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 / 2)

假少爺一朝覺醒 幾樹 8152 字 4個月前

詹啟梁皺了皺眉,不讚同道:“怎麼又吃炸雞,油炸的東西傷嗓子,以後彆讓他吃了,廚房那邊再叮囑一下。”

“少爺年紀還小,貪吃些也正常……”管家笑著勸了兩句,詹啟梁眉頭皺得更深,見狀任管家不再多說,躬身應道:“明天我會去檢查菜譜。”

詹啟梁點點頭,上樓時想起什麼,又說:“明天小少爺要回來了,你們多看顧著。”

“好的,先生。”

詹家老宅是一棟三層樓的洋樓,曾經是民國時期富商修建的公館,被詹啟梁高

價買下後進行修繕和部分重建,如今的規模比之從前輝煌更勝。

上到二樓,詹啟梁徑直去了書房。

推開門,書房裡燈火通明,看到等在書房的人,詹啟梁眉梢微揚:“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孫雨綿半倚著貴妃榻,正在用筆記本查看郵件,聞聲頭也沒抬,冷笑一聲:“我怎麼睡得著!”

“這又是怎麼了?”詹啟梁隨手推上門,解開束縛了一天的領帶。

“劉先生說有線索了,”孫雨綿坐直身體,情緒有些激動:“找了十年,總算是有結果了,你說我能睡得著嗎!”

詹啟梁:“找到那個女人了?”

孫雨綿嘴裡的劉先生,他見過兩次,看著不太靠譜,但尋人的手段還是有一些,不少委托完成的效率奇高。

在這以前,他們已經有了一個尋找的方向,根據醫院和偵探的調查,已經鎖定了幾個有嫌疑的對象。

“不,聽說是孩子的線索。”孫雨綿站起身,來回走了兩圈,“等找到了我的孩子,我一定要告那個女人,讓她身敗名裂,讓她和她的兒子生不如死。”

說到後麵,她麵色漲紅,幾乎是咬牙切齒。

十年前,詹魚在練基本功的時候受傷進了醫院,也是那個時候,他們才知道詹魚竟然不是他們的親生孩子。

隻要想到她的孩子在外麵受苦,她就恨不得把那個帶走他孩子的女人生吞活剝了。

“彆說這種氣話,”詹啟梁皺起眉,“我們說好了要把詹魚留下來的。”

“憑什麼!”孫雨綿憤怒地攥緊手,染成黑色的指甲深陷進皮肉,“我把她的兒子養得這麼金貴,那我的兒子呢?”

無論怎麼想,她都隻能想到一個換孩子的理由,就是因為窮,所以偷走彆人的兒子,把自己的兒子送來過富貴生活。

“這些該死的窮鬼,”孫雨綿憤怒地來回踱步,脖頸上青筋暴起,聲音尖利:“用下賤的母愛傷害我的孩子,都該死,這些人都該去死!讓這賤人的兒子也給滾出去,最好死在外麵!”

“小聲點!”詹啟梁擰眉,反手給她一巴掌,沉聲嗬斥道:“你是想讓整棟樓的人都聽見你在說些什麼嗎?!”

力道不算大,但還是讓孫雨綿的臉頰迅速紅腫起來,在疼痛中,她也終於勉強冷靜下來。

“我說過了,詹魚不可能走,”詹啟梁擰著眉,“你要實在看他不順眼,就把他送到老爺子那邊去,不要再提什麼趕他走的事情。”

胸口起伏不定,孫雨綿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壓下心口的不甘,恨聲道:“還不是都怪你,要不是因為你,我當年就已經把那賤人的兒子趕出去了。”

“嘩啦--”一杯冷茶潑在了女人的臉上。

茶水順著輪廓向下,打濕了真絲睡衣的領口,孫雨綿愣住,不敢置信地看向潑自己茶水的男人:“詹啟梁你……”

詹啟梁隨手把茶碗丟在桌上,神色冷厲帶著嘲弄:“你也彆在這裝什麼母愛情深,當初說把大兒子

送給老爺子做傳承人的可是你,詹魚跟著老爺子長大,吃苦受累的,也沒見你心疼過他幾次。”

“那是因為他不是我兒子……”孫雨綿囁嚅,有些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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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他不是你兒子,那不也是詹魚十歲以後的事情嗎?生生如今也十二歲了,你本來也就做好了放棄大兒子的準備,就彆在我麵前演戲了。”

詹啟梁背著手,眼睛眯了眯:“老爺子如今年紀也大了,就這麼一個願望,我再說一次,不要動送走詹魚的念頭。”

詹家本是戲曲世家,作為昆曲傳承人,綿延至今,詹家班也是戲曲傳承中最正統的一支,世代子女相承班主位置,從未斷流,直到詹啟梁這一代。

和滿身情懷風骨的詹家長輩祖先不同,詹啟梁覺得戲曲不過是時代的淘汰品,即將被市場拋棄,是一個永遠無法出頭的行業,隻剩下些懷舊的,半個身子埋進土的老人還在擁護。

所以哪怕鬨得父子決裂,他也不願意接下傳承,毅然離開出門闖蕩,借著家裡的人脈,和自己經商的天賦,成就了如今的詹氏集團。

人到中年,詹啟梁有了自己的第一個孩子,作為老爺子當初借他人脈的允諾,他把這個兒子送到了老爺子身邊,代替他成為了這一代的傳承人。

“他沒養在我身邊,我對他自然心疼不起來,一年到頭見不了兩次的,”孫雨綿不甘心被指責,又為自己辯解上兩句,“而且他還一點都不聽話,昨天又翹課了,這種孩子怎麼可能有人喜歡。”

“他會唱戲就行,老爺子都說他有天賦,讀不讀書的無所謂,這件事彆告訴老爺子。”

詹啟梁捏了捏眉心,有些頭疼:“對外就說是雙胞胎,怕老爺子知道丟了孩子傷心,所以一直沒說,知道了嗎?”

“可是--”孫雨綿還想說什麼,就被詹啟梁厲聲打斷:“老爺子要是知道了,那我就隻能把生生送過去了。”

他承諾過,不會讓詹家班斷送在他的手上,無論如何都會送一個詹家的孩子過去,大兒子即便是找到了,這個年紀才來學習也已經太晚了。

孫雨綿嚇得連忙捂住嘴,一個勁搖頭:“我不說了我不說了,千萬彆讓生生去受那個罪,他還這麼小,身體也不好。”

“知道就好,”詹啟梁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休息吧,今天連著開了兩個會,真的很累。”

書房裡再次安靜下來。

門口,狹窄的門縫透出一抹暖黃色的燈光,隱約可以看到裡麵結束了爭吵後,妻子正在為工作了一天的丈夫按摩酸痛的肩膀,聊著即將回家的小兒子,眉眼裡滿是期待和笑意,畫麵溫馨又美好。

詹魚沉默著收回手,臂彎裡捂著的炸雞已經涼透。他轉身把一整袋炸雞丟進垃圾桶,有些自嘲的想:

原來,這個故事不是開放式結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