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如羽毛一般在不經意間落在他唇畔, 如同按下暫停鍵一般讓林以時麵上因煙火綻放而滿眼的喜悅在此刻定格。
這個吻淺嘗輒止又帶著試探的小心翼翼，在他未來得及反應時就落在了唇邊、在他回過神來時便已經離開，卻讓林以時好不容易調整好的心跳再次急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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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時回過神, 他慌亂的看向四周空蕩靜謐的山路, 在確定沒有被人發現後, 這才偷偷鬆了口氣。
他小心翼翼的動作被顧臣看在眼裡，顧臣的眉心微蹙, 卻並沒有點明。
確定周遭沒人後，林以時才將心放回了肚子裡。
天際的煙火已在不知不覺中散儘，林以時搓了搓手臂, 佯裝蠻不在意的說道：“怎麼這麼多蚊子, 我們快點回去……”
他說著忙想溜回車裡, 顧臣卻沒打算給他逃跑的餘地，提住他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拎了回來。
“林以時, 你在怕什麼？”
“什麼怕, 誰怕了。”林以時打開他的手向駕駛席走去，他正了正自己的衣領不無心虛的小聲嘀咕著：“時間也不早了, 我送你回去……”
顧臣再次拉住他的手腕, 像是害怕稍一鬆手他就會再次溜走：“怕有人跟拍？怕耽誤我？”
“耽誤你什麼？”林以時彆開視線, 他拉開車門磕磕絆絆的說道：“我是你的經紀人，我怎麼會耽誤你……”
這一次, 顧臣卻在他再三的逃避下並未再拉開兩人之間的安全距離, 自背後輕輕將他抱住。
林以時拉開車門的手一僵。
“我喜歡你。”顧臣將頭埋在他的肩膀，像是害怕他沒聽清楚, 又再次低喃著重複道：“很喜歡。”
“……顧臣，你還年輕……”
“怎麼。”顧臣聞言低笑道：“你要說，我分不清什麼是喜歡？”
“……不、不是……”林以時磕磕絆絆的答道, 眼前的狀況已經遠遠超過了可以讓他冷靜的界限，但他早就沒再懷疑過顧臣對自己的喜歡到底是哪種喜歡：“顧臣，如果你不是演員，不是剛剛出道正在上升期，如果我不是你的經紀人……”
“我是演員怎麼了？”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演員，如果你不把所有的經曆都放在演戲上，如果你被爆出戀愛的緋聞，那些現在喜歡你的人都有其他的選擇。如果你失去這些支持你的人，也會失去平台的喜歡、失去製作公司的信任、失去品牌的青睞……”
“我隻想安安靜靜的演戲。”
“我知道。”
林以時攥緊了拳頭，他的聲線沙啞而低沉：
“可你應該很清楚，有了那些緋聞之後對藝人的影響有時候甚至是毀滅性的。”
“你知道有多少流量藝人仗著自己粉絲能打公布了戀情，之後就永遠銷聲匿跡的？”
“就算是你和江燃有了很多CP粉，可唯粉堅持的動力就是那不過是劇中的CP和營銷炒作。”
“這是一個大數據的時代，如果沒有支持你的聲音，就算有資本的支持，平台費不認可你的收視率、品牌不認可你粉絲的購買力，你就可能一年接不到任何項目，甚至拍的多部劇都積壓幾年無法播出。”
“我是有劣跡的人，就算證明了安子齊的話是假的，如果傳出了我們之間有不正當關係的傳聞，網絡會讓事情發酵，他們會認定我就是會勾丨引藝人的人，甚至會對你造成極其不好的影響。”
“顧臣，我不能冒險。”
伏在肩膀上的人始終未語，林以時轉頭看向他，有些不太確定他是否還好。
“顧臣……”
林以時試探性的詢問還未說出口，身後的人卻突然再次吻上他的唇，在他的震驚下將他按在剛剛敞開了一條縫隙的車門上。
顧臣壓抑了太久的心事像是在此刻轟然爆發，他將掙紮的人按在重新關閉的車門上再次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氣息隨著被撬開的齒尖鑽入，一點點品嘗著他唇齒間的馨甜，卻帶著壓抑而癡狂的深情。
他的指尖被扣在他的腦後，就連行動也被他禁錮在自己與車門之間。
林以時自最初的僵硬掙紮到漸漸頭腦昏沉的放棄了抵抗，他所有的抗拒都在他的暴戾與溫柔下投降。
直到兩人都氣息不穩的分開，林以時才在微弱的光影間看清顧臣被染得一片緋紅的麵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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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時知道，此刻自己的臉也一定比他好不到哪去。
可他卻幽幽想起，最初跟他回家時那個動不動就會臉紅的少年。
顧臣原本不是這樣的。
他原本是自己說兩句過火的話就會紅著臉半天不理自己的。
可是他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顧臣竟漸漸舍棄了那些害羞與口是心非，追著自己要一個結果。
林以時到此刻才明白。
不是顧臣變了，是自己一再的退避，讓這個明明喜歡臉紅害羞的少年強逼著自己改變。
顧臣明明是害羞的，卻因為他的退避而隻能逼著自己前進。
林以時在淩亂交錯的呼吸間下意識的將手探向他的臉頰，在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之前，他便已經意識不清的將唇印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