋裡的兩個人都僵住了。
尤軒趕緊說:“知道了。”
麵色怎麼看都覺得是不自在的。
好在尤淼對兒子也不太了解,見狀也沒覺得不對。
尤軒站起來,尤森這個時候趕緊放開了他的腿,他像個蟲子似的,慢慢撅起屁股往後挪,準備挪回床底下去。
終於在父子二人都要離開房間的時候,尤森在床底下蹭了一身的灰,這個時候突然就鼻子發癢,他感覺大事不妙,伸手就去捂鼻子,已經來不及了。
“阿嚏。”
格外響亮的一個噴嚏。
兩秒之後,尤森麵前的床單被一把揭開,他兒子的一張老臉正擰著眉毛出現在他的麵前。
與他四目相對。
尤森:“晚,晚上好?”
心虛完之後,他突然又硬氣起來,這不是他兒子嗎?他是人老子,他這是回自己家,理直氣也壯!
尤淼伸手一掏就把人像是拎小雞崽一樣拎了出來。
“哪裡來的小兔崽子!來偷東西是吧?”
這對跨越時空的父子第一次見麵,似乎延續了兩位之間一向不太友好的相處方式。
這大概也算是注定的命運,無論以何種方式出現,都是相同的結局。
一對父子冤家。
可惜,尤森此時還並不知道。
……
三人的一場戲,從開拍開始,一直到樊鐘滿意喊了過,來來回回,拍了幾個小時。
期間笑料不斷,可憐的袁南淮被餘白又推又踹,可是受了不少“苦”。
“當爺爺真的不好當啊!”
演到最後,他也隻剩下這麼一聲長歎。
餘白隻在旁邊偷笑,想想這人前些天的得意,再想想現在,這對比可真是夠強烈的。
尤軒這個角色,總的來說,之於餘白並沒有太大的難度,年紀相當,遭遇有相似,心理上很貼近。
比起“無音”那樣的出家人,“張霄”那樣的富二代,“尤軒”是與他生活最貼近的。
餘白進組的第一場戲很順利,收工的時候,導演還特地過來誇了他。
大概是想給他一點信心。
接下來幾天都是埋頭拍戲,劇組是真窮,從請的演員,到各項開支,都是能省則省,劇組的盒飯都沒多少油。
劇裡需要路人甲的時候,導演自己都上了。
不過氣氛也是真的好,沒有一點破事,大家都鼓著勁趕緊把活乾完。
劇組裡最大的腕就是餘白了,除此之外,什麼道具、燈光、化妝,再到導演製片,全是打工人。
早一天收工,就少一天支出。
隨著拍攝的磨合,餘白和袁南淮、孔聆川,以及導演之間的配合越來越默契。
孔聆川真的是個老戲骨了,有他在,餘白和袁南淮和他搭戲的時候就格外輕鬆。
也格外能出戲。
特彆是祖孫三人的戲份,演到後來,導演都有點意猶未儘。
“編劇呢,要麼這裡改個戲?你看這樣,這樣……怎麼樣?或者是,讓餘白這裡,這樣……”
雖然說拍攝之時,加戲,或是刪戲,都挺正常,但是餘白就一配角,一部電影裡也就那麼點時間,他要是多占了時間,勢必另外兩位主角的戲份就要被壓縮。
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樊導,我覺得再多加這兩句台詞,是不是顯得有點多了?”
“樊導,這走位不行吧,我爺爺被我擠到邊上去了。”
“樊導……”
餘白努力給興奮的樊鐘踏刹車。
拍攝現場,大家到後來,就隻見著樊鐘一臉惱怒:“這年頭我想加場戲還這麼難了?你到底是不是個演員?”
餘白也是無奈:“樊導,您冷靜一點,看看我爸和我爺爺吧,你現在拍這些,到時候剪片子的時候也不能用啊。”
樊鐘也是拍得興起,真等他冷靜下來,肯定也會發現這是偏離主題了,都用不以正片裡。
不過聽餘白這麼一說,他還是有點不甘心,說:“那不能剪到花絮裡嗎?”
餘白:“……”也行吧。
大家嘻嘻哈哈看熱鬨,也樂得見到樊鐘吃癟。
他沒架子,這也是鬨習慣了。
這天天冷,餘白輪到拍棚外的實景戲,幾個上下學的場景。
天似乎要下雪了,冷得有點過分,還好戲裡的時間也是冬天,他好歹還有件羽絨服可以穿,身上又貼了幾個暖暖寶,除了臉被吹得發紅,其他倒還好。
說起來,再過不了幾天,都快要過年了。
寒假本來就短,中間還夾了過年,似乎就更短了,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趕上回去吃年夜飯。
“弟弟,有人來探你班了。”
大圓在他拍完後,立即過來給他遞薑糖水,喝了暖身體。
餘白知道來探班的人是誰,正是他重生前後,兩輩子的師父楊文武,和他師父的兒子,他的師兄楊乃傑。
餘白重生後與師父的感情總歸沒有重生前那麼好,那也是沒辦法,一起經曆的事情少,感情便也累積得少。
不過楊文武的脾氣便是那樣,餘白是真尊敬他,他也不是感受不出來,從一開始隻是因為歉意而收了這個徒弟,到後來慢慢也變得真的親近起來。
這下聽說餘白在這裡拍戲,正巧他們接了個活,也在這邊的影視城,就過來探個班。
作者有話要說:餘小白:上天是公平的,我親爸不像樣,它就補了其他的“老父親”給我,有師父,有張老師,有孔老師,有元老師……
所以這文又叫作,餘白和他的老父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