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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基地裡,誰都不能吃白飯,陸涼被安排了一個任務,教居安讀書寫字。
很難想象,在推廣義務教育之後,竟然還有文盲的存在,不是那種早早輟學的少年,而是,一個字也不識。
在前頭給陸涼帶路的工作人員,和藹的在介紹居安的情況,
“陸老師,可算把你給盼來了,居安肯定很高興。”
被稱呼為老師的陸涼,不失禮貌的嗬嗬了聲,她來這裡之前是開畫室的老師,而不是教書育人的老師。
陸涼隻管聽,並不說話,在工作人員有意的透露下,知道了居安非常受上層器重。
“陸老師,到了,祝你好運。”
B6訓練室的門近在咫尺,工作人員把陸涼帶到,笑眯眯給了她一個背影離開了
陸涼深呼吸,給自己做心理暗示,新工作要好好乾,不能失業。
伸手拉開訓練室的門,入眼的是一個身穿黑色藏服的少年,左耳戴著顯眼的綠鬆石耳環,額間戴著一塊紅色頭巾。
“吭——吭吭——吭——”
一頭白色披彩衣的耗牛顯示出了自己的存在感。
看著聖潔的耗牛,脾氣卻是十分暴烈,陌生人的到來,它撒蹄子就要衝過去。
陸涼嚇得手腳冰涼,一記響亮的哨聲響起,耗牛急刹車停了下來,歪頭去看陸涼,仿佛能從它黑黝黝的眸子裡看出嘲笑意。
“白瑪,坐下!陸老師,對不住。”
居安對著陸涼道歉,少年的眼睛,乾淨無雜質,真誠之極。
陸涼雙手揮擺,
“沒事沒事,居安你好,我是陸涼。”
第一次師生照麵,陸涼對居安的印象是個內斂害羞的藏族少年,以及,他有一頭性格活潑的耗牛夥伴。
從聊天中知道,居安會說普通話,但是不識中文簡體字,聽說沒問題,卻是不會寫,不會看。
說實話,陸涼哪裡會教人讀書寫字,但是人在基地,就是沒辦法也得想辦法。
認字的第一步,從讀寫拚音開始,隻是沒想到,這入門第一步對居安來說困難重重。
他總是把藏音和中文字母發音混淆,一開始記住了正確的發音,後麵就是藏文的輔音。
下午兩個小時的時間,在居安歉意的眼神中結束。
陸涼可算知道了,為什麼她是第九個老師了,前頭的八個全是高尖人才,讓他們教這種小兒科的事情,容易得咆哮病。
就和家長輔導家裡不開竅的小孩一樣,精神被折磨。
但居安可不是任由被咆哮的小孩,工作人員詳細講解了一番他們因為對居安咆哮,是如何被他刀斬的
雖然被救治及時,但他們對居安都敬而遠之,不肯教了。
陸涼反正無所事事,吃閒飯的家屬一個,耐心有的是,她問居安一天的時間是如何安排的。
居安乖巧老實的將自己一天的時間表報了一遍,陸涼捂住下巴,
“唔,居安,你的學習時間是自己安排的,還是有人替你安排。”
“是江長官安排的。”
“居安,我隻是建議,聽不聽由你決定,我覺得下午的時間並不適合你學習陌生的文字。
如果可以,我們把教學的時間放在晚飯後六點到八點,每天你中飯前十分鐘,我來檢查你的功課。”
“為什麼?”
居安單純的不解。
“你的長官可能覺得你訓練了一整天,把這學習文字當作了給你的休息。
但是大腦的學習同樣需要專注力,在剛才學習的時候,你自己說,摸了多少遍腰中的刀。
你晚上的訓練量比較少,可以在八點以後繼續,我希望你在結束白天的訓練後洗個澡,有個學習的好狀態。”
陸涼快被居安的汗臭味熏死了。
陸涼直白說他汗臭,藏族少年滿臉通紅了起來,他局促的站了起來,
“陸老師,聽你安排。”
“彆彆彆,你先問問你領導,我就是這麼給個建議。”
開玩笑,陸涼才沒膽子直接要他照她說的做。
居安見陸涼一副我就說說,你彆害我的模樣,不經笑了出來,露出兩顆尖尖虎牙,陸涼是個直白的,嗯,就不趕她走了。
前頭的幾個,不是和上頭有沾親帶故的關係,就是故意接近他,因他是三星大將葉誌國的養子。
“那我先去問問江長官,陸老師,謝謝你的建議。”
被居安這麼真誠的感謝,陸涼覺得很不好意思,
“不用謝,我是你老師,自然要考慮到適合學習的狀態。”
“陸老師,你是異能者嗎,剛才白瑪聞到你身上的味道了。”
“啊?什麼是異能者?”
陸涼蹩腳的演技,被白瑪“吭吭吭”又嘲笑了一遍,這下輪到陸涼滿臉通紅了,她在被頭牛嘲笑。
居安看著她把手放在了刀柄上,陸涼膽戰心驚的不停冒汗,
“算,算是吧,沈倫說我的數據有異常。”
陸涼快哭了,這他媽是什麼神經病,上一秒還是乖巧好學生,下一秒就要拔刀砍她。
“陸老師,彆緊張,白瑪說你身上沒有惡念。”
居安來到陸涼的麵前,在她耳邊輕語,
“你身上的怪物味,可不是數據異常這麼簡單。”
個子比陸涼還高出五公分的少年,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識破了她的秘密,她就一普通人,應付不來這種惹不起的少年啊。
見陸涼無措的樣子,居安直覺她不是裝的,並且白瑪也告訴他陸涼身上沒有血腥味,也就是說,她連人都沒殺過,不,連隻雞都沒有殺過。
“你除了教我認字外,還有其他事沒有?”
居安一改剛才純良的模樣,陸涼覺得自己傻透了,第一印象什麼的,都是假的,
“沒有。”
“那你以後幫我帶白瑪去外頭散步。”
遛這頭暴躁牛,又不是遛狗這麼簡單,她怕自己被一腳踢死,可她說不出拒絕話,居安的眼神在明晃晃威脅。
“嗨,白瑪,以後請多多指教。”
“吭吭——吭吭——”
“白瑪說現在就去,你帶它去溜達吧,這個給你。”
陸涼的脖子被戴上了一串藍珠子,項鏈墜是一個小小的銀鈴鐺,
“要是白瑪忘了你,就搖這個鈴鐺,彆給他吃東西。”
“它要是硬要吃怎麼辦。”
陸涼不覺得自己能管住白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