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作為事業粉的交代被打斷了,但這並不影響事業粉繼續搞事業。
謝時藝沒再理肖菏,跑回自己臥室房門一關往床上一趴,開始直接給劉奇發消息。
一串一串地說過去,劉奇那邊顯示了好幾次的正在輸入,但愣是沒能插上嘴。
謝時藝把能想到的都說完,總結了句:
-暫時就這些。
劉奇終於得空插進了一句:
-姐姐,你送兒子上幼兒園呢?
謝時藝:女兒。
劉奇:姐姐,你送除了臉哪兒都不像個小姑娘該有的軟軟乎乎的樣的女兒上幼兒園呢?
謝時藝:我送她出道。
劉奇:她已經出了。
謝時藝:我送她進鳥巢開演唱會。
劉奇:得嘞,您比我還會做夢。這世上要說做起夢來,您要稱自己排第二,那第一隻能是您兒子。
謝時藝:女兒。
兩人自打認識就不太能說得來,謝時藝的出現對於劉奇來說充滿了危機,但現在危機已經變成定局無法反轉了,劉奇不能把謝時藝從肖菏身邊趕跑,便隻能和她貧來貧去。
好在謝時藝也不是什麼嬌滴滴玻璃心的小姑娘,劉奇咋說都隻能換來謝時藝一樂,壓根就不會往心裡去。
兩人就這麼聊著,居然也聊了好一會兒。
話題中心圍繞著肖菏,怎麼讓肖菏火這事各執一詞,極有分歧。
等終於聊完了,謝時藝把手機扔了,翻了個身仰躺望著天花板。
胳膊肘撐得有些酸痛,剛才擰到的腰也還有些酸痛,謝時藝有種荒謬的感覺。
她是肖菏她媽,劉奇是肖菏她爸。
但不存在父母愛情。
盛夏的天,哪怕空調一直吹著涼風,躺久了也容易讓人睡意昏沉。
謝時藝乾脆睡了一覺,睡醒之後神清氣爽地給自己的不孝女做飯吃。
但在整個做飯和吃飯的時間裡,她都一直注意著時間,生怕錯過《新創作》的播出。
終於熬到時間了,謝時藝迅速跑過去打開電腦,然後發現了個致命的問題。
他們家沒電視,《新創作》在衛視的首播網上壓根看不了。
謝時藝:“……”
肖菏倒是不急:“官博會遲一點同步好多片段的,等我唱歌的放出來了我還要微博轉發呢。”
謝時藝有些惱火:“你閉嘴!”
肖菏可委屈:“你凶我乾嘛啊!”
謝時藝:“你早就知道的事為什麼不跟我說?”
肖菏:“你都不打算讓我看,我想著你看不看就無所謂了啊。”
謝時藝快氣死了。
肖菏有些被震驚道,她小心翼翼地瞅著謝時藝,試圖提出解決方案:“我再給你唱一遍?我這裡有伴奏的,和電視裡一模一樣,反正你主要是看我對吧?”
謝時藝:“不要!!!”
肖菏:“你這是乾嘛呢?”
謝時藝呼口氣,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在乾什麼,簡直無理取鬨至極。
但她的情緒就是這個樣子,就像她沒法控製在肖菏靠近她時她那蹦得跟羊癲瘋似的心跳,她也沒法控製自己在期待了很久之後看不到首播的失落。
哪怕要看的那個人就在她麵前,哪怕要聽的那首歌已經被原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隻為她一人唱過。
謝時藝猛地起身,竄回屋子裡迅速換了套出門的衣服,然後拿著包往外走。
肖菏:“你乾什麼去?”
謝時藝:“出門找地方看電視。”
肖菏:“……”
謝時藝性子活潑人也善良,不缺朋友。
五年前在這座城市裡的朋友們大多還都是單身,她掏出手機翻通訊錄,看誰離得最近,就去誰家蹭電視。
低著頭走到門跟前,抬手準備開門的時候,發現門把搶先一步被人握住了。
謝時藝抬頭看著肖菏,肖菏臉上沒了笑意,還是那句話:“你乾嘛啊?”
謝時藝突然失去了底氣,聲音小了下去:“我就是去我朋友家裡……看個電視……”
“你朋友家什麼時候不能去非得今天去?”肖菏一連串地往出倒,“你也知道我明天一早的飛機就走了,誰知道GEM又會給我加塞什麼工作,再回來指不定什麼時候呢,你這會去你朋友家看電視?”
謝時藝沒見過她這樣,愣住了:“啊。”
肖菏:“啊什麼啊?現在我還是我,等節目播出了,那麼多人看到我,我就不是我了,你就一點兒都不想珍惜一下現在的我嗎?”
謝時藝插的進去話了:“你怎麼就不是你了呀?”
肖菏頓了頓,表情有點扭曲。
謝時藝認真盯著她的眼睛,沒盯出個結果來,視線下移盯住了她的嘴。
肖菏的嘴輕微地抿了一下,又抿一下,這大概是謝時藝覺得她表情扭曲的根本原因。
肖菏想說某些話,但猶猶豫豫地說不出口。
肖菏居然有說不出口的話???謝時藝的心裡叮地一聲,上課響鈴一般,眼睛都亮了。
“你怎麼就不是你了啊?”於是她又問了一遍。
肖菏皺皺眉頭,又皺皺鼻子,終於提溜出一句話:“我現在是你一個人的,以後就是千千萬萬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