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53(1 / 2)

恃寵入婚 萬莉塔 10569 字 3個月前

華燈初上,香山澳美得令人不可思議。

鮮少人知,這座紙醉金迷的不夜賭城,今夜淪為了一位少女繾綣情.事的背景幕布。

女孩撲入肩寬腿長的矜貴紳士懷中,極大的體形反差將視覺的衝撞延伸極致,綴滿碎鑽的重工釘珠黑色禮裙在英式老派塔士多男士禮服的映襯下,愈發襯托女孩的嬌麗明豔。

凜冽與嫵媚的對撞,宛如一副生動的古典派油畫。

即便高338米的塔頂餐廳早已被清場,現場無一人圍觀,唯有上帝的眼能看見這一幕,想必祂亦被眼前浪漫又養眼的景致打動。

施嫿沁著紅潤的臉頰貼在他胸口,兩隻胳膊牢牢摟著男人的腰,越纏越緊。

她出發前的兩日,賀硯庭已經飛往法蘭克福著手並購項目,算起來,她已經接近三天沒有見到他了。

三日,七十二小時,明明不算長,可是她心裡卻一直悶悶的,像是少了一塊東西,因為那缺失的部分,每個鐘頭都變得難捱。

深邃繾綣的目光低垂,男人的手掌極儘溫柔克製地撫上她的臉,在煙花屢屢綻放的背景音下,他性.感的嗓音愈發深沉磁性:“點解攬得咁緊?”(怎麼抱得這麼緊?)

施嫿分辨不明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因為情緒波動,溫糯的聲音都帶著顫,她沒怎麼化妝,臉頰微熱,暖瓷般的臉部肌膚白得如玉,連透明的絨毛都輕顫著,在旖旎絢爛的煙花霧下,顯得分外誘.人。

她丟掉了顧慮,也丟掉了藏匿在心底各種酸澀難耐的小心思,隻本能地想表達自己最真實的感情。

“因為我掛住你。”

賀硯庭說了粵語,她無意中也被帶歪,下意識同樣用粵語回答。

她說了十年的家鄉話,到了京北才被迫改掉,因為經常被嘲弄,多少有了心理陰影,以至於她後來很少說,哪怕是後來上了大學,遇到同樣講白話的同學,她也不習慣說了。

大約這一刻,身處香山澳,是十五年前她與賀硯庭初次相識的地方,因為是故地重遊,所以說起白話她也覺得那樣理所當然。

畢竟在認識的最開始,十三歲的賀九也是同她講粵語的。

因為心臟的悸動,理智早已蕩然無存,她鼻腔有些酸澀,透著不算明顯的鼻音,落入男人耳中,過分惹人疼惜:“因為我想你了,賀硯庭。”

她胳膊甚至抱得更緊了兩分,換回普通話,大膽又直接地表白自己的心意。

賀硯庭眸底似乎噙著笑,溫情克製的吻,毫無征兆地落在她額頭上。

他那樣矜貴而平靜,施嫿卻覺得自己一時半刻靜不下來了。

她糯糯的鼻音更濃了幾分,烏沉沉的瞳仁也盈著水霧,心窩裡半是歡.愉,半是酸澀:“你不是在法蘭克福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還放煙花……還有,還有尤拉,尤拉也是你安排在我身邊的對不對。”

想到在公務艙“偶遇”的尤拉。

哪裡就能那麼巧,她回香山澳

掃墓,偏偏尤拉也出差,還搭乘同一班機,相鄰的公務艙座位。

她簡直後知後覺,大腦驟然頓悟,今天下午的整個時間線都被串聯在一起,她控製不住地眼眶濕紅,明明那麼喜歡,染著嬌嗔的話語卻透著委屈:“賀硯庭,你怎麼這麼會,你究竟追過多少女孩子……”

男人聞言,像是聽見了一個極好笑的笑話,聲腔裡溢出了一聲極淡的輕哂,冷白修長的指骨抬起,不輕不重捏了捏她細嫩的臉皮:“我沒追過任何人,隻追過你。”

施嫿透白的臉蛋微滯,澄澈的眸子一瞬不瞬望著他,記憶皮層一晃而過梁瑟奚口中曾經提及的那位被他珍藏在皮夾裡的女孩,淡淡的酸味轉瞬而逝。

她努了努嘴,不是很有底氣地含混囁喏:“我不是很信。”

