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若雯道：“我們是她的同學，聽說她出事了，想過來祭拜祭拜。”
誰知道那農戶揮了揮手：“你們回去吧。”
慕若雯當然不願意回去，不然這一趟就白來了。
她快步走到農戶的麵前，笑著問他：“為什麼老伯？可是有什麼問題或者忌諱嗎？”
農戶繼續擺手向另一邊走去：“沒問題沒忌諱。你們回去吧，你們是找不到她的墳墓的，她的墳墓不在這裡！”
“不在這裡那會在哪裡呢？”
可惜那農戶不願意回答，扛著鋤頭離開，假裝沒聽到。
慕若雯看了一眼失落的季薇。
後者勉強笑道：“慕姐姐，也許我的骨灰根本沒有帶回來……還在火葬場呢……”
慕若雯搖搖頭：“我從警察局打聽到了，你的骨頭的確被你的家人帶走了，而且既然你能夢到這裡，說明你的骨灰就在這裡。也許在哪個角落，我們再找找。”頓了一下，她又道：“等找到了，我就把你的骨灰帶回去。”
明明熾熱的天氣，墳場卻一片陰涼。
偶爾風動，吹起了墳墓上麵的乾草。
雖然沒有找到墳墓，她們卻找到了一個看起來頗為年輕的青年。
他似乎在給自家的墳墓割草祭拜，看見有人過來，有些驚訝。
那青年二十好幾，皮膚有曬傷，膚色也是黑乎乎的。要不是五官平扁，說他是國外人都有人信。
“你……你們找誰？”和方才的農戶不同，他說的是普通話。
慕若雯走過去，問：“你好，請問我可以向你打聽一個事嗎？”
那青年看了看她，臉色微紅，不過他皮膚黑倒也看不出來。
這個人比他學校裡的他暗戀的校花還好看。
“你……你問吧。”
慕若雯繼續道：“你知道季薇的墳墓在哪裡嗎？”
這青年和剛剛那農戶的表情一模一樣，看來的確是有問題。
慕若雯怕他和剛才的農戶一樣直接走了，微微抬起下巴讓季薇把另一條路堵住，不讓他離開。
“實在不好意思，季薇對我來說很重要，雖然有些失禮，但我看你的樣子好像知道什麼。能夠麻煩你，告知我一聲嗎？”
青年滾動了一下喉嚨，似乎是因為糾結什麼而不敢說。
半晌，他才道：“你和季薇什麼關係？”
慕若雯道：“我是她的朋友。”
“朋友？”青年有些疑惑，神色很明顯地閃過一絲疑惑的神色：“我倒沒有聽說過她有什麼朋友。”
這番語氣讓慕若雯直接確信了這個青年認識季薇。她側頭看了看季薇的表情，發現她對這個青年似乎很陌生。
連自己父親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了。
又怎麼可能還記得彆人的樣子。
慕若雯問青年：“怎麼說？”
青年撓撓後腦勺，發現自己手裡還端著一盤肉，連忙放下，才說道：“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她性格不合群，大家都說她有些陰沉。再加上……”
說到這裡他就沒有說了。
慕若雯卻是知道的，再加上她的母親，無非不是那些謠言。
青年似乎是不想在她麵前說她朋友的壞話，轉移話題道：“你真想去找她的墳墓？”
慕若雯點頭：“對的，你知道？”
青年想了很久，招招手：“你跟我來吧。”說著，向墳場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那個地方看起來更荒涼，走過去不是山坡就是石頭還有樹林，比墳場還要陰森。難怪這一路上都沒有看見其他人。
季薇走在慕若雯的旁邊，輕聲道：“這裡……是廢棄的山林，山上有狼，所以我沒有進來過。”
青年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們注意一點，這附近可能有財狼，聽到動靜聲不要亂跑，這些財狼膽子不大，看見我手裡有鐮刀是不敢過來的。”說著，他看了看身後兩個明顯跟上來的人，抿了抿唇：“你們要是實在害怕，可以撿起石頭護身。”
慕若雯笑了笑：“謝謝。”卻沒有撿石頭。
青年見狀，也不多說什麼。
很快，他們到了一處陰溝裡。
那陰溝非常的大，看起來像是一條死河，但是裡麵黑黝黝的，還張滿了令人惡心的水草，甚至還有不少的垃圾。剛靠近，就聞到了一股惡心的味道，感覺就像是扔了幾十具屍體放在這裡放腐臭了一樣。
青年捏了捏鼻子：“這裡都沒有清理過，而且財狼一般獵到食物都會跑到這裡來吃，所以味道就衝了點。”
慕若雯淡聲問他：“你帶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青年手裡拿著鐮刀，回過頭，半晌道：“你們不是要找季薇的墳墓嗎？就在這裡。”
慕若雯看了一眼四周，“我沒有看到墳墓。”
青年遲疑了一下，說：“她的骨灰在拿回來之後，她的父親就把她的骨灰撒在這裡麵了。”
季薇頓時雙眸睜大，明明這具身體沒有心臟，她卻覺得胸口又悶又疼。就好像有人拿了一把刀，毫不留情地一刀砍下去，把她的心臟劈成了兩半。
慕若雯連忙抱住她，對青年道：“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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