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1 / 2)

假少爺一朝覺醒 幾樹 12124 字 4個月前

“小雲,你是女孩子,不可以和男孩子走得太近,知道了嗎?”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聲音。

傅雲青抬眸,果然看到了熟悉的麵容,是尚且年輕的陳峽。

“小雲,你聽到媽媽說的話了沒?”似是對他的反應不滿意,女人皺起眉有些不高興。

“聽到了。”

“知道就好,”女人笑得一臉溫柔,舉起手裡的裙子,“小雲來看,這是媽媽給你買的新裙子,喜歡嗎?”

傅雲青麵無表情地說:“不喜歡。”

“啊,我就知道我們小雲會喜歡的。”陳峽高興地拿著裙子在他身上比劃。

“女孩子就要穿裙子,不可以在彆人麵前脫衣服,上廁所也要回家才能上,知道了嗎?”

傅雲青沒有說話。

因為這是一段回憶,不管他如何回答,回憶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我們小雲是最可愛的女孩子呢!”

“不管誰問你,你都要記得自己女孩子的身份,不可以說女孩子不該說的話。”

“我們家家境不好,你在學校會被排擠,欺負,但是沒關係,隻要你不去和他們說話就好了。”

“我們小雲不需要朋友,你有媽媽就夠了。”

………

………

“媽媽,班上有個同學說想跟我做朋友,”小孩兒滿臉期待地告訴媽媽這個好消息,“他的頭發卷卷的,很可愛!”

但媽媽卻沒有因此感到高興,她有些憂愁地說:“小雲,你很喜歡他嗎?”

“喜歡,”女孩兒用力地點點頭,“我可以跟他做朋友嗎?”

媽媽笑著摸摸她的頭:“小雲,你生病了,你不能和彆人做朋友,會傳染給他的,你希望他跟你一樣生病嗎?”

女孩兒怔住,臉上的欣喜一點點消失。

“喂,小胖妞--”活潑的聲音響起。

光照進黑暗,刺得人眼睛生疼,但很溫暖。

傅雲青回頭,肉乎乎的小男孩跑到他麵前,氣喘籲籲地拉起他的手:“我叫你好幾聲了,你怎麼都不答應我?”

“哇,你怎麼剪頭發了!”男孩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短短的!”

傅雲青摸了下自己的頭發,剛好及肩,這似乎是他四年級那個階段的發型。

“不好看嗎?”他問。

“好看!”詹小魚興奮地點頭,“超適合你!”

“為什麼?”

詹小魚被他問得愣在原地,傅雲青垂眸一笑,這個人還真是一點沒變,想到什麼說什麼。

就像是現在說好看,適合他,但其實也隻是隨口一說。

根本不管這些話在彆人的心裡掀起怎樣的波瀾。

“就是很好看啦。”詹小魚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一塊小鏡子舉到他麵前。

鏡子裡,女孩兒還沒有長開,臉頰上帶著嬰兒肥,劉海遮在眉前,

妹妹頭顯出一些屬於女孩的稚氣。

這個發型是因為隨著年齡的增加,他的眉眼輪廓開始有了男孩子的棱角,所以陳峽帶他去剪短了頭發。

“你看是不是很適合你,我親手做的哦--”

鏡子裡女孩的臉變成了一個製作粗糙的麻布娃娃,同款發型,連生氣的模樣都是一樣的。

“嗚嗚嗚!?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耳邊突然響起震動聲。

傅雲青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明,絲毫不見被吵醒的倦意。

手機震了幾下就停了,似乎是知道手機的主人已經起床了,隻是提醒一下。

出乎意料地,來電人是詹魚。

不等傅雲青回撥,微信就跳出來一條新消息。

[請叫我詹同學:快下來,晨練完要去爺爺那邊]

放下手機坐起身,視線略過枕頭旁邊的娃娃,男孩女孩並肩坐著,姿態親昵。

傅雲青:“………”

開學日臨近,所有學生都準備返校。

準高三生們也得到了臨時的兩天假期,兩天後跟所有學生一起參加開學儀式。

晨練的時候,詹魚明顯能感覺到傅雲青在觀察他。

但他隻當做沒有發現,自顧自的訓練。

猜測吧,自我懷疑吧,忐忑不安吧!詹魚露出一個自認為很變態的笑容。

不遠處,傅雲青淡淡抿唇,不知道那人是想到了什麼,笑的這麼開心。

晨練結束後,兩個人簡單地吃過早餐,管家安排司機送他們,但被詹魚拒絕了。

“我們自己過去就好了。”詹魚說。

見他這麼說,任管家也沒再堅持。

兩人一起離開詹家彆墅,從這裡出發去詹家班可以搭乘公交車,也能坐地鐵。

錯開了上班高峰期,車上的人不算多。

到站兩人下車,整個過程中,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沉默得不像是同行的。

直到詹魚轉進了岔路口,傅雲青才出聲:“走錯了。”

詹魚回頭,挑唇笑了下:“沒有走錯,你跟著我走就對了。”

傅雲青:“………”

越走,距離詹家班宅院越遠,但沿途的建築卻越來越熟悉。

走到某條街道的時候,傅雲青腳步一頓,這條路他曾經走了六年……

再往前走三分鐘,就能抵達目的地--“揚城附小”。

他和詹魚讀了六年的學校,也是他們認識的地方。

“有沒有很懷念?”詹魚偏頭對著他笑,“可惜要拆了,來一次少一次。”

傅雲青沉默地看著他,沒有搭話。

“你後麵有回來看過嗎?”詹魚問。

傅雲青抿了下唇,低聲說:“來過。”

果然是發現了嗎,難怪會送他那對娃娃……

“最近一次是什麼時候?”

“三個月前。”

詹魚聞言倏地一笑:“那不是巧了,我也是三個月前

來過,我就說那個三角形特彆眼熟,會這麼畫的也就隻有你了。”

傅雲青微怔,三角形?

“就是乒乓球桌上的那個,”詹魚手指胡亂比劃著,“跟你的風格還真是一模一樣。”

陳小雲是個笨學生,總是做不對題,學習卻一板一眼的,畫圖形喜歡用尺子比著,畫得非常標準。

傅雲青垂眸看著他:“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詹魚沉吟了下:“這個不能告訴你。”

知道陳小雲身份這件事牽扯太多,他相信隻要扯出劉老七這個人,以傅雲青如今的聰明勁兒,一定會查到親子鑒定的事情。

但親子鑒定這件事,他還沒想好該怎麼說,做預知夢這種事情,估計說給陳博洋聽,他都不會信,更彆說傅雲青這樣絕對唯物主義的人。

怕在傅雲青麵前說漏了嘴,詹魚連忙快走兩步,走進揚城附小。

許是已經開始拆遷,比起上次來,這所學校顯得更加破舊了。

詹魚小心地繞開地上的碎石,帶著傅雲青走到了運動館。

因為學校拆遷,附近的商家也搬走了大半,顯得這裡尤其安靜,腳步聲噠噠回響,粉塵在陽光中紛飛。

“看到沒,這個就是我畫的。”詹魚指著乒乓球桌上的小魚。

隔了三個月,乒乓球桌上又落了一層灰,但還是能隱約看出小魚的圖案。

傅雲青垂眸看著,比起圓滾滾的身體,魚頭線條筆直淩厲,看著非常不和諧。

“帶你來這裡,可不是為了聲討你,”詹魚隨手抹了把桌上的灰,踩著坐上去,“雖然你確實欺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