賀硯庭眉心微蹙,好看的眉毛輕蔑地挑了一瞬,口吻透著無可奈何,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的溺寵:“你可以隨意找人打聽,倘若問出我賀硯庭對你之外的任何人有過追求示愛,我把整個賀璽賠給你都行。”

施嫿鼻腔酸得厲害,她抿唇憋著笑,想不通從前怎麼沒發現這個男人也有幼稚的一麵,她要賀璽做什麼。

她細聲嘟噥:“那你,是從哪裡學會的,讓秘書的助手送禮服、包場觀景餐廳、放煙花……”

這樣聲勢浩大的計劃和排場,不用心是辦不到的,他看起來那樣古板寡淡的一個人。倘若沒有經驗,再沒有參考,她想不出他是如何辦到的。

男人垂眸睨著她,雙手捧起她的臉,沒有任何遲疑,也沒有絲毫粉飾。

“哄你開心,無師自通。”

多年來獨清獨醒不沾世俗的男人,這一刻委實也想不出太多的解釋。

他確實,隻是想哄她開心罷了。

因為在意,所以哪怕難以體察二十出頭小姑娘的心思,也仍是細心觀察她的狀態,敏感地覺知到她自從回老宅探望老爺子那一日,就開始變得有些悶悶不樂。

女孩子某些微妙的念頭,他作為一個年近三十的成熟男人,著實難以琢磨。

但凡事都怕用心,即便不能百分百摸準,想哄她開心總是有辦法的。

言簡意賅的八個字,讓施嫿愣了下,盈滿水霧的眼睛錯愕地眨了眨,旋即陷入良久的怔忡。

心跳如鼓,她掌心發麻,腿都是虛軟的,她感覺自己快要在賀硯庭這雙深情蠱惑的眸裡沉溺了。

哄她?

為什麼,要哄她……

她本能覺得惶恐。

原以為自己微妙的心思已經小心翼翼藏得隱蔽,卻不料竟然被他察覺出。

她從未想過要賀硯庭哄自己。

隻是想自己一個人花些時間來消化內心的矛盾而已。

遒勁裡透著溫柔的手臂攬上了少女纖軟的腰。

肢體的碰撞,衝散了她的胡思亂想。

低沉喑啞的嗓音在她耳畔不疾不徐地響起:“施小姐賞個臉,陪我共進晚餐,可好。”

台。法餐。玫瑰。高空。

以及他禦用的米其林大廚。

晚餐的味道很不錯,但施嫿吃過就忘了。

因為在毫無準備的前提下忽然成了賀硯庭的“女朋友()”,她從觀光塔頂乘電梯下來後,甚至連主菜是什麼都拋諸腦後了。

深夜的香山澳歌舞升平,勞斯萊斯浮影BoatTail疾馳在夜幕下,淡瑰色古銅金的車身冰啞珠光塗層,即便在暗夜中也分外引人矚目。*

這台不算低調的車就夠惹眼了,車頭明晃晃掛著MACAU1的車牌更是堪稱紮眼。

施嫿今晚內心本就不平靜,何況她自從重逢以來,還是頭一回見賀硯庭親自開車。

她隱隱預感今晚注定不會是一個平靜無瀾的夜,腦子裡各種心猿意馬的妄念,本能的念頭其實是想悄悄和好友宋時惜聊幾句。

但是此刻自己又坐在副駕上,不太方麵。

為了緩和心緒,她低頭把玩著自己的手指,隨口問了一句:這車是你的嗎,掛的是蓮島車牌。?()_[(()”

還是NO.1,一點都不像他在京北低調的作風。

男人單手打轉方向盤,不露聲色覷了她一眼,車內暗昧不明的光線灑落在他肩頭,昏茫影綽下,他雅貴的五官愈發立體。

冷白的腕骨輕搭著方向盤,薄唇不疾不徐地吐字:“喜歡?”

施嫿本就是心不在焉的問,實則心思並不怎麼在這車上,她滿腦子都在想回到酒店後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既期許,又緊張。

賀硯庭問了,她依然是心不在焉地答:“顏色很好看,就是看起來不像是你平時的風格。”

“因為不是我的車。”

施嫿隨口搭腔:“借朋友的嗎?”

畢竟是香山澳的車牌,她在雁棲禦府的車庫也沒見過,想來他應該也是臨時飛過來,借友人的車開兩天也不出奇。

她問得隨意,賀硯庭答得仿佛也漫不經心:“是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