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42(2 / 2)

恃寵入婚 萬莉塔 15435 字 3個月前

他與施嫿雖然不像普通情侶那麼膩歪,但是他在施嫿身邊感受過一種很平淡真實的幸福。

而這種感覺,他從未在彆人身上體會過。

徐清菀又沒有讀心術,自然猜不透他此刻正在緬懷過去,她主動製造話題,也算是與賀珩分享她今天剛收到的好消息:“阿珩,我今天收到了中秋晚會欄目組的郵件,入選了其中一個節目,近幾年的中秋晚會辦得都很不錯,在網絡上反響也很好,上完節目我應該能漲不少粉絲,算是我近來最順心的一件事了。”

“恭喜。”賀珩心不在焉地敷衍,可數秒後,他手中的筷子微滯,抬眸直視她,語氣透出幾分遲疑和顧慮,“這個中秋晚會,是京台的那個麼?”

“是的呀,聽說今年還是翁頌宜執導,想必效果不會輸給去年。”

徐清菀是由衷開心,雖然她近幾個月將很多心思放在了賀珩身上,但是對於她的自媒體賬號,還是運營得很上心的。

她知道自己身體不好,很難像普通人一樣去外麵奔波事業,所以早早就借由自媒體興起之勢,做了一個很成功的賬號,利用自己從小培養的特長,將自己的人設立為書法博主。

雖然書法博主的受眾麵不會很廣,但是同質化的博主太少,競爭不激烈,以至於她一直處於拔得頭籌的地位。現在她在各大平台都有不少粉絲,影響力不算低,又與弘揚傳統文化的主.旋.律不謀而合,便很容易得到各種機會。

賀珩的臉色卻明顯有變,他微擰著眉,神色嚴肅:“清菀,這一屆中秋晚會有可能是施嫿主持,如果你也參與其中,恐怕碰麵的機會難免增多……禮服的事情才剛過,避免與她發生衝突,於你、於你爸爸都有好處,你

() 要不要考慮推掉這個工作。”

徐清菀眸光突變,心裡狠狠一沉,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尖,傷口溢出了腥甜的味道,蕩開在口腔,引燃她隱忍不發已久的憤懣。

“施嫿主持?怎麼可能,她現在是午夜新聞主播,怎麼可能跨界去主持一個大型的文藝晚會?!”

京台人才輩出,晉升並不容易,何況施嫿才剛簽長約沒幾個月。

她一臉難以置信,賀珩的臉色卻很平靜。

透過他的神色,徐清菀不難判斷,他得到的消息應該有可靠來源。

至於如何得來的,堂堂花璽銀行的總行長,同京台也不是全無業務來往,想要了解一個主持人的工作近況,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可笑的是,分手這麼久了,他居然還在默默關注施嫿。

連她的工作近況都要了如指掌。

還真是癡情。

徐清菀臉色有些浮白,語氣雖不至難聽,但也比方才沉下不少:“可是阿珩,這次登台的機會也是我很費力才爭取到的,對表妹來說重要的工作,難道對我就無關緊要了麼?”

賀珩聞言眉心緊蹙,心裡有些不忍,同時也覺得她染著哭腔的聲音徒增心煩,他改口敷衍:“罷了,我沒有讓你放棄機會,隻是給你一個參考而已。”

徐清菀吸了吸鼻子,聲腔溫軟:“知道了,我去京台時會格外留心自己的言行,儘可能不得罪表妹,你放心。”

