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站起身,說:“我也該走了,還要回家做作業。”
“這就走了啊?”陳峽眉心皺了下,“可以在這裡做的啊。”
詹魚連連擺手,深怕對方再做挽留:“我還是回家吧,作業都在家裡呢。”
“那……好吧。”
傅雲青沒說話,隻是在聽到詹魚堅持要走的時候,把桌上那杯沒喝過的奶茶拿在了手上。
陳峽一路把兩人送到小區門口才停下。
感覺到身後的視線逐漸遠去,詹魚緊繃的神經才稍稍緩和下來。
“好學生,你媽……”他猶豫了一下,“你媽對彆人都這麼熱情的嗎?跟你差彆還挺大。”
傅雲青給人的感覺總是冷清的。
傅雲青走在他身邊,聞言沉默著沒說話。
詹魚有些奇怪地看向他:“怎麼了?”
傅雲青垂眼對上他的眼睛,那平靜無波的眼神,看得詹魚有些不自在,手在上衣口袋裡攥緊,怕對方看穿自己這過於旺盛的好奇心。
許久,他收回視線,看向前方的泊油路,淡聲說:“很少。”
準確說,能被她這樣對待的,詹魚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在他們一起生活的這十七年裡。
兩個人沿著馬路往學校的方向走,傅雲青把手上的奶茶遞給詹魚。
詹魚有些驚喜:“啊,你竟然帶上了,我剛剛還在想都沒能喝上一口!”
他剛剛一直在吃菜,根本顧不上喝。
接過奶茶,詹魚嘬了一口,冰塊還沒化完,冰涼爽口,“傅老師,你是我的神。”
他不像是在喝奶茶,倒像是在品嘗什麼瓊漿玉露,人間至品,幸福得直冒粉紅泡泡,說話也沒個顧及,引得經過的人連連回頭。
傅雲青淡淡挪開視線,假裝不認識他。
走出幾百米的距離,傅雲青停下腳步:“我要去打工了。”
“你媽不知道你打工的事情嗎?”詹魚記得,剛剛傅雲青說的是要去上課,而不是打工。
早上在階梯教室裡,三十名的男生也跟他說過,詹魚一直是掛名在衝刺班,但其實幾乎是不上課的狀態。
傅雲青沉默了下:“她不知道。”
詹魚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想問為什麼不告訴她,但又覺得他和對方的關係,好像並沒有好到能問這種問題的程度。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告訴傅雲青關於他的身世的事情。
最終他什麼都沒說。
“我要回家了,”詹魚揮揮手,“我們就在這裡分開吧。”
傅雲青說了聲好,轉身離開。
看著他走遠,詹魚心想,罷了,總會有人告訴他的,明天--他們就會在詹家見麵。
詹魚自然不是因為什麼作業才要回家,他隻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那個人。
對方是他親生母親,他該如何,如果不是,那他又要怎麼辦?
他甚至分不清,他更
擔憂的是前者還是後者。
朝著詹家的方向走了十幾分鐘,詹魚隨便找了一家奶茶店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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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請問要喝……什麼?”奶茶店的老板熱情歡迎,但看到詹魚手上還剩一半的奶茶時,臉上的笑容有瞬間的凝滯。
“兩杯招牌奶茶。”詹魚沒看菜單,隨便點了兩杯,付過錢後,就尋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老板有些納悶,這是多喜歡喝奶茶,一個人喝這麼多?
揚城的下午十分燥熱,隔著窗戶能看到外麵的泊油路上,空氣扭曲成波浪。
但好在奶茶店雖小,冷氣倒是很足。
等到老板做好了奶茶,送到座位時,才發現角落的位置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
男人身材瘦小,帶著鴨舌帽,嘴裡叼著一根沒有點的香煙。
“你好,帥哥,我們店裡不可以抽煙哦。”老板放下奶茶杯,小聲地提醒這位新客人。
“好好好,不抽不抽。”男人樂嗬嗬地點頭,把嘴裡的煙摘下來,隨手塞進口袋,也不管會不會折斷。
老板十分感謝地鞠了個躬,這才離開。
“哎呀,詹少爺這麼客氣,還給我點奶茶,這怎麼好意思。”
聽到男人的聲音,老板沒忍住又看了一眼,男人對麵的少年一頭銀白色的頭發,看著張揚得很。
“你誤會了,”少年把麵前的奶茶攏到自己麵前,“這是點給我自己的。”
男人一咧嘴,差點氣笑了:“成,您是大爺,我自己買,一杯奶茶我劉老七還是買得起的。”
等人離開了,詹魚從口袋裡拿出一把圓筒梳子遞到劉老七麵前。
“這什麼?”劉老七拿起梳子打量,“大少爺,您這要送禮物也送個新的吧!”
這梳子一看就是用的時間挺久,手柄上的字已經磨花,梳子的鋸齒上還纏繞著一些沒來得及清理的頭發。
“這是女人用的梳子?”劉老七問。
這頭發的長度,怎麼著也到肩膀以下,女性使用的概率會更高。
詹魚嘬了口奶茶,說:“你拿這個梳子去和②號數據比對一下。”
梳子是他飯前去洗手間洗手的時候順手拿的,洗手間很乾淨,連水池都擦得鋥亮,一點水垢都沒有,再次說明房屋主人非常注重整潔,甚至到了潔癖的程度。
所以,梳子上纏繞的頭發也很大概率是最近兩天的,符合親子鑒定的時效要求。
劉老七挑眉,有點興趣:“這二號數據是誰?”
已知②號和詹家沒有血緣關係,那這位詹家大少爺為什麼還要繼續往下查?
詹魚看著他,倏地一笑:“我以為私人偵探的行規是拿錢辦事,不問緣由。”
少年笑得明媚且張揚,嘴臉的小梨渦微陷,就好像他們在討論的話題是喜歡喝什麼奶茶,而不是需要動用私家偵探才能得到答案的秘密。
劉老七拿著梳子的手微微收緊,沉默了下,他笑起來:“詹老板說得對,是我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