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三百年前的事,我還得和彭將軍好好聊聊呢。”
彭世生臉色鐵青無比,一時間沒有再說話。
洛留影今日的直接,讓洛疏竹都感到驚訝。
從前,他們兩個年齡小又資曆尚淺。洛留影行事做人,大多奉行的是“蟄伏”二字。
可他今日回來,大刀闊斧,像是鐵了心要與人針鋒相對一樣。
“至於婚約,”洛留影頓頓,“長兄如父,兩百年前我不在,所以便不算數。聘禮我會派人清點退還,退不了的,會拿其他東西補上。”
“陛下,”他抬頭,“可以麼?”
局麵已然脫離掌控,穆時邈也明白,今日再如何,也隻能得到這個結局,於是他出聲:“那便這樣吧。”
他看看一側的厲千霄,示意他對曆拂衣的事情做個決斷,問道:“你覺得呢?”
厲千霄咬咬牙,“就這樣吧。”
*
正午的陽光有些許刺眼,一場鬨劇落下。
厲千霄和穆時邈轉身離去,剩下的一部分人,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圍在洛留影的身邊寒暄。
一時間,竟無人在意另一側的曆拂衣。他趁著周圍嘈雜,將洛疏竹從中央拉到角落。
兩人相顧無言,最後還是洛疏竹道:“結束了,是麼?”
曆拂衣含笑點點頭,“差不多吧,結束了。”
他想要伸手去捏一下她的側顏,卻留意到洛留影瞥來的目光,生生收住了手。
沒由來地有點心虛。
人們都說洛留影內斂有禮,可看他剛剛的行事作風,似乎是謠傳。
“對了。”洛疏竹看著他額角的傷口,驀然想到了什麼,她從虛空中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打開蓋子,劃破指尖,朝盒子的丹藥滴了一滴血。
朱紅色的藥丸將那血瞬間吸收乾淨,散發出一圈瑩瑩的光。
洛疏竹把盒子朝前麵遞了遞,“解藥。”
她說:“我們約定的事情都結束了,我把解藥給你,以後,就沒什麼能約束你了。”
曆拂衣的笑容一下子收斂了很多。
他沒伸手去接,隻問:“你就要給我說這個嗎?”
“嗯?怎麼了?”洛疏竹看他不動,笑著把盒子往他手裡塞,他便僵硬地維持著那個抱著盒子的動作,好半天沒再說話。
曆拂衣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明明很久之前,他還無比厭惡這顆藥,可現在要解開了,他卻又開始煩躁。
手腕處的紅線仿佛是一個見證,將他和洛疏竹聯係在了一起。
如今她把解藥塞進他手裡,就好像迫切地要和他斷絕關係一樣。
偏偏她這樣做,又沒有任何問題。
他抬頭看見女子清亮的眼神,發覺自己甚至沒法把心裡的彎彎繞繞說出來,隻低頭摩挲著那盒子上的花紋,顯得有些落寞。
“洛姐姐!”虞春蕪撥開人群,小跑著過來,“你回來了,”她聲音壓低,“我三哥說你定然去人界了,怎麼樣?人界好不好玩?”
“滿腦子就知道玩,”虞蕭一扇子打在她頭上,“人家洛姑娘是去辦正事的,你以為都像你似的。”
“你又打我!”虞春蕪一把捂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