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2 / 2)

假少爺一朝覺醒 幾樹 11886 字 4個月前

就會冷著臉看人,沒個好臉色的。

傅雲青垂眸,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

男生嘴上罵罵咧咧,看著凶的要命,但其實手上的動作很輕,就像是怕捏疼了他一樣。

傷口幾乎貫穿了整個手掌,鮮血沿著紋路向下流淌,很快就把詹魚的手也染成了紅色。

“我錯了,”傅雲青低聲道,頓了下,又說:“對不起。”

詹魚冷著臉罵道:“道歉有個屁用,能不能多動動腦子!你是單細胞生物嗎?”

“你跟我道歉乾嘛,這是我的手是嗎?”

“是我的手。”傅雲青順著他的話往下接,像是在安撫炸了毛的小獅子。

詹魚越罵越來勁,傅雲青就任由他罵,旁邊的幾個同學看得一愣一愣地,忍不住麵麵相覷。

現在這是啥情況,他們到底是該幫自家主席說話,還是保持沉默啊?

“醫藥箱來了!”秘書長的聲音在人群外響起,“讓一讓,快讓一讓。”

人群立刻分開,給秘書長讓出一條路來。

在秘書長後麵還跟

著兩個男生,懷裡抱著去道具間找過來的乾淨毛巾,礦泉水。

“是這個嗎?”秘書長一路跑著回來的,氣喘籲籲地把手裡的箱子放在地上。

“對,”詹魚低頭打開醫藥箱,迅速從裡麵拿出自己需要的東西,然後對她說:“把醫藥箱送到那邊去,我師姐在,她也會急救。”

頓了下,他笑著拍拍秘書長的肩:“你做得很好。”

秘書長愣了下,眼眶倏地漲紅,她低下頭,迅速拎起醫藥箱:“我把藥箱送過去。”

走出人群,她沒忍住回頭看了眼。

天知道,意外發生的時候,她真的怕得要死,腦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應該做什麼,說什麼。

“這個人還挺好的嘛。”秘書長小聲地說。

至少和她想象中那個不學無術,隻會惹是生非的壞學生不太一樣。

這邊。

詹魚把東西一一鋪開,拆下纏得緊緊的領帶,又拿開被染紅了大半的毛巾。

經過這麼一會兒的壓迫止血,傅雲青的傷口出血量已經得到控製。

他拿起鑷子,看向傅雲青:“我拔了啊,有點疼,可彆哭鼻子。”

傅雲青抬眼,平靜地點點頭,唇角勾出點笑意:“彆怕,我不哭。”

詹魚輕輕呼出口氣,穩住心神,快準狠地把紮進皮肉裡的小木刺拔出來,一些很細小的他沒動,怕處理得不好造成二次傷害。

傅雲青一聲不吭,唇抿成一條直線,閉了閉眼,脖頸上青筋鼓起。

處理完木刺,詹魚丟掉鑷子,又找出雙氧水,手腕一翻,透明的液I體從雙氧水瓶子裡流淌出來。

雙氧水衝刷過深刻的傷口,鮮紅的血液被稀釋,衝成了淡紅色。

“噗嗤--”細微到幾乎叫人忽略的聲音響起,傷口上開始冒出白色的泡沫,越來越多。

攥著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顫了下,詹魚加重力道,緊緊抓著傅雲青的手,不讓他挪動。

“不是不怕疼?”詹魚抬眼冷聲道。

傅雲青沉默片刻,伸出沒受傷的那隻手在他的眼角輕輕滑過。

“我不疼,你彆哭。”他的聲音很低,隻有彼此能聽到。

詹魚愣了下,漲紅了臉道:“放屁,又不是我受傷,我哭什麼,你是不是眼睛也壞了!”

