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部城市裡,一處高塔的建築在廢墟城裡,特彆明顯。
車子駕駛到一個區域時,全員下車步行,陸涼和思危被發了件白袍,讓他們穿上。
在這裡,外人會被無理由攻擊。
和其他人無異的戴上帽兜後,他們一行人朝著高塔走去。
在路途中,陸涼看到有幾個拾荒的小孩,他們在廢墟地裡尋找著什麼。
她視線平整的看著前方,隻用餘光在注意周遭環境。
臨近塔底的時候,有一排紅袍者從裡頭出來,與他們交錯而過,兩方領頭者,都把對方當空氣,視而不見。
紅白色涇渭分明的兩條線,快速錯身。
進入塔底後,陸涼和思危被一層光籠罩住,腰間的利刃自動被吸到了牆上,全身可憐無他物的兩人,兩遍檢查後被放行上樓。
帶他們進來的白袍領頭者,電梯抵達六十六層後,請他們進入一道門。
陸涼看著頗有設計感,類似埃及古文明的幾何圖形,欣賞了幾眼。
厚重的門,在陸涼和思危背後緩緩合上,富麗堂皇的廳內,有個戴金麵具的人,白袍上,有金扣鏈扣著。
看起來似乎有交情的白袍首領和思危在交談,陸涼來到了落地窗邊,俯瞰著這座城市。
廢墟,卻是有秩序的廢墟。
像這座高塔一樣完好的建築,遠遠能看到的還有兩處。
視線拉近,陸涼看到螞蟻點一樣的人影在廢墟裡移動,從剛才見到的情形判斷,他們並不是在找食物。
這些人,不是摩天教徒,被允許生存在這裡,思危說他們是吃人教,沒這麼心善吧。
陸涼也僅僅是好奇,並沒有更多的探索欲。
廢墟地裡,有個看不出麵容的矮個小孩,臟兮兮的手,摸到了一塊涼涼的沉澱物,他不動聲色的放到深處,轉去其他地方摸找。
他們在尋找的東西,是被殺死怪物的晶核,類似於人類的心臟。
屍體經過腐化,晶核被發現了。
不同於後來本土異變的五顏六色的晶核,那次怪物潮留下來的晶核,是黑色的。
一枚黑色的晶核,可以到高塔門衛那裡換取十天的口糧。
壓迫哪裡都有,就是這群流浪的小孩之中,也有強壯者欺壓矮弱者,會強迫搜他們身,搶走他們的成果去換取口糧。
今日那個臟兮兮找到晶核的小孩,名叫許陽。
他的父母在災難來臨時,用儘了所有的黃金財產,向摩天教買了他一條命活。
是的,在這座城市,所有人都知道摩天教的存在,隻是這高塔可望不可及,他們並不是樂善好施的教會。
像許陽一樣的小孩,全部是他們的父母用黃金買命買下來的。
隻是這庇護是有時間的,當怪物潮散退後,這些小孩全被驅逐了,隻有屈指可數的幾名孩子,天資聰穎,被摩天教收養。
許陽原本也是有機會被收養的,但是被一個故意接近他的人給陰了,搶了他的機會。
小小年紀的他們,在摩天教一段時間內的庇護下,全部都參加了一個生存遊戲,許陽的分數很高,當時是重點觀察對象。
背叛捅刀,與年齡無關。
夏季的傍晚,天空總是絢麗的,一無所獲的許陽,鼻青眼腫的瘸腿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等待著夜晚降臨。
一隻黃絨絨的土狗冒出頭來,伸舌頭去舔許陽的傷口。
許陽抱著它,蜷縮在一旁,消化著身體的疼痛。
挨打多了,其實,他已經能避開要害,每次都故意讓自己被打在容易腫脹淤青的地方,讓自己看上去比較慘。
欺負他們的大孩子,不想失去免費勞動力,也就會點到為止。
高塔之中,被高規格招待的陸涼和思危,換了身乾淨衣。
他們兩個穿著寬鬆的白色教衣教袍,束腰來調整合適度,思危的胸前,彆了一枚金色的襟花,代表著他是白袍的尊貴客人。
陸涼的腰間,是金色有幾何圖案的腰帶,也代表著她是白袍的客人。
布置精美的餐桌上,陸涼儀態很好的在吃肉,思危和她說過,不想說話的時候,就漂亮悶頭吃就行了,不用在意。
麵具下的白袍首領,意外的長了張年輕俊俏臉,隻是表情陰沉沉,看著不好接近。
思危幾乎沒有動,打開的酒,倒是喝了不少。
陸涼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安靜自己吃自己的,他的克製力夠強的,風餐露宿了這麼久,對美食無動於衷。
三人的晚餐,食物有很多,水晶燈下,陸涼和思危手上的戒指,閃著細碎的光芒。
胡雲裡開口問道,
“思危,你和丁真真離婚了?”
“嗯。”
“她能放過你?”
“大家不合適,分開很正常。”
思危很會打官腔,許多話說了就和沒說一樣。
看不出來,那張陰沉臉下的胡雲裡,其實是個話癆,倒是今晚的思危,端著高冷的很。
陸涼暗暗腹誹,這群人誰都不能信,誰知道這胡雲裡是不是也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