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李氏都認識,隻不過合在一起她咋就看不明白了?
賭。
坊。
合在一起叫“賭坊”,李氏確定自己沒有認錯字,嘴角微微抽搐著,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塊門匾。
“娘,爹。”李氏忙改口道,“咱們來這裡做什麼?”
安滿月總覺得將李氏帶到這兒不是一件好事,抬手摸了摸鼻頭,解釋道:“賭錢唄!”
李氏感覺到一陣風從身後吹過,她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家娘,最後在三七的提醒下才跟了上去。
安滿月和年氏兩個人熟門熟路的到了賭坊二樓。
許是運氣不好,安滿月一上二樓,歐陽燁迎麵走了過來。
哎?
大佬,你不應該在京城準備南下嗎?
安滿月隻能壓下心中的不解,笑著打招呼道:“歐陽公子。”
歐陽燁笑著跟安滿月打招呼,順便將安滿月請到一個房間,這才離開。
三七性子活潑,話也多,不著痕跡地湊到年氏的丫鬟喜鵲身邊,輕聲問道:“喜鵲姐姐,方才那位貴公子是誰呀?”
李氏支起耳朵,將注意力分散到三七和喜鵲那邊。
“他是賭坊的東家。”喜鵲湊到三七耳邊輕聲說道,“你們家夫人可是賭坊的‘賭神’。”
三七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好聲好氣地求著喜鵲跟她多說說。
喜鵲壓低聲音,將安滿月之前逢賭必贏的事情說了。
喜鵲的聲音不大,頂多隻有三七和專門湊過來故意聽消息的李氏聽到了,至於其他人都在各說各的。
此時的李氏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要知道,在她眼中一無是處的婆婆竟然是“賭神”,這完全顛覆了她對婆婆的認知。
就在李氏胡思亂想的時候,外麵來了一群人,分彆坐在桌子的其他位置。
年氏坐在安滿月身旁,目光落在安滿月正對麵的男人臉上,低聲說道:“嫂子,你對麵那人是然兒男人。”
安滿月抬眼看去,那男人胡子拉碴,眼底一片烏青,一副身體被掏空地樣子。
年氏口中的然兒是翟府夫人季然兒,季然兒胎位不正,在家的時候,一直以淚洗麵。
當時安滿月聽到年氏說翟修都做好再娶的準備了,心中忍不住為季氏歎了口氣。
翟修察覺到安滿月的目光,微微一笑,主動打招呼:“安公子,聽說你是賭坊的‘賭神’,今日見到你,真是在下的榮幸。”
李氏目光被翟修吸引過去,即便這個男人看起來邋裡邋遢,但是他身上的布料大概十兩銀子一尺,這人絕對是個有錢的主。
不僅如此,讓李氏驚訝的是,這人竟然對婆婆這麼恭敬。
“許久未碰這個了,還望翟公子手下留情。”安滿月說話的時候,跟著眾人一起洗牌。
眾人邊聊天邊打牌,不過打了五圈,安滿月輕輕鬆鬆贏了兩千兩銀子。
安滿月本想就此歇手,就聽到翟修說道:“安公子果然名不虛傳,逢賭必贏。聽說安公子跟顧家關係不錯,顧家消失的牛找到沒?”
“這事兒我知道,”坐在安滿月左邊的喬老爺開口說道,偏頭看向翟修,“聽說一個時辰內牛全都消失不見,方圓十裡顧家人都查過了,沒找到牛,真是奇了怪了!”
“該不會是鬨鬼了吧!”牛老爺倒吸了口氣。
“是鬨鬼,還是死了十幾年的老鬼!”喬老爺壓低聲音,嚴肅地說道。
整個屋裡都安靜了。
安滿月見年氏神色緊張,擔心她亂說話,伸手按住年氏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開口道:“有可能是個裝神弄鬼的賊人。”
“瞧著倒是個有能耐的賊人。”翟修笑著看向坐在他對麵的安滿月,“不然怎麼能瞞天過海?”
安滿月笑笑沒說話。
牛老爺偏頭看向安滿月,語重心長地說道:“要我說,十幾年的鬼道行挺深的,就該請人驅鬼,以絕後患。”
安滿月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簾,伸手去撈牌,摸了摸牌,隨後將麵前的牌推到,笑著說道:“不好意思,我胡了。”
“小安啊,你手氣可真好。”牛老爺真心實意地誇讚道,他就沒見過有幾個人能每局都贏,感慨道,“怪不得大家夥都叫你‘賭神’,估計賭神一直在保佑你,這世上真的有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