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1 / 2)

假少爺一朝覺醒 幾樹 11920 字 4個月前

緊湊的排練持續了半個月,在百年校慶的前麵兩天,結束了最後一輪彩排。

最後一天,所有人都回家休息,保證演出當天的精神狀態最佳。

“好學生,校慶上王子吻醒公主的那一幕,你說為了增加觀眾的驚喜感,要不我吃點虧真親你一下?”

詹魚笑眯眯地走在傅雲青旁邊。

“雖然我也不太想,畢竟我的初吻,哦不是,是我的二吻應該留給我家小胖妞。”

《睡美人》是開幕式的最後一個節目,俗稱大軸。

目前排練,王子吻醒公主的那一幕都是借位,看著像是吻下去,但其實離得還挺遠,隻不過台下的觀眾都看不見就是了。

傅雲青瞥他一眼,許是逐漸開始習慣詹魚這種嘴上沒邊兒的畫風,麵對詹魚的話,他竟然也做到了麵無表情。

“你先回家吧,我還要去學生會開會。”

“嗯?秘書長都走了,還開什麼會?”詹魚明明看到秘書長剛剛出了校門。

“用不上她,”傅雲青沒有詳細地說,“代我向詹夫人說一聲,我會在晚飯前到家。”

因為詹蘇生鬨著要找哥哥,孫雨綿沒辦法,打電話叫他們今天回詹家老宅吃飯。

說正好一家人聚聚,詹啟梁今天也會回家。

詹魚撇撇嘴:“不說拉倒。”

說著他轉身要走,突然想起什麼:“啊,對了,這個給你。”

傅雲青垂眸,看到他遞過來的是一根深咖色包裝的棒棒糖。

他微微挑眉:“……變成咖啡味了?”

糖紙上,赫然是幾顆咖啡豆,印著英文字母“coffee”。

詹魚樂嗬嗬地把棒棒糖塞進他的手裡:“這是我準備送給小胖妞的,不過現在還沒見到她,就便宜你啦,剛好幫我家小胖妞試試味道。”

“到時候,小胖妞是咖啡,我是咖啡伴侶,”詹魚眼睛亮晶晶地說,“簡直是絕配!”

指節分明的手下意識握住棒棒糖,傅雲青:“………”

看著那根棒棒糖,傅雲青的眉頭不經意間皺了下。

明明知道這小胖妞是誰,但莫名地……竟然讓他感覺到些許煩躁,就好像,精心養大的兔子,隻喜歡白天的自己,卻不喜歡晚上的自己一樣的煩躁。

“快走。”傅雲青冷漠地把他的帽子往下一壓,轉身走了。

詹魚哼笑了聲,一邊走一邊剝開牛奶味的棒棒糖,塞進嘴裡。

他們出來得晚,學校門口已經不剩什麼學生,沿途的店鋪也關了大半。

詹魚用那手機叫了輛車,離得挺遠,等車的時間,他索性去學校對麵的奶茶店坐著開一把遊戲。

這些天排練忙得不行,加上他還參加了兩個大節目,每天都是早上一場,晚上一場,比學生會主席還忙。

他都好久沒好好打過遊戲了,等校慶結束,他務必要好好放鬆放鬆。

遊戲剛剛開始,詹

魚就感覺到後背似乎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很輕,如果不是他比較敏感,也許都不會察覺到的力度。

詹魚斂眉把手機屏幕按熄,回過頭,地上躺著一個紙團,是奶茶吸管包裝紙,揉成了小小的一團。

他抬眼往後看,奶茶店裡現在沒什麼人在。

隻有一個人坐在角落裡,頭發淩亂地遮住了眉眼,麵前的奶茶已經見底,也不知道這人是坐了多久。

詹魚抿了下唇,走到那張桌子,敲了兩下桌沿:“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當然。”較之上次見麵,女人的聲音嘶啞了很多,垂著頭,顯出一種行將就木,毫無活力的狀態。

這個人正是陳峽。

“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蹤我?”詹魚拉開座椅坐下,有些煩躁地說:“你到底想乾什麼?”

不止一次,他感覺到了有人跟著自己,也許是轉角的路口,也許是人潮擁擠的街道,就像是鎖定的攝像頭,時時刻刻盯著自己。

“我隻是想看看你……”陳峽小聲囁嚅。

“為什麼?”詹魚抬眼看向她,“因為你是我媽媽?”

