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2 / 2)

謝時藝:“疤?”

肖菏把T恤領子扯了扯,露出更多的皮膚來,指給謝時藝看:“你看,延伸下來了,比較細。”

謝時藝有些驚訝,她站起了身:“這種地方怎麼傷到的?”

肖菏:“你要看過來看啊,隔著桌子,累不累。”

謝時藝一屁股坐下了:“不了,看見了。”

肖菏笑了笑:“你在怕什麼?”

謝時藝:“啊?”

肖菏吃完了飯吃菜,把謝時藝炒的兩盤菜都吃光了,咬著筷子尖道:“你在害怕啊,很明顯的。”

“怕……”謝時藝頓了頓,沒能說出口。

她原本打算跟肖菏攤牌,把這事說說的。

但到底怎麼開口呢,對她說,你彆勾引我了?不然小心我愛上你了?

真丟人。

謝時藝坐直了身子:“吃完就去洗碗。”

肖菏盯她幾秒,把碗筷收拾了。

謝時藝坐到了她的畫跟前去,畫畫這種十分耗費時間,但其實不需要有多專注的事情,讓她覺得非常踏實,有安全感。

一層層地堆疊色彩,一遍遍地細化,把心中能想到的,想不到的畫麵展現出來,仿佛是神奇的魔法。

不知道畫了多久,也不知道肖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坐在她身後看她的,謝時藝感受到肖菏時,就知道肖菏的目光已經在她的背上,手上,畫上停留了很久了。

謝時藝不想理她,語言很多時候並不能加深溝通。

在她垂頭擠大片的顏料,調新的色彩時,肖菏動了動身子,抬手拽過了就靠在沙發側麵的吉他。

在肖菏不在家時,謝時藝撥弄過那把吉他。

對著在網上找到的新手入門教程,玩了一會兒,沒彈出來什麼曲,隻聽聽琴弦與空氣振動的聲響,便覺得愉悅。

現在,那把吉他到了肖菏手裡,才算是物儘其用。

一聲兩聲撥弦,輕輕晃晃地,和進謝時藝的畫筆裡,一點都不突兀。

肖菏輕輕地唱起來:

“從天上降下油畫的框,

按設定添上些許燈光,

描繪你慌張臉龐,

再賜你眼中歲月情長……”

謝時藝的刷子有些抖,明黃色的顏料飛濺出畫布,甩在她身上。

她這才發現自己連小圍裙都沒有穿。

謝時藝放下筆站起身,左右尋找自己的圍裙。

肖菏還在唱,什麼詞什麼曲她再沒往心裡去,隻有那聲音,輕輕淺淺地敲在她心尖。

謝時藝憋不住了,回頭問她:“這什麼歌?”

肖菏唱完口中那句,手上沒停,嘴上得空回答她:“《畫中》。”

謝時藝:“什麼時候寫的?”

肖菏:“早就寫了。”

謝時藝鬆了口氣:“挺好聽。”

肖菏:“我比賽第一場就是這首歌。”

謝時藝:“這個編曲恐怕不太行,現在的觀眾都喜歡刺激的。”

“不刺激嗎?”肖菏手下也停了,抬頭看著她,“這是我剛才特意唱給你聽的版本。”

謝時藝想把她的頭按在顏料裡摩擦。

肖菏看她那恨恨的表情,笑起來,手下掃了兩下和弦:“來,給你唱個刺激的版本。”

謝時藝覺得她正常了點,也不坐到沙發上去,拖了把椅子,離她挺遠地坐下。

肖菏開唱前道:“這首歌就是我用你的畫發海報的那首歌。”

謝時藝腦袋裡瞬間有了不一樣的畫麵感。

肖菏再唱起來的時候,她就不會想得那麼多了,配著她畫給肖菏的那副肖像來看,這大概是肖菏的自戀之歌。

果然,聽歌這事,哪怕歌詞再具體,你想什麼就是什麼,你想跟誰扯上關係,就能跟誰扯上關係。

隻有那些為情所困的人,才會整天聽哪首歌都是在唱自己。

這版本是挺刺激的,和剛才的淺吟低唱完全不一樣。

配的和弦變了,唱的節奏和很多調也變了,變得在謝時藝的大腦裡愈發地熟悉。

她用過來人的特長無比地明了了,她指著肖菏,激動地道:“你肯定會火的!”

肖菏笑著道:“這話你說了很多遍了。”

謝時藝指她的吉他:“馬上就火,第一期播出就火,你信不信,信不信!”

肖菏:“打賭嗎?”

謝時藝:“賭!”

肖菏:“賭五萬塊。”

謝時藝:“有些……多。”

肖菏:“嗯?你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自己沒信心?”

謝時藝盯著肖菏,經不住這激將,頭鐵地一擊掌:“賭!賭他娘的!五萬就五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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