傅雲青收回手,指尖上還有殘留的水漬,溫熱潮濕,叫人徒然心口發燙。

因為詹魚的急救,另一邊有古師姐的幫忙,現場的混亂很快被壓了下來。

不多時,醫務室的老師也趕了過來,所有受傷的人都被帶走,準備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

臨走前,傅雲青把剩下的工作交代給副主席,秘書長則是跟著他一起前往醫院。

“主席,這次意外,估計王後和公主都沒法出演了。”

秘書長皺起眉:“王後和公主臉上都有些傷,上妝可能會傷口感染,還有您的手……”

王子在抵達沉睡的城堡前,需

要途徑森林,荒野,手持寶劍征戰四方,以展現自己的英雄無畏。

證明自己確實是那個能夠吻醒公主的勇士。

為了演出更有質感,他們在道具上都儘可能精致,那把王者之劍很有些分量。

以傅雲青現在的傷勢,想要在半個月後舉起那把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會造成二次傷害。

更何況,這半個月還有無數次練習和彩排。

“我們現在臨時征集人選的話不太容易。”秘書長有些遲疑地說。

節目單在放假前敲定下來,現在學校已經放假,想在這個時候臨時征集難度很大,而且新人背台詞和磨合也需要時間。

一下子主角團全部換人,她很擔心這個節目能不能繼續演出。

“其實吧……”坐在旁邊的男生突然出聲。

傅雲青和秘書長同時看過去。

詹魚雙手抱胸:“也不用主角團全部換掉。”

秘書長一愣:“可是現在王子,公主,國王,王後都受傷了。”

國王和侍衛還好,主要是手臂擦傷,上台是沒問題的,但公主和王後換人是勢在必行了。

詹魚衝著傅雲青努努嘴,笑道:“你們可以讓他來演公主啊,剛好他的手也傷了,算是本色出演了。”

公主是摸了被詛咒的紡錘,才陷入了沉睡,然後被王子吻醒。

以傅雲青萬事求穩的性格,不用想,肯定是把整個劇本都背下來了。

公主的台詞本來也不多,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沉睡,出演難度不算高。

秘書長愣了愣,心想,這個提議不僅很有道理,而且該死的叫人心動。

但是……

她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自家主席的臉。

男生剛剛失血過多,本就冷白的皮膚更顯蒼白,深邃的眉眼不帶情緒,更顯出幾分清冷的氣質。

出乎意料地,主席麵對這麼荒唐的提議,竟然沒有冷臉。

難道是因為上次詹同學就說過一次,所以這次顯得尤為冷靜?

傅雲青淡淡地撩起眼皮,看向一臉幸災樂禍的詹魚:“你很想看我演公主?”

詹魚眨眨眼,故作不好意思地笑笑:“你這話說的,我肯定很想看你演啊!”

沉默片刻,傅雲青倏地露出個淺淡的笑:“可以啊。”

稍作停頓,他繼續說道:“隻要你來演王子,我就演公主。”

詹魚啊了一聲,連連擺手:“這個我演不了。”

秘書長也是一臉驚訝地看向自家主席:“主席,我們這個演出是英文版……”

倒不是歧視什麼的,但眾所周知,詹同學的學渣屬性,這有點太為難人了。

傅雲青輕輕勾起唇角:“他初中就演過王子,口語他也沒問題,是最合適的人選。”

詹魚以前跟著詹家班出國巡演,被老爺子狠狠抓過一段時間的口語。

詹啟梁還請了外教給他補習,所以哪怕他是一個純粹的學渣,口語也是拿得出手的。

“我沒演過王子。”詹魚麵無表情地說。

“陳博洋說你演過,”傅雲青淡聲回道:“我初中也是在附中讀的,你演的王子很不錯。”

少年舉手投足間帶著豪門世家才能養出來的矜貴,驕傲地仰著下巴,仿佛真的是童話書裡走出來的王子。

那一場演出,叫人記憶尤為深刻。

詹魚:“………”

殺了這個叛徒。

“你不想看我演公主嗎?”傅雲青循循善誘,露出個善解人意的笑,“隻有這一次機會。”

詹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