“小魚你還是不肯相信我嗎?”陳峽的臉上流露出驚慌與哀傷,“我真的是你媽媽,我做了親子鑒定,你看--”

她匆忙地從口袋裡翻出一張紙,紙被折疊了很多道,似乎經常被人拿出來翻看,邊緣都磨起了毛。

詹魚垂眸,那確實是一張親子鑒定。

其實不用陳峽做,他就有這張親子鑒定單,隻不過做鑒定的機構不一樣而已。

他沒有接,手依舊揣在上衣口袋裡。

“你為什麼搬家?”抬眼看向她,詹魚的視線在她的衣服上一略而過。

白色的襯衫上沾染著大片的汙漬,似乎是在告訴自己,她這段時間過得有多麼糟糕,甚至連最普通的體麵都已經做不到。

“為什麼在傅雲青回詹家以後,你沒有來見我?”

“我,我其實是遇到了一些麻煩事,”女人的聲音更低了,不仔細聽幾乎要聽不見,“媽媽不想牽扯到你,所以不敢露麵。”

詹魚皺起眉:“什麼麻煩?”

陳峽迅速地看他一眼,又再次低下頭:“這是大人的事情,你還是個孩子,就彆問了吧……”

詹魚雙手抱胸,往後靠到椅背,麵無表情地說:“既然你不想讓我知道,你為什麼要說個開頭?”

就像是在引誘他繼續問下去,不管是出於對親生母親的關心,還是好奇心的驅使。

如果這個時候,陳博洋在這裡,看到他的樣子,必定會感歎,你這表情和傅學霸一模一樣,兄弟的基因終於要覺醒了嗎?

“你,你彆誤會,”陳峽連連擺手,“我隻是想告訴你,媽媽沒有來見你是不得已的,其實,其實我每一天都很想你,你是我的孩子,我怎麼可能不愛你呢!”

詹魚無聲地閉了閉眼:“那你告訴我,你遇到了什麼麻煩?”

他神色平靜地問:“是

高利貸是嗎?”

上次他傳過去的照片,劉老七給了他答複,那些人是某個高利貸機構的催債打手,為了催債,做了很多可怕的事情。

至於那些事情惡劣,劉老七隻是笑著說,未成人無法觀看。

“你,你怎麼知道?”陳峽驚慌失措,手緊緊攥著,“那些人是不是找上你了!”

詹魚笑了下:“怎麼可能,我是你親生兒子這件事,不是隻有你和詹家知道嗎?你不說,他們怎麼會找上我。”

陳峽噢噢兩聲,鬆了口氣地說:“那就好,確實是我關心則亂了,沒找上你就好。”

“你欠了多少錢?”詹魚問,“為什麼借高利貸?”

陳峽抿著唇,似乎是在思考說不說,她的唇很乾,已經起了皮,但卻像是沒發現一般。

詹魚沉默片刻,也不催她,隻是從口袋裡摸出一罐唇膏遞過去:“擦一點吧。”

這是他今天買棒棒糖的時候順手拿的,本來是給老爺子帶的。

“不用還我了。”

陳峽有些受寵若驚,遲疑著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下,但她卻沒用,隻是小聲地說:“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

聲音裡透出小心翼翼的歡喜,就像是得到了什麼寶貝。

詹魚沒說話,微微抿了下唇。

“我知道你如今在詹家也不好過,”許是孩子這小小的關懷,陳峽終於還是鼓起勇氣開了口:

“如果詹家舍棄了你,我不想你以後像媽媽這樣膽戰心驚的生活,所以我才瞞著你,想自己解決。”

她長長地歎了口氣:“高利貸你應該知道的吧,利滾利,一開始借的錢不多,是為了給你爸爸治病,結果人沒治好,還欠下一屁股的債。”

“我爸爸……”詹魚皺起眉,“我聽傅雲青說,他很早就去世了。”

這個人,詹魚第一次聽說是在他跟著傅雲青回家的時候,傅雲青無意間提起的。

陳峽點點頭,即便是過了這麼久,再想起這個人的離開依舊會讓她痛苦到忍不住流淚。

“你爸爸他以前是詹家的司機。”

“什麼?”詹魚震驚地坐直身體,“你說爸爸是詹家的司機?”

“對,”陳峽紅著眼睛,聲音很是嘶啞,“你出生的那天,詹夫人也恰好臨盆,你爸剛把我送去醫院就立刻去了詹家。”

“但路上他出了車禍,”說到這,她哽咽了一下:

“不過好在命大,活了下來,但卻傷了內臟,因為耽誤了詹夫人生產,詹家不僅沒有賠償,還把你爸辭退了。”

詹魚不敢置信地問:“怎麼可能,爸爸媽媽……他們不是這樣的人,你是不是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