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烈一五一十地把整個流程講給江辰聽。
江辰聽完不怒反笑:“還真是他的作風, 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肯放過。”
韓烈默然。
“怎麼這副表情?”江辰捏了捏韓烈線條剛硬的臉。
“你誇他。”韓烈任由江辰揉捏,麵無表情地說道。
語氣毫無波瀾,若不是江辰熟知他的脾性,他根本聽不出來韓烈在委屈, 甚至吃醋。
江辰眨了眨眼睛:“我隻是在陳述事實, 他能爬上影帝的位置, 靠的不僅僅是我給他的機會。他的性格很適合娛樂圈, 他很擅長包裝自己,這是他的的。但並不意味著我喜歡他——作為朋友,我當然樂意看見他左右逢源,但如果作為情人,我更希望我的另一半簡單一點,不要連談個戀愛都得遮遮掩掩的。”
韓烈沉思片刻:“你是因為這個才選擇我嗎?”
江辰見他臉色凝重,似乎對這個說法格外抵觸, 不由好笑道:“你是不是傻, 正因為我的戀人是你, 所以我才會把擇偶標準向你的方向靠攏, 這樣我心裡也會好受一點。”
韓烈終於意識到江辰在逗他,表情更加僵硬了。
“生氣了?”江辰緊了緊韓烈的手, “咱們經曆了那麼多, 我為什麼跟你在一起,難道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我沒有騙你,正因為我愛你,所以你的優點也好, 缺點也好, 我都喜歡。”
韓烈凝視著江辰, 眼底湧動著濃烈的愛意。
他這一生隻動過一次心,動心隻為一人。這一心動,便是一輩子。
江辰心領神會地伸出雙臂,摟過他的後頸:“我知道你不放心周君故,我也一樣。他到底是公眾人物,跟他沾上邊可不是什麼好事。”
韓烈沉聲道:“他就打的這個算盤,逼你和他見麵。”
“你既然知道,還跟他生什麼氣?”江辰給韓烈順毛,“他就是故意膈應你,你不搭理他他就沒轍了。”
韓烈心道,怎麼可能不搭理。周君故覬覦的可是他媳婦兒,放在心尖上寵著的心肝寶貝。他自己都捧著怕摔了,含著怕化了,讓人多看一眼都舍不得。
一想到周君故在首映禮上對江辰的告白,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但在江辰麵前,韓烈把這種可以稱之為嫉妒的情緒藏得很好:“我知道了。”
一夜無夢,翌日,江辰就接到了周君故的電話。
“早安江辰,吃飯了嗎?”周君故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江辰漫不經心地回答:“吃過了。”
“那一起吃個午飯吧,我知道有一家新開的餐廳味道不錯,你應該會喜歡。”周君故說。
江辰淡淡道:“不用了,我和韓烈準備在家裡吃,自己做的比外麵乾淨。”
周君故恍然:“我忘了,你現在廚藝很不錯。那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得到你的邀請?”
江辰:“你又不是沒吃過我做的菜,我想應該沒有這個必要。”
周君故:“就當是為了我的新劇上映?”
“慶功嗎?”江辰嗤笑,“我們好像還沒熟到那個地步。”
周君故沉默片刻:“開開門吧,我在你家門口。”
江辰放下手機,打開了門。
周君故就站在門外。他穿著一身簡約的便裝,很好地將他頗具侵略性的氣質包裹起來。
江辰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第一次見到周君故的時候。那時候他正在低聲下氣地和一名大導演說話,身上是一套廉價的仿製西裝。
很落魄,看似很好欺負。
但江辰卻透過這層柔軟的表象,看到了他那顆不安分的心。他的骨子裡就藏著侵略的野心,隻等著一個契機生根發芽。
江辰給了他機會。
從某種程度上講,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周君故。
“進來吧。”江辰側身讓路。
周君故不錯目地看著江辰:“你終於肯見我了。”
“不是我見你,”江辰擺手,“是你來找我,我勉為其難地讓你進門。說起來,你怎麼知道韓烈的家在哪?”
周君故:“昨晚我跟著他過來的。”
江辰微微挑眉,韓烈是部隊出身,反偵察能力還不至於差到讓一個普通人跟了一路。那家夥看著老實,沒想到心眼還挺多。
不過,江辰倒是不反感韓烈的小動作。
韓烈這麼做,無非是想讓周君故親眼看到他跟韓烈的家——這裡充滿了他們兩人生活的氣息,譬如在鞋櫃上緊密擺放著的鞋子,裡麵還有兩雙情侶款;譬如用的餐具廚具,都是兩人份甚至三人份的;衛生間裡麵的洗漱用品,也都是情侶款。
在這個不算很大的空間裡,肉眼可見的地方,都充斥著他和韓烈共同生活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