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藝切身體會到了肖菏說“耽擱個屁”的心情。
暴躁、憤怒、委屈、還有無奈。
這段時間以來, 跟謝時藝接觸最多的適齡女青年就是肖菏。
兩人住在一塊,每天聊天,抱了抱了,親了親了。
要真有個什麼所謂的意向女友,那還用問嗎?
能是誰?還能睡誰?誰他媽有這個本事。
謝時藝抬手推了肖菏一把, 把人掀開了。
她去把吹風機放下, 然後給劉奇發消息,問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劉奇讓她們先睡, 明天見。
謝時藝便準備睡覺了。
掀開被子把自己窩進去, 背著身子,不想搭理肖菏。
床夠大,被子也夠大,但這會就特彆不夠用。
謝時藝真想打電話給酒店客服,讓他們給加一床被子。
肖菏也躺下了身, 靠著床背。
謝時藝閉上了眼睛, 祈禱自己半分鐘之內睡著, 二十五秒的時候, 有人掰了掰她肩膀:“你還沒說換不換呢。”
換個屁, 謝時藝在心裡罵一句,把她手掰掉扔了, 然後用力地薅著被子把自己裹緊, 徹底不管這床上還要再睡另一個人了。
這下她倒是睡得挺快的, 沒多久就迷迷糊糊地跌入了夢鄉。
這一晚睡得很沉, 謝時藝基本沒感受到肖菏的存在。
第二天太陽曬屁股的時候她才起來, 劉奇已經叫好了飯菜。
這是四人在這彆墅裡一起吃的最後一頓,挺豐盛。
因為拿了好成績,大家氛圍也很好,但謝時藝放眼望去,真正沒一點兒心事的人,隻有傻大個劉奇。
謝時藝想起了件重要的事,吃完飯她把劉奇叫到了一邊,跟她說了昨晚肖菏懟粉絲的情況,劉奇接連三聲臥槽。
“她怎麼越來越過分了?”劉奇嚎叫著,“她能不能彆搶助理該乾的活。”
“這不是你沒在嗎。”謝時藝安慰他。
“我沒在你就讓她這樣了?”
“怎麼還怪我頭上了?”
“她為你懟的啊,你不是說,粉絲扒拉你了嗎?”
“我說了?”
“你說了啊,雖然你隻輕描淡寫地說了這一句,但我覺得這才是重點。”
“好吧。”謝時藝心情複雜,她抬了抬手,“不管為啥,我告訴你這事就是讓你早做準備,你們那公關部門,該聯係誰聯係誰。”
“我又要被阿尼罵了。”劉奇掏出手機找了一圈,“可能不用罵了。”
謝時藝:“嗯?”
劉奇晃了晃手機:“這種事情要發酵那昨晚就發酵了,既然現在沒成氣候那基本就成不了氣候了。”
“那就好。”謝時藝放下點心來。
他們的比賽結束了,但肖菏的工作行程依然很緊。
謝時藝和薑豆不好意思耽擱人家正事,按照之前買好的機票,到點便飛回了北市。
兩人又開始了相隔兩地的網絡契約夫妻模式。
每天微信上聊兩句,有時間就打個電話或者視頻。
自從《蘑菇美麗說》結束之後,時不時就會有人聯係謝時藝,想讓她繼續參加綜藝。
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聽說了她差點去參加《新創作》的原因,聯係她的人更多了。
謝時藝挺震驚的,沒想到國內居然有這麼多種類繁多雜七雜八的綜藝節目。
也怪不得有了“綜藝咖”的存在,出道不用唱歌不用跳舞不用演戲,能參加綜藝就行了。
但謝時藝並不想成為那樣的人。
就跟機會擺到她麵前她想試試一樣,現在機會擺在她麵前她已經沒什麼興趣了。
說她沒打算沒目標也好,說她猴子掰包穀三分鐘熱度也罷,反正她沒簽公司,來的自由走的也自由,誰能管得著她。
這麼想著的時候,謝時藝會覺得自己非常理解肖菏曾經的感受了。
也覺得她和肖菏越來越像了……不指眼睛。
可能是因為她重生了,想開了,找到本性了,她的本性就是想過這樣任性隨意的生活。
也可能是因為她和肖菏待久了,受到這個瘋子的影響了。
神經病的傳播速度可真是快。
不過無所謂,快樂就好了。
謝時藝真挺快樂的,因為除了綜藝的邀約,跟她約稿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畫畫這事謝時藝暫時沒打算放棄,她還有很多相關知識要學,很多技巧要練,很多個安靜的午後一筆一筆勾勒心中的畫麵——然後賺比她當年上班拿死工資多許多的錢。
倒是阿尼挺著急的。
有兩次明明是跟GEM沒關係的節目,阿尼居然有空給謝時藝打電話親自遊說。
但謝時藝笑著說“你居然這麼愛我的嗎?嘴上說著討厭我其實被我的才華和顏值征服的不要不要的”之後,阿尼就好幾天都沒理她了。
千等萬等,終於等到了《新創作》友誼賽的播出。
儘管現場已經看過一遍了,但到了電視上再來一遍,就是不一樣。
多個機位,多個角度,還有不斷切換的大寫鏡頭。
謝時藝幾乎盯著電視一眨不眨地看完了三人的表演,哦,對了,還有她那兩聲說話和她畫的畫。
效果好極了,謝時藝高興得要命。
然後就在她興高采烈的時候,鏡頭切到了她臉上。
謝時藝:“……”
艸,她一臉懵逼的樣子好醜。
然後鏡頭又立馬切了一個肖菏笑容燦爛的飛吻。
謝時藝:艸?我怎麼還一臉懵逼。
下一瞬,電視裡的謝時藝抬手捂住了臉,在燈光的照耀下,看著特彆靦腆,特彆害羞,嬌軟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