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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雲熙拍了拍自己身側的空位:“要一起睡嗎?”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沒有考慮太多。直到看見柳鴻月臉上掩不住的驚訝,她才意識到自己的發言也許有點問題。
等了一會,柳鴻月還沒有回應,裴雲熙慢悠悠打了個哈欠。
好吧,說不定也沒啥問題。
回憶起在山莊中的日子,柳鴻月一次都沒有和自己在一個屋子裡睡過覺。
不是窩在書閣就是打坐修煉。把早起後和她打招呼當作上班打卡一樣對待。
這人可能根本不想和她挨在一起睡覺,寧願在床邊守著過完一夜。
“你不想一起睡的話就算了。”裴雲熙眼皮打架,她真的快睡著了。
可柳鴻月還是沒有回答她,頭也不點一下,臉上的驚訝慢慢地退去,變成一種難言的複雜。
最後他就這樣背過身去,沉默。
等一下,他這是什麼反應,剛剛那是什麼表情?害羞?覺得她在開玩笑?到底是哪樣?
最後好奇心還是戰勝了困意,裴雲熙把身上的被子掀開,挪到床邊,試圖看清柳鴻月的表情。
“用得著思考這麼久嗎?你若是不願意,當我沒說過就行。”
柳鴻月:“好。”
裴雲熙:?
柳鴻月把扯開的被子重新給她蓋上:“好,那就一起睡。”
裴雲熙:……?
裴雲熙也體驗了一把靈魂脫殼意識飛走的感覺,她昏昏沉沉的腦子實在轉不過彎來,無法理清楚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她呆愣地坐在床上,看著柳鴻月解了外袍的腰封,取下束發的發帶,換了寢衣向她走過來。
柳鴻月披散著長發,寬鬆的寢衣領口處,還能看到半截露出的鎖骨。
他上了床,就在她旁邊:“睡吧。”
裴雲熙腦子裡仿佛有八十隻雪豹在打雪仗,亂哄哄的理不出思緒。
不對吧!這個發展怎麼著都不對吧?他為什麼會願意?
“不睡嗎?”柳鴻月疑惑道。
“……睡,這就睡了。”裴雲熙有些僵硬地躺下,扯過被子蓋好。
初次見麵的時候,裴雲熙以為柳鴻月是那種愛著女主的深情男配,後來披著馬甲發現了他的另一麵,覺得這人八成是個白切黑。
今天又發現,這人還挺關心自己的身體健康。
柳鴻月這樣,真的挺容易讓人想歪的。
“……雲熙。”柳鴻月忽然叫她。
裴雲熙:“……什麼?”
“挨近些,不然會冷的。”
裴雲熙動作僵硬地靠了過去,柳鴻月伸手將她一攬,兩個人就變成了麵對麵的睡姿。
確實不冷了。
溫暖很快就能侵蝕人的意誌,裴雲熙迷迷糊糊起來。就這樣繼續挨著他睡也沒什麼不好的。
她還有什麼好抗拒的?裴雲熙總覺得她是遺漏了什麼關鍵信息,但現在腦子轉不動,怎麼都想不起來。
柳鴻月倒是很平和,還能一本正經地分析:“這樣傳輸靈力確實更加方便些。”
“這樣,和平日裡有什麼差彆?”裴雲熙迷瞪著問。
柳鴻月沒做太多解釋,隻是同她說:“身體上要是不舒服,都可以過來找我。”
那語氣,聽著沒有一點害羞。而是從對患者負責的角度出發,沒有一絲情愫。
看來是她自作多情了。現在她麵前的柳鴻月,是個莫得感情的暖寶寶。
想通了這一點,最後一點抗拒也消散了。裴雲熙很自然地貼過去:“很暖和,謝謝你。”
在意識沉入睡夢之際,柳鴻月好像摸了摸她的頭:“不用謝。”
那手法,有點像摸雪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