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詹魚麵無表情地把他推開,往自己房間走。
“可是生生好想哥哥!”男孩小尾巴一樣跟著詹魚,“生生還給哥哥帶了禮物,哥哥你猜猜是什麼!猜中了生生就送給哥哥。”
“不猜。”詹魚的回答一如既往。
“哇哦,”詹蘇生驚歎,拍著手說:“哥哥好聰明啊,禮物的名字就叫不猜哦。”
詹魚:“………”
“哥哥,禮物給你!”詹蘇生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禮盒,“這是生生親手做的哦~”
就像是生怕詹魚不打開,他自己就先開了盒子,盒子裡裝著一條銀製的項鏈。
談不上什麼精巧,銀鏈子加一塊小巧銀牌,需要手工的地方大概就是銀牌上刻的字。
詹魚瞥了眼,隨手接過,敷衍地點點頭:“收到了,我要回房間了。”
“回房間乾嘛啊,”詹蘇生堅持要跟著他,“睡覺嗎?哇,生生可不可以跟哥哥一起睡!”
詹魚腳步一頓,有些頭疼。
“不睡,我要換衣服出門。”
“去哪裡?生生可以去嗎?”
“不可以。”
“那哥哥要去哪裡?”
男孩這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顯然得不到答案不會罷休。
詹魚捏了捏眉心,他就隨口一說,哪來的目的地。
正煩躁著,突然就想到了一個人。
“我要去學校,”詹魚說,“昨天我同學幫了我大忙,我今天要去報恩。”
頓了下,他補充道:“不能帶你去,這是男人之間的事,小孩子不可以參加。”
雖然今天附中放假,但每個年級的衝刺班是要上課的,衝刺班顧名思義,就是每個年級的前三十名組成的補習班,都是學校重點栽培,有望衝刺名校的好學生。
好學生以進這個班為榮,口口相傳,名氣很大,所以即便是詹魚這樣的學渣,也沒少聽彆人提起。
傅雲青那家夥成績這麼好,肯定也是在這個班的。
詹蘇生歪了歪頭:“報恩--是白娘子向許仙報恩那樣的嗎?哥哥你要嫁給恩人嗎?那生生可以陪嫁嗎?”
詹魚:“………”這都啥跟啥啊。
半晌,他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少跟你外婆看古早電視劇,此報恩非彼報恩。”
“哦,”詹蘇生似懂非懂,又看向跟在他們身後的管家:“任叔,我不可以去嗎?”
任管家看了眼大少爺,這才笑著點點頭:“對,小少爺可以等大少爺從學校回來,應該會很快。”
詹蘇生有些失落,想撒嬌讓詹魚帶著自己,但他知道詹魚想做的事情,做下的決定輕易不會改變。
例如,不會帶他出門這件事。
回到自己的臥室,不等詹魚關門,小尾巴就跟著也擠進了房間。
見狀,詹魚也懶得管他,徑直進衣帽間換衣服,詹蘇生就坐在外麵的沙發上等著他。
“哥哥--”詹蘇生拖著聲音叫了一聲。
沒人應他。
“哥哥--”詹蘇生不放棄,又叫了一聲。
“叫魂?”詹魚換好衣服走出來。
雖然要去學校,但他可沒有穿校服的自覺,隻穿了件白色的T恤和寬鬆的牛仔短褲。
看到他,詹蘇生驀地坐直身體,豎起大拇指:“哥哥超帥!”
他嘿嘿笑了聲,小聲說道:“要是哥哥戴了生生的項鏈,那就更帥了。”
詹魚瞥他一眼:“下次吧,今天不想戴項鏈。”
詹蘇生哦了聲,很有些遺憾。
“好了,我要出門了。”詹魚隨便扯了扯衣服,拎上背包就準備出門。
“哥哥。”跟在他身後的男孩突然出聲。
“又怎麼了?”詹魚不耐煩地回頭。
詹蘇生抿著唇,小聲道:“是生生惹哥哥不高興了嗎?”
詹魚怔了下,意外他的敏銳。
“哥哥今天對生生很冷淡。”男孩不掩失落,漂亮的大眼睛裡有亮晶晶的液體在積蓄。
也不是。
詹魚無聲地垂下眼,這小家夥一直都挺敏感的。
每一次都會敏感地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
“沒有,我走了,”詹魚推開門走出去,朝著身後揮揮手,“小孩兒彆想這麼多,會長不高的。”
詹蘇生悵然若失地站在房門口,看著哥哥的身影逐漸走遠。
莫名的,他竟然有種感覺,哥哥會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出詹家,走出他的人生。
突然,前麵的人停下腳步。
詹蘇生眨眨眼,又升起一絲希望,哥哥是準備帶自己出門了嗎?
詹魚想起什麼,回頭說:“我不知道誰這麼教你的,但是男孩子不要用小名自稱,像個……”
他思索了下,用了一個委婉的詞,“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