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藝睡得迷迷糊糊的,有人擋住了她的光線,把她整個人籠罩在了陰影裡。
音樂聲有些大,她沒聽清麵前的人說什麼,於是努力抬起腦袋,跟個耳朵背的老太太似的喊:“啊?你說什麼???”
那人俯下了身子,突然抬手捂住了她耳朵,道:“我問你討不討厭我。”
謝時藝:“啊???你是不是腦殼不太好啊。”
肖菏:“挺好的。”
謝時藝:“那你捂住我耳朵我不是更聽不見了?”
肖菏:“這不能聽見嗎?”
謝時藝:“……”
肖菏的兩隻手還在她耳朵上,大夏天的,熱得慌。
謝時藝擺了擺腦袋,有人衝到了她們跟前,衝肖菏喊:“你乾什麼!!!”
好凶的。
謝時藝覺得不太爽,抬頭看那人,是個瘦瘦的頭發染得跟刺蝟似的男生。
謝時藝:“她沒乾什麼,我們認識。”
刺蝟並不理她,抬手去扒拉肖菏的手:“你這都什麼毛病,跟我回去,有什麼問題我們回去慢慢商量。”
謝時藝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了身,瞪著刺蝟:“你乾嘛呢!!!”
刺蝟:“???”
謝時藝抬手把肖菏往旁邊扒拉了一下,眉頭蹙得能夾死蒼蠅,賊凶:“說了這人我認識,你今天要是想動她,先從我的……”
她頓了頓,不太想說屍體這詞。
畢竟今天剛死過一回。
肖菏笑著把她拉到了身後:“你喝多了。”
謝時藝:“你真的腦殼不太好,我替你出頭呢,你居然說我喝多了。”
肖菏衝刺蝟抬了抬下巴:“你先回去吧,我陪會我朋友。”
刺蝟都快急死了:“你這哪裡又來的什麼朋友!!!!”
謝時藝:“女朋友!!!看不見嗎!!!女的!!!朋友!!!!”
刺蝟一甩手,表情恨恨地走了,大概不太想跟兩個瘋子交流。
謝時藝又一屁股坐了下來,她身體軟綿綿地沒什麼力氣,於是看人的眼神也軟綿綿的:“好了,替你把壞人敢跑了,你可以走了。”
肖菏:“外麵壞人好多,我待會再走。”
謝時藝:“越待越晚,壞人越多。”
肖菏:“剛才問你的話還沒回答我呢。”
謝時藝:“什麼?”
肖菏:“你討厭我嗎?”
謝時藝笑著搖頭:“不討厭,誰能討厭你啊。”
肖菏:“那咱倆結婚吧。”
謝時藝:“????”
肖菏看著她。
謝時藝:“你喝多了?”
肖菏:“沒。”
謝時藝:“你嗑藥了?”
肖菏:“沒。”
謝時藝前後左右轉腦袋:“你被人威脅了?”
肖菏:“沒。”
謝時藝指著自己,滿臉的難以置信:“你他媽對我一見鐘情了???!!!”
這個可能放到了最後,因為排除所有的可能性,最不可能的那個可能就是真相。
謝時藝的眼睛瞪大了,人也精神了,坐得端端正正的,脖子梗得像根棍。
肖菏被她盯得忍不住地笑。
謝時藝:“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
肖菏:“不知道。”
謝時藝伸出手:“我叫謝時藝,謝謝時間藝術,沒什麼特彆的含義,但你記清楚了,免得結婚證上把名字打錯了。”
肖菏握住她的手晃了晃,還在笑:“好。”
謝時藝跟她握完手繼續盯著她。
肖菏矮了矮身子趴在了桌子上,跟她離得極近,說秘密的語氣:“我說的是真的。”
謝時藝於是也趴了下來,兩人跟做賊似的:“但是國內現在不能領證。”
肖菏:“國外能領的地方,隨便去一個。”
謝時藝:“我是不是又長得像你暗戀的哪個人啊?”
肖菏:“我像會暗戀彆人的人嗎?”
謝時藝:“不像。”
肖菏:“我要去參加選秀節目了,有公司要簽我,不準我談戀愛。”
謝時藝的腦袋打通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所以你打算結個婚先?”
肖菏:“對。”
謝時藝:“哈哈哈哈你可真叛逆。”
肖菏:“這樣才有意思。”
謝時藝:“哈哈哈哈你就是個瘋逼。”
肖菏抬手拽了拽謝時藝落在頰邊的一縷頭發:“陪我瘋嗎?”
“陪!!!!”謝時藝把桌子拍得震天響。
不少人看了過來,肖菏問:“未婚妻手疼嗎?”
“未婚妻手不疼。”謝時藝一臉豪邁,“未婚妻胳膊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