賀珩並未繼續搭腔,話題就算揭過了。

徐清菀眉目柔和,低眉順眼,男人看不出她內心隱隱滋生的恨意。

又是施嫿。

她倒要看看,施嫿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能登上中秋晚會的舞台。

這世道莫非真有如此不公,什麼好事都叫她斂去。

/

雁棲禦府,夜色漸濃。

晚上沒有下廚,賀硯庭叫了國貿酒店的粵菜外送到府。

一頓親自下廚,另一頓叫外送的飲食結構,與尋常的年輕夫婦大抵類似。

餐後施嫿去洗了澡,今晚打算早些休息。

不可否認,她今天心情尤其好,領證以來,今天應該是最有真實感的一天。

她不曉得為什麼正巧她輪休這一日,賀硯庭竟然也給自己休假,也許隻是不謀而合,但也足夠令她心裡藏著仿佛撿漏的微妙愉悅。

即便兩人之間沒有男女之情,但到底是領了證的夫妻,今後幾年內許多事情都需要一同麵對,培養培養感情總是有必要的。

短短的一日,好似有破冰之感。

如此看來,瀾姨她們有了年紀的人,果真是有經驗的。

感情大概真的是經過漫長的相處處出來的。

施嫿沐浴後換好睡裙,她以為今夜注定平淡無奇,所以也沒有絲毫顧慮睡裙方麵的細節,隻隨手拿了一身適合京北夏末初秋的兩件套。

她沒有立刻上床,而是坐在床邊的絲絨貴妃榻上擦了下身體乳,京北這個時節

已經很乾燥了(),尤其是洗完澡後?()_[((),水分蒸發得厲害,不抹點滋潤的乳液,她睡覺時總會覺得乾燥微癢。

擦完了身體乳,她隨手攏上睡裙外袍,還不到困點,便拿了本書準備讀一會兒。

夜裡九點,正是沉下心來享受的好時間。

讀了一陣,施嫿無意識地挪了下姿勢,她學生時代久坐不愛動,腰不是很好,時常需要變換姿勢腰部才會舒服。

隨手給自己腰後墊了一個軟墊,細密的眼睫低垂著,繼續安靜地看書。

她今晚看的是《虛無的十字架》。

推理,劇情與情感交織,看得她一時入迷,對外界的變化絲毫不察。

賀硯庭幾時推門而入,她竟是一無所知。

他是進來準備沐浴的,目光卻避無可避地落在她身上,一時無法挪開。

屋內橙黃的燈光與窗外的月光交融,那迷離的光華透過全景玻璃落在少女身上,無聲地將裹在她身上的湖水藍緞麵睡袍鍍了一層寂寥的清輝。

她穿的睡袍兩件套,不過是尋常款式而已,唯一特彆的是袖口點綴著少許鴕鳥毛流蘇,成熟中透著幾分少女的清麗俏皮。

她斜斜倚著,滑膩勻稱的小腿裸.露至大腿上十幾公分,因為一邊看書一邊思索,兩隻泛著藕色的雪足還時不時摩挲翕動。

皎白的月輝令她本就勝雪如凝脂的肌膚愈發冰肌瑩徹,白得如浸潤在牛奶中一般,還透著流動的光感。

南國有佳人,容華若桃李。*

不外如是。

直至不遠處傳來一道溫潤的輕咳,施嫿才驀然抬眸,無意間與他幽深的目光對上,心跳瞬間漏了好幾拍。

猝不及防的間隙,她瞥見自己光.裸暴露的腿部肌膚,急忙垂下裙擺,坐直起身,上身繃得很緊,踩在地毯上圓潤的足尖不知為何一顆一顆泛起了誘人的緋色。

大約是覺察到少女的羞窘,男人紳士地收回視線,眸色微斂,清冷而淡漠。

“我去洗澡。”他聲色低沉儒雅,仿佛隻是陳述一個尋常到不能更尋常的小事。

施嫿並未聽出不妥,隻含混地點了點頭。

畢竟早前為了在瀾姨她們麵前周到做戲,已經將他放置於客臥的生活用品全都歸置到主臥裡了,還是她親手安置的。

這樣一來,他洗澡要在主臥浴室,好似也合乎邏輯。

直到浴室響起淅淅瀝瀝的水聲,她腦中才後知後覺地浮現一個困惑。

那麼前兩晚……他都是在哪兒沐浴的?

