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長公主居然真的失蹤了。

蘇水湄瞪圓了眼,下意識朝陸不言看去。她猜得沒錯,聖人果真讓陸不言調查此事。

既然如此,那弟弟或許真的是跟長公主一起……私奔的?

這樣一來,事情更加撲朔迷離了。

弟弟這種身份,是什麼時候認識長公主的?又為什麼要跟長公主私奔?難道真是情愛所致?

弟弟是否真與長公主私奔一事關係重大,牽扯到蘇家一門,蘇水湄心急道:“長公主為什麼會失蹤?什麼時候失蹤的?是一個人失蹤的嗎?”

陸不言垂眸,看向自己被蘇水湄拽住的袖口。

蘇水湄低頭,趕緊鬆手。

“此事不是你一個小小的校尉該問的。”陸不言甩了甩袖子,嫌棄道:“以後再用你的爪子碰我,當心老子砍了它。”

男人的臉就像六月的天,方才還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如今便說要砍了她的手。

蘇水湄將雙手縮到背後。

那邊胡離圓場道:“老大,好奇心嘛,誰都有。”

蘇水湄看一眼胡離,他正站在陸不言身邊,笑眯眯地看著她。

胡離此人,蘇水湄並不了解,不過他在外頭有一個外號,叫“笑麵狐狸”。狐狸,狡詐、陰險。

這樣的人,也是不可信的。

“行了,時辰不早,都滾吧。”陸不言不知是真不知道還是不想說,徑直趕人。

鄭敢心斜瞪胡離一眼,與蘇水湄道:“小江兒,走吧。”

蘇水湄不是很想走,她想知道更多關於長公主的事,可此事急不得。

蘇水湄跟著鄭敢心出了屋。

屋內,胡離走了兩步轉回去,單手搭在陸不言的肩膀上道:“老大,你為何故意將長公主一事泄露給鄭敢心和蘇水江?”胡離心思活絡,怎麼可能沒看出陸不言的意圖。

男人鋒眉微蹙,“此事關係重大,不能讓太多人知道。”

胡離:???

“所以?”

“所以我隻告訴了你、鄭敢心,還有那個娘娘腔。”陸不言修長勁瘦的身體往實木圓桌上一靠,提到那位“娘娘腔”時勾了勾唇。

鄭敢心跟隨陸不言多年,陸不言挑他,胡離不意外。他意外的是蘇水江,這個從南鎮撫司自告奮勇過來的新人。

“老大,你怎麼會看中蘇水江的?”

陸不言沉吟半刻後道:“你沒看出來嗎?他有問題。”

“問題?什麼問題?”胡離一臉無知。

“我暫時還沒查出來,不過他肯定有問題。與其讓他隱在暗處,不如放在身邊。”說到這裡,男人垂眸看向自己腰間的繡春刀,雙眸陰冷,“這樣才能速殺速死。”

.

房廊下,蘇水湄跟鄭敢心並肩而走。

她正蹙眉沉思。

陸不言為什麼會把長公主一事告訴她呢?難道真的隻是因為她臉皮厚,賴著沒走?

不,不可能。

作為一個外來人,蘇水湄之前就聽說了許多關於錦衣衛的那些喪心病狂的事。因此她來之前,就對錦衣衛存有偏見。

她才與他們相處了兩日,這兩日並不能讓蘇水湄了解到這些錦衣衛,反而因為陸不言的手段態度,所以蘇水湄更覺錦衣衛是個虎狼窟。

從陸不言的言行舉止能看出來,他是個極其自我且傲慢的人。

若單純隻是傲慢,蘇水湄忍忍也就過去了。可怕的是,這個男人除了傲慢,還極其警惕、多智、心狠手辣。

總而言之,非常的不好對付。她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今日這件事,陸不言定是故意泄露給她知道的,可為什麼呢?

“哼,我與老大這麼多年琴瑟和鳴的情分,哪裡是他一隻狐狸能挑撥的。”走在蘇水湄身邊的鄭敢心滿臉得意地搓了搓手,然後警惕地左右四顧。

蘇水湄:……是禽獸和鳴吧,你們這一窩。

見四下無人,突然,鄭敢心翻開手掌,露出掌心裡的玉佩。他一邊昂首挺胸地繼續走,一邊拋擲玉佩道:“小江兒,日後你就跟著我混,彆給那隻死狐狸迷惑了。”

“玉佩?這不是剛才狐狸拿在手裡的玉佩嗎?”蘇水湄麵露詫異,神色激動。

她記得胡離說過,這可是長公主的東西。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玉佩是找到長公主的關鍵線索。

“小江兒挺有眼力見啊。”鄭敢心朝蘇水湄一挑眉,“那死狐狸想取代我在老大心裡的位置,哼,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長公主這件事,老子一個人就能給它破了!”

“這玉佩,是你偷……唔……”蘇水湄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鄭敢心捂住了嘴。

“借,咱們就是借來瞧瞧。”鄭敢心鬆開蘇水湄,搓著手“嘿嘿”一笑,“小江兒,你這臉怎麼這麼滑溜?”

蘇水湄撇開頭,用力擦了臉。她一邊看著那玉佩,一邊試探道:“我感覺陸大人對我似乎並不是很友好。”

鄭敢心安慰道:“放心吧,咱們老大囂張跋扈慣了,眼光甚高,所用衛士緹騎皆武藝超群,自然不會為難小江兒你這樣的廢物。”

蘇水湄:……

“對了,小江兒,等會兒你趕緊回去把你的行李拿過來。”

“行李?”蘇水湄一臉迷惘。

“咱們北鎮撫司事多,常常半夜都要出去,住在這裡方便。”

“還要住進來?之前並沒有說過……”

“現在不是說了嘛。”鄭敢心單手去搭蘇水湄的肩膀,蘇水湄下意識往旁邊一避,鄭敢心又摟了個空氣。

鄭敢心:……

.

一夜未歸,蘇水湄一回府便被殷氏拉住了上下打量。

“你怎麼一夜都沒回來?昨晚夜禁前我讓管事去尋你,晨間也讓管事去了,都沒見到你。”

“我,我不在南鎮撫司,去了北鎮撫司。”蘇水湄一臉心虛。

“什麼?北鎮撫司?”殷氏一下就拔高了聲音,“湄兒,你怎麼會進北鎮撫司那個狼窩的?”

“娘,說來話長,我有空再跟你解釋,今日我是回來取行李的。”蘇水湄趕緊拉著殷氏入了自己屋。

“取行李?你要取行李乾什麼?”殷氏跟著蘇水湄進屋,滿臉擔憂。

蘇水湄猶豫道:“我進北鎮撫司了。”

“你不是隻說去一日的嗎?”殷氏攥著蘇水湄胳膊的手霍然收緊,“湄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娘,我知道,您不要擔憂。”蘇水湄安撫地拍了拍殷氏的手背,“我得到消息,聖人確實讓陸不言去查長公主的下落了。”

“什麼?那,那意思就是,江兒真是跟長公主私奔了?”

“也不一定。”蘇水湄搖頭,“此事太過複雜,我必須要呆在陸不言身邊繼續調查。”頓了頓,蘇水湄繼續安撫道:“娘,您不要擔心,我自己有分寸。”

“你一個剛剛及笄小姑娘,能有什麼分寸?”殷氏壓低聲音,麵露焦色,“湄兒,我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可我確實是將你當親生女兒看待,你若是出了什麼事,那真真是在挖我的心啊。”

殷氏如此掏心掏肺的一番話,成功讓蘇水湄紅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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