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石毅望著他:“我相信恢複了神智之後的你有自己的決斷力。晚上就當我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
太陽落山,天色漸暗。
熊石毅見著他想出去了,便有些大聲地說自己要去睡覺了,讓嚴戈自便。
嚴戈也跟他點了點頭,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後就脫下衣裳綁在自己的手上,隨後身形一晃就變成了狼形,而那些衣裳還很好地綁在他的爪腕上,輕輕一躍就無聲地穿過窗戶落到外麵的草地上。
出去後他並沒有第一時間行動,反而匍匐著身體,腳步輕輕地走到一棵可以當做掩體的大樹後,就開始最大程度地發揮出了自己的聽覺能力。
很快,他聽到了那座哨兵房屋裡五個哨兵的呼吸聲,五人在討論著,不時地發出一聲咒罵。不用想,他們咒罵的對象肯定是自己。
察覺到他們此時的警惕不強,而且目前沒有外出的打算後,嚴戈便抬起腳步,用輕巧無聲的步伐飛快地在林間移動。
他觀察到直線去黎蒼家的路上,有一段平坦且沒有任何掩體的草地,如果走那裡的話肯定會被發覺,所以他果斷地選擇繞後過去。
沒有多久他就跑到了黎蒼家樓下。
正門的位置是正對著那棟哨兵院的,所以他隻能從後麵的牆上爬上去。
身形一換,他變成了人形,並將綁在手腕上的衣裳穿上,隨即後退幾步,猛地一衝,就越上了三米高的牆壁並抓住了二樓的一個窗台。
他嗅到了裡麵每一處空間都充斥著自己的氣味,這是他在這裡生活了一個月的證據。
看來他們並沒有說假話,這位向導真的照顧了自
己一整個月。
他身形靈活地翻過窗台,赤著腳踩在了二樓的木地板上,開始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
這裡看起來像是一間書房,地上乾乾淨淨的,不過卻並沒有看到那位向導的身影。
雖然並沒有見到那人,但是他已經感受到對方的存在了,對方肯定也感受到他的存在了。
這種微妙鏈接起來的感覺……
那個向導竟然和自己進行過精神結合?
黎蒼確實感受到自己的房子被入侵了。
他原本正在浴缸裡沐浴,感受到精神鏈接,立刻從浴缸裡坐起來,拿了一塊浴巾圍在自己的腰上,有些警惕地走了出去。
走廊裡十分空曠,半天看不出有人的動靜,但他很確定,這裡一定有一個人。
“戚嵐?是你嗎?”他打開了這棟房子裡所有的燈,將這裡照得亮如白晝。
“黎蒼先生,你認錯了。”嚴戈說著,從藏著的牆後走了出來。心裡非常不爽,他和自己精神結合過,在這種時候他為什麼會叫了彆人的名字,這隻有一種可能,他和那個叫戚嵐的人也有過精神結合。
他知道低等級的哨兵會和其他的哨兵共享一位向導,但是這種事情從來不會發生在他的身上,這讓他感到自己的身份被貶低了。
“嚴戈?”望著對方熟悉的樣貌,臉上的表情卻叫他感到十分陌生,他有些不確定地喚了一聲對方的名字。
“是我,”嚴戈將視線掠過他白皙水潤的皮膚,放到他頭上裹著的紗布上,目光中出現一絲了不自在,“我聽說了,那就是我弄的傷嗎,我跟你道歉,對不起。”
“你恢複了?”黎蒼很是意外,縱使麵前的人會說話,但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一個月都沒好轉的人,突然才一個下午就恢複了。
“是的,我恢複了。得知我傷害了一位向導,這讓我感到心裡有些愧疚,畢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來就是想說這些嗎?”黎蒼說著,徑直從他身旁走過,看樣子似乎想下樓梯。
嚴戈看著他上半身沒有擦乾淨的水滴,喉嚨忽然緊了一下,忽然他腦海裡閃過一幕黎蒼從這個樓梯上滾下去的樣子,頓時臉色大變。
“小心!”他衝過去一把抓住黎蒼,將人拽到自己的懷裡,手下意識放到了他的背上。細膩的觸感讓他的大腦不自覺恍惚了一瞬。
黎蒼被他嚇了一跳,回頭便用困惑的眼神看著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