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沒等他們開口, 紅孩兒便命人把唐僧趕出了火雲洞。
洞外, 沙悟淨應該已經接應到了, 接下來就該撤退了,朱珠和孫悟空對視一眼, 先後起身告辭。
等假扮牛魔王的猴哥離開後,朱珠也站了起來, 紅孩兒跟著她走到洞外,枯鬆澗外崇山峻嶺, 山石眾多她能感覺到悟淨他們就隱匿其中, 蓄勢待發。
綠色衣裳在微風的吹拂下,衣帶飄揚。
紅孩兒抬首說道:“娘親……”
“怎麼了?”
“此次一彆,你還會再回來看望孩兒嗎?”
朱珠心一軟,轉頭看他,習慣性的抬手想摸他的腦袋, 剛抬起胳膊就被紅孩兒揣進了手裡。小手拉大手, 大大的貓眼兒在陽光下呈現出鴉青色, 裡麵隱藏著幾分期盼。
她蹲下身子,與他平視。
“會的,哪有娘親不愛自己的孩子呢?”
紅孩兒咬住下唇,說了另外一句話。
“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朱珠心裡有些奇怪, 也沒有深究。
兩人依依不舍的告彆。
攜著一眾小妖仆人的鐵扇公主越走越遠,直至消失在紅孩兒的視野, 他才動了動嘴唇說了兩個字, 聲音順著風送進朱珠的耳中, 她聽的不真切,隻隱約聽到一個有字。
她也無法再去驗證紅孩兒到底說了什麼,遠離火雲洞後她搖身一變,白衣勝雪,玉冠束發,隻是裡衣缺了個角,那塊布料還在聖嬰大王手裡。
身後的小妖變回白龍馬,他長舒一口氣,拍著胸脯說到總算順利渡過難關。
這次確實沒費多少事也沒動手就把唐僧救了回來。
隻不過……
“師父,你乾嘛披著長紗把自己全身都包起來?”
眼前的人不光裡麵穿著厚袈裟外麵還套了一層隻留下一雙黑亮的眼睛,閃躲她好奇的眼神。而唐僧後麵猴哥正在把小妖都收回成猴毛。
“我……我冷。”
“……”
悟淨在一旁笑道:“這聖嬰大王真是邪性,沒動師父一根手指頭,但是給師父把毛脫的一乾二淨。”
唐三藏薄怒:“悟淨,住口!”
朱珠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笑出鵝叫,她是記得紅孩兒想把師父洗乾淨毛脫了烤著吃來著,沒想到真的做了啊!
她獵奇心起,一步上前三兩下把唐三藏的外罩扒了,唐三藏抵死不從,扭著身體躲避朱珠的手,隻不過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勞的,沒幾下外罩就被扯了下來。
原先是一顆光溜溜的雞蛋,現在就是一顆脫了皮的嫩雞蛋。
他伸出手搶外紗,一截光滑的手臂露了出來,朱珠的手指摸過他的皮膚,滑溜溜軟嫩嫩。
剛經過‘激烈運動’唐三藏白皙的皮膚帶上一層薄紅,又羞又惱的情緒讓他向來平靜的黑眸裡帶上幾分生動的亮意,頗為攝人心魄。
察覺到這邊的動靜,猴哥一把捉住朱珠作亂的手,低聲道:“彆玩師父了。”
朱珠道:“猴哥,你不覺得師父現在就跟小娘子一樣嗎?不,比小娘子還美。”
女弟子的眼神露骨,還有這誇獎讓他惱意下降了一分羞意上升了三分,微垂的眼角都透出幾分豔紅。禁欲的僧人流露此般動人風景……
猴哥臉一黑,手掌迅速蓋在朱珠眼皮子上。
“非禮勿視。”
沙悟淨也冷著臉,一扔外紗把唐三藏蓋個嚴嚴實實。
被刮了毛的唐三藏一路上都十分鬱悶,懷著莫名的心緒離天蓬遠些。
朱珠很快就忘了這岔,師徒幾人從秋走到冬,奇怪的是他們越走越暖,越走越熱,連續三周一滴水都沒落下,穿鞋踩在土地上都覺得燙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猴哥沿著山飛了一圈,也沒瞧見妖氣,隻能對他們如實說到,前麵非常熱,如地表岩漿,石土赤紅,火焰衝天,以唐三藏的凡人體質他們可能要繞路而行。
唐三藏搖頭,眼看路途已經走了一半,現在繞路豈不是又得多走大半路程。
現在的他比之前更加迫切到達靈山,想回憶起前塵往事。
猴哥沉吟一聲,喚出此地的土地老兒。
連土地老兒都一身紅色皮膚,邊擦汗邊回答幾人的問題。問清楚這麼熱的緣由後,大家都悄悄咪咪的偷瞥孫悟空。
原因無他,這裡名叫火焰山,之前可不叫這名字,可是有一天一鼎火爐從九天而降燒了整整四十九天,直至寸草不生,燒無可燒,烈焰再也無法熄滅,這裡就成了火焰山。
而這鼎爐嘛……就是猴哥大鬨天宮時一腳踹下來的。
沙悟淨嘲諷道:“因果有報,當時大師兄做的孽,現在要還了。”
孫悟空淡淡一哼,“那你做的孽什麼時候還?”
沙悟淨冒出殺氣,孫悟空手握金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