浴室的磨砂玻璃並不透明,但是透光,她坐在水藍色貴妃榻上,恰好就能望見浴室大門的方向。

影影綽綽,像是能看見一個身形頎長的男人在淋浴間隱隱的光景。

明明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不該看見的畫麵也半點沒看見,她卻莫名臊紅了臉。

男人沐浴的速度儼然比她快上許多,從浴室出來時,一股清雅的木質香氣隨之襲來。

他明明

() 剛洗過澡,可那股清冽的雪鬆木香卻並未淡去,像是與他的氣質早已糅合一體。

施嫿今夜到底沒有醉酒,因為足夠清醒,所以愈發局促。

她慌張地垂著視線,露出一截纖細瑩白的脖頸,在冷寂的月色下輕輕顫著。

她不明白男人今夜為何踏足主臥。

雁棲禦府這樣龐大,浴室更是每間屋子都有。理智回籠,她意識到自己理解中對方回主臥沐浴的理由未免太過牽強。

而包括連姨在內或許會成為賀爺爺“眼線”的傭人都全數離了府,他們兩人理當完全享受自由。

既如此,他為何還要涉足主臥。

難道……施嫿腦海中不受自控地浮現出自己夢境中那顛.鸞荒誕的畫麵,不敢再想下去。

她與這個男人領證許久,也同居了這麼長時間。

但涉及到一個重要的原則,其實他們從未正麵商議過。

——關乎夫妻義務一事。

按照常理,無論是利益聯姻,亦或是協議婚姻,在這方麵應該都會履行。

畢竟世家大族最重子嗣,沒有子嗣就無法傳承,何況他還是賀家的新任家主。

他又是孤兒,沒有兄弟姊妹,想必也會想要子嗣,否則他急於找一位合適的對象結婚的理由未免不夠充分。

可是這個問題,她忘了問,或者說不敢問,他也從未提及。

何況還有生.理需求一事,她雖然是女性,但也覺得生.理需求並不可恥,隻是人類的生物本能罷了。

隻是她還不到年紀,加之是沒有經曆過的緣故,暫時不覺得這事非有不可。

沒有嘗過的滋味,自然不會離不開。

但賀硯庭不同,他今年二十八,眨眼就三十了,按照生理學常識,他目前正處在情.欲最蓬勃的階段。

他或許目前對男女情感關係沒興趣,但總不能真的泯滅人欲,連生.理需求都不存在吧。

她不知道過往的時候他是如何解決的,但如今她已是他的合法妻子,法律常識她還是有的,這是她身為妻子該履行的義務。

一旦他提出,她還真不知道要如何婉拒。

男人身上過分好聞的木質香氣再度迫近,她也愈發懵懂失措,終是沉不住氣,忍不住細聲囁喏:“賀硯庭,今晚瀾姨她們都不在,你為什麼還要來主臥……”

話音落半,她又有些艱澀。

畢竟,如果他執意留在主臥,她是沒有立場拒絕的。

提出結婚的是她,他是被迫答應的那一個。

她急迫需要的,渴望的東西,他都給予了,甚至是毫不吝嗇地給了更多。

如果不能令他擁有一個正常水準的婚後體驗,剝奪他為人丈夫應有的權利,她心裡也不踏實。

因為心思不純,腦海中開始頻頻閃現那個旖夢中發生在浴室鏡前的畫麵。

而男人清冷沉鬱的氣息仍在迫近,他忽得傾俯下身,修長冷白的手指不輕不重摩挲了下她燒紅滾燙的耳垂。

他曖昧不明的舉動,像是在逗弄,卻又溢出了無言的寵溺之意。

但僅僅是一瞬而逝,迅疾得宛如一切都是她的錯覺。

主臥內亮著的燈橙黃昏暗,影影霧色,照不清男人瞳仁中晦暗不明的細節。

少女隻聽見他低醇磁性的嗓音,像是在諄諄誘導,更像是循循蠱惑,尾音勾著笑意,在她心口忽輕忽重地撓。

“太太,領證兩月有餘,我連主臥的床都睡不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