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繞在兩人之間的氛圍讓人看得極為舒服，宋鶯時專注點評時不怎麼愛笑，神情淡淡的，看起來極為清豔，與身邊的懷絮有一股莫名的神似，被彈幕戲稱為“妻妻臉”。
偶爾看到不錯的舞台，宋老師才會舒展麵容誇一誇，還要問懷老師是不是也這麼覺得。
一般這時候，兩人都能達成統一意見，而能得到高標準的她們點名認可的練習生，無一例外評分都很高。
直到最後一組舞台，這次，所選曲目是《消遣》，而且不同於前麵都是三組pk，有四位練習生選擇了它，全是大vocal。
彈幕沸騰。
前麵一直不苟言笑的宋鶯時愣了下，揚起笑看懷絮：
“是你的歌。”
【前麵都不笑，這組還沒開唱就開心了我寶？】
【就寵老婆吧，指指點點.jpg】
懷絮嗯了聲，她掃過準備上台的練習生，眼中是客觀的冷靜審視。
那四個練習生正在等待區，邊熱身邊閒聊了兩句：
“你們也選了這歌啊……覺不覺得難？我練了好久。”
“難啊，希望我能發揮好。”
《消遣》是懷絮新專主打，在巡演最後一場首秀，真假混音轉音極為複雜，頗為華麗的唱法構造出感情表達的極致，火是真火，難學也是真的難學。
宋鶯時聽到這，鳴起不平：“你看。”
懷絮睨她。
“我在家唱消遣，你還說我。”宋鶯時不服氣，“人家都說難練，我剛開始唱跑調怎麼了。”
要說兩個人日常生活有什麼矛盾，唱歌絕對算一個。
懷老師受不了跑調的耳朵這麼多年過去依舊嬌貴，讓宋鶯時常常夢回集訓，想起唱歌給懷絮聽結果倒扣心情值的恐怖故事來。
每次想起來這事兒她就牙癢癢。
當初治不了你，現在還治不了嗎？
成年人無聊幼稚起來跟三歲也差不多，懷老師一出歌，宋鶯時必去學，還要當著懷老師的麵學，邊學邊挑事：
老師，我唱得沒什麼問題吧？
最後的結果，要麼是被收“學費”，要麼是懷老師忍無可忍地把她按在房間各個角落親得唱不下去，要麼是她把懷老師嬌貴無比的耳朵咬得泛紅。
……總之，學歌的事往往以幼稚鬼的方式開頭，以成年人的方式解決。
工作人員聽到這，立刻引導話題：
“聽起來，宋老師經常唱懷老師的歌。”
宋鶯時盯著懷絮，揚揚下頜道：“她的每首歌我都會唱。”
【就秀吧你們！】
【kswl】
【嘴把嘴教是吧】
工作人員：“懷老師，那您會在旁邊指點宋老師嗎？”
懷絮視線在宋鶯時麵容上定了定，輕飄飄移開，自持道：
“宋老師會交學費。”
工作人員感慨：“原唱親自教學，太讓人羨慕了。”
宋鶯時：“……”
想到學費的形式，她一陣耳熱，保持笑容的同時恨恨咬了咬後槽牙，在茶幾遮擋下連踢懷絮。
懷絮忽然攥緊她的手，牽著她的手一同放到自己膝上，微微用力地裹住，親昵而逗弄。
在旁人看來，就是兩人談到甜蜜日常，一向冷感的懷老師情不自禁了，怎麼都想不到暗地裡這番你來我往。
“她學歌很快，有時候她忽然哼起一兩句我的歌，我會覺得……”
懷絮說到這停了停，莞爾笑道：“能讓她唱我的歌很有成就感，想寫更多歌給她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宋老師求您了，多唱點，多讓懷絮寫新歌，歌迷們給您磕頭了】
