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15(1 / 2)

恃寵入婚 萬莉塔 7954 字 3個月前

夜很深了,這是一個星星很少的夜晚,稀疏的光點灑在天幕中,像一顆顆碎鑽,緩緩流瀉波動。

染著微薄醉意的女孩在他跟前蹲著,仰著臉,一瞬不瞬凝望他。

男人麵無波瀾地瞥了她一眼,冷感的眸半眯著,薄唇微啟:“我有什麼理由要同你結婚?”

施嫿的心跳沉重而喘急,她本該驚慌無措,但或許是那幾口龍舌蘭的功勞,此刻她標誌的鵝蛋臉上竟還能掛著幾分溫婉恬靜的笑意。

“您那天晚上不是說過,如果有合適的人選,定下來也未嘗不可嗎?”

賀硯庭坐在黃楊木藤椅上,右手慵懶搭著,另一手食指輕抵著太陽穴,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她。

庭院寂然無聲。

她臉型偏圓潤,很顯幼態,平日舉手投足雖穩重,乍一看倒也像一位遊刃有餘的成熟女性,但隻要湊近細看兩眼,眉眼間的稚氣就無處遁形。

唇是健康的櫻桃色,介於紅和粉之間,不用任何口紅唇釉,最自然的狀態下便極漂亮。

而最富特點的這雙眼,烏沉沉的,澄澈潔淨不染一絲媚態,本就幼態的臉型,再搭配這一樣一雙溜圓的荔枝眼,近看就像個沒長大的陶瓷娃娃。

賀硯庭鼻息間透出一絲輕哂,像是聽見了一樁有趣的笑話:“施小姐是打哪兒來的自信,認為自己就是這個合適的人選?”

施嫿纖細的眼睫輕輕顫動,雙頰的緋色愈發深了。

她打小臉皮薄,換作以往,遭到這樣的輕蔑,隻怕早就打退堂鼓了。

但或許是經曆過職場曆練,在全國觀眾眼皮子下直播新聞都不打怵,也興許今夜就是單純的鬼迷心竅。

她竟然不覺得丟人,還大大方方毛遂自薦起來。

“您看,我雖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但從小養在賀爺爺身邊,也算知書識禮。我的學曆、性格、長相、身高、體態,各方麵都在中人以上,足以證明在智力、容貌等遺傳基因方麵不落下乘。”

小姑娘毫不臉紅地自吹自擂:“最要緊的是,我很懂事,從小賀家的長輩們都誇我乖巧,從來不給人添麻煩。和您結婚之後我也會一如既往,努力做好賢內助的本分,除此之外不會乾涉您的私生活,在您需要我的時候,必定儘我所能提供協助。”

男人看戲似的覷著她,她也不怕窘,繼續理性分析:“那晚瀾姨組的相親宴上,確實有許多位條件出眾的女士,但我替您考量過了,從小千恩萬寵的富家千金未免嬌貴,精明乾練的女總裁又和您太相似的,婚姻到底講究剛柔並濟,互補才好,至於女明星一類的職業,又太過鋒芒,事業也分外忙碌,恐怕難以兼顧家庭……”

聽著她喋喋不休半晌,賀硯庭終於忍不住打斷。

他聲線透著涼意,腔調慵懶,透著幾分似有似無的揶揄:“我算聽明白了,合著誰都不如你。”

施嫿住了聲,無意識地咬著下唇,不吱聲了,但凝著他的眼睛始終懇切堅韌。

她心意已

決。()

不肯退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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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腔懶散,似是譏嘲又似逗弄:“小小年紀臉皮還挺厚,自賣自誇半天,臉都不帶紅的。”

施嫿總算有了幾分羞臊,她雙手攥緊,指甲輕陷掌心,習慣性地低垂下頸,細聲囁喏:“沒有的事,我是真的為您設身處地考量的。”

之後她安靜了許久,男人卻一直沒再講話。

等了又等,小腿肚都蹲酸了。

她到底有些沉不住氣,小心翼翼地抬起下巴問:“九叔,您考慮得如何?”

到底有沒有得談,好歹給個準話。

她現在處於渾身腎上腺激素蓬勃旺盛的時候,生怕一直耗下去不知什麼時候就癟了勁兒,沒這份膽兒了。

賀硯庭倚在藤椅上,淡淡覷著她,慢條斯理地搭腔:“你吹噓了半天你的優勢,我也沒聽出什麼特彆的。我是個生意人,婚姻雖不是買賣,但也要權衡利弊,穩賺不賠的生意我才做。”

施嫿心裡暗暗哀嚎。

這人,真是太清醒了,就沒有頭腦一熱的時候麼。

她顛來倒去說了半晌,就是想把他給繞進去,沒成想一點用都沒有。

被戳破了關鍵的問題。

小姑娘心虛了不少,她咬了咬唇,思索了好久,才一字一頓地強撐:“結婚的好處,光用說自然是說不明白的,婚後時間久了,您自然能品出我的好來,總之,我一定讓您穩賺。”

她聲音糯糯的,其實已經很虛了。

但橫豎無非成與不成,薛定諤的結果。

她仍是沒有退縮,隻想賭完這一局。

這局她賭他早有成婚打算,隻是一直醉心事業,無暇培養合適的對象。

雖說現在社會觀念開放,不婚族也常見。

但若論上流圈,年輕的世家子弟早婚的仍占多數。

上層婚戀資源的圈子最講究價值匹配,就是所謂的門當戶對。

越是金字塔尖,可選擇範圍越小。

很多年輕的夫婦都是學生時代就彼此訂下,根本不會流入婚戀市場。

賀硯庭這樣位高權重的人,能與之匹配的聯姻對象,簡直鳳毛麟角。

她就想肆意賭一把。

左右他現在沒有心儀之人,和誰結婚都是利益聯姻,倒不如選她這個知根知底又溫順乖巧的。

畢竟他已近而立,又是新任家主,連個太太都沒有,未免也太不像話,也難怪瀾姨著急。

一陣涼風拂過臉頰,施嫿身上的酒氣更彌漫了幾分。

連她自己都聞到了這股沁人的香氣。

而藤椅上坐著的男人忽然笑了下,溫熱乾燥的手掌毫無征兆地握住她的腕子,輕輕一帶,將她柔軟的身子帶至自己身前。

她腳下一軟,跌坐在他藤椅側邊。

夜闌人靜,兩個人忽然間貼得很近。

男人質感絲滑的西裝褲邊沿,無意識地挨上了女孩裙擺下纖細柔膩的小腿。

() 記憶中,兩人從未試過如此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