【這就是歌手的終極浪漫嗎！】
宋鶯時如果能看到彈幕，一定會麵無表情地回複：不，這不是終極浪漫，這是懷老師最後的求生欲。
但人就是很奇怪，明明知道這話聽著很假，還是忍不住會翹起唇角。
看在心情好的份上，宋鶯時大度地放過懷絮，沒再開口。
此時練習生開始表演，兩人繼續履行星夢官職責。
等四位vocal都唱完各自的《消遣》，鏡頭給懷宋的時候，宋鶯時開口點評極為細致，很有見解。一旁的懷絮攤攤手道：
“宋老師比原唱還懂《消遣》，我沒什麼意見。”
宋鶯時心中高興，她雖然有時候唱歌故意胡鬨，但懷老師出的歌她都有認真做過功課。更彆說《消遣》本就是她和懷老師一同采風時得來的靈感，她是除了懷絮最有發言權的人。
不過……
“技巧上我們肯定一樣看法，但情感表達上呢？你更喜歡哪個版本？”
懷絮用玩笑的語氣道：“你的版本。”
說這話時，她微微偏頭，視線含情，有股難以描摹的風流調笑。
【不正經的懷老師我可以！】
【發出雞叫】
宋鶯時忍了下，沒忍住，笑罵：“認真點。”
懷絮：“好，認真。”
她這才收斂神色，給出自己的答複。
到這裡，初評級基本全部結束了，節目組沒有宣布最終結果。
因為到了飯點時間，節目中斷一小時錄製，晚些繼續。
宋鶯時和懷絮依舊在休息室內，工作人員拿來了晚餐和水果之類。
等攝像機停止運作，房間隻剩自家助理，宋鶯時掀掉人設，毫不留情地朝懷絮發難：
“好啊你，你剛剛說什麼呢，逗我一次就算了還逗我兩次。”
懷絮道：“有兩次嗎？”
宋鶯時：“說教我唱歌一次，後麵點評的時候又來。”
她邊說邊伸手指，最後伸出個兔耳朵在懷絮眼前晃，極為挑釁。
懷絮被她晃得眼花，乾脆閉上眼，輕笑著說：
“收學費是逗了逗你，後麵沒有。”
“嗯？”
“喜歡聽你唱我的歌。”
審美是極其自我的事物，其他人唱的再好，再完美，都比不上愛人一兩聲哼唱動人心弦。
不得不說，懷老師閉起眼的模樣無害又漂亮，再說著好聽的情話，殺傷力很足。
宋鶯時舔了舔發乾唇，一抿，忽覺不對勁。
她湊近：“不嫌棄我跑調了？”
她怎麼不信呢？
“……”
懷絮鎮定道：“我有全版權，你儘管隨意二次創作。”
宋鶯時直接被逗笑了。
算了算了，她還嘴上嫌棄懷老師演技不夠呢，都是鬨著玩的，誰也不說誰。
她沒有笑出聲，懷絮閉著眼沒聽到她再說話，睫毛微微顫動：
“我可以睜開眼睛了嗎？”
宋鶯時：“隨你咯。”
懷絮道：“不想看到你不開心。我可以看你了嗎？”
宋鶯時想誰要配合你啊。
可她的笑意卻不聽話地從唇角漫開。
見懷絮即將睜開眼，為防讓懷絮如願以償得太容易，她傾身啾了下懷絮額角。
“不可以，但你看了就算了，不跟你計較。”
“那，謝謝宋老師。”
“快吃飯，等下上台了。”
坐得遠遠的戴可和於慧慧兩個小助理默默對視。
兩位老師的情調真是沒完沒了，擱在戀綜前，外人誰敢相信日常冷臉的懷老師對著宋老師這麼會？想都不敢想啊。
還好早就吃了飯，不然今晚又被狗糧撐到嗓子眼了。
晚上八點，選秀繼續。
台上按部就班地進行著，懷絮和宋鶯時悄無聲息地走到台下，準備在練習生麵前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