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小昏君出息了!(1 / 2)

殷丕顯同情的拍了拍老頭的肩膀:“我看你女兒也不笨啊,搞不好學著學著就成了國家棟梁呢。”

丞相搖頭,他苦澀道:“可是,我的女兒已經十八歲了呀,就算馬服君你親自教她兵法武藝,博雅你手把手教她寫文章,她又能學到什麼呢?學宮三年,出來之後,她又能怎麼樣呢?”

殷丕顯臉一僵:“啊這……話不能說這麼死啊!”

丞相看著她:“京城的貴公子娶妻,都要求大族貴女,熟讀女則,清白,溫柔,乖巧。她在學宮三年,拋頭露麵,出來之後,又能嫁的什麼好人家呢?”

薛博雅溫聲笑道:“或許是您太過擔心了,這世上,有的是品性高潔的男子,會喜歡你的女兒的。”

老丞相反問道:“三年後,我的女兒嫁給你,你要麼?”

薛博雅:“不是你這個你……”

丞相飲下一口苦酒:“你看,你也看不上她,你看得上的,是真的馬服君,不是一個模仿馬服君的小醜。一個女子,二十一歲,沒有賢良淑德的名聲,沒有馬服君的本事,她又怎麼能過的好呢?”

殷丕顯:“啊這……”

她張了張口,發現自己竟然說不過這個臭老頭。

丞相道:“馬服君能成馬服君,難道是因為你想成馬服君?”

殷丕顯撓頭:“嗨,才不是呢,我原先可是想當大將軍的,沒當上……”

丞相說:“馬服君的爵位是殷氏傳下來的,你三歲起寒暑不輟的練習騎射拳腳,研習兵法,這才能成的馬服君。空有一個“想”字,能有什麼用?”

他緩緩站起了身子,踉踉蹌蹌的走了出去,留給兩個年輕人一個淒涼的背影:“這世上,多少女子羨慕馬服君,征戰沙場,青史留名。可是。又有多少女子能成馬服君?”

殷丕顯愣愣的看著他。

老丞相已經醉了,他在仆役的攙扶下走進了月色裡,含糊的說:“孩子,金台拜將的背後,不是威風凜凜,是血戰沙場馬革裹屍啊。都說文章千古事,瀟灑風流,可但凡成名的大家,生平所經的,並不是風花雪月,而是皓首窮經啊。”

望著老人家的背影,殷丕顯的臉色不大好看。

她悶悶的抓起酒盞想要喝酒,卻發現已經空了,她伸手想要再倒,薛博雅伸手把酒壺拿去了。

“你喝了不少了,仔細頭暈?”薛博雅道。

殷丕顯煩悶的擺了擺手:“不會,我再喝點兒。”

薛博雅道:“酒壺,已經空了。”

殷丕顯抬手招呼廊下的侍從,想要他們再拿壺酒來。

薛博雅伸手按著她手臂:“彆鬨,喝這麼多做什麼?一會兒又撒酒瘋。”

殷丕顯反手扣著他胳膊,壞笑道:“一碰就倒的身子,還想偷襲我?”

薛博雅:“……”

他坐正了身子,彆開臉去:“你少喝點。”

殷丕顯鬆開他,衝他一笑,低聲道:“怎麼?怕我喝多了鬨你?”

薛博雅:“……”

半晌,他問道:“你有心事?”

殷丕顯歎了口氣,輕輕搖頭:“額……那倒不是,隻是聽丞相這麼說,想起了一些事情。”

薛博雅望向他。

“突然感覺,挺對不起我哥的,唉……”殷丕顯道。

薛博雅:“??”

殷丕顯歪歪斜斜在席上坐了,神色糾結:“我出生的那年,我爹才十六歲,他們都以為我是蕭叔叔的女兒。我就住在蕭家最好的院子裡,蕭家宅子大,人口多,姐姐妹妹的一大堆,蕭叔叔不願意做官,舅舅教姐妹們讀書,他很疼我,他講學的時候,就把我放在一旁的困籃裡。彆人五歲都記不住的,我全記住了,那時候,我才三歲。”

薛博雅:“……”

殷丕顯繼續:“後來他又教我哥音律,我哥什麼都記不住,我又全記住了。”

薛博雅:“……”

殷丕顯吸了吸鼻子:“後來我越長越像我爹,就回了殷家,我爹教我武功,蕭叔叔也教我哥武功,你也知道我哥那個人,他還是啥都記不住。”

薛博雅:“……”

他沉默了一下下,麵無表情道:“當你哥哥,實在是太辛苦了。”

殷丕顯擺了擺手:“後來吧,蕭叔叔天天跟我爹較勁,逼著我哥讀書習武,我哥乾啥啥不行,偷懶第一名,想了亂七八糟的點子躲懶,又每次都被蕭叔叔看破,唉……一天三小打,三天一大打。直到我七星大比名揚天下,蕭叔叔才死心了。”

薛博雅:“……”

殷丕顯神情有些歉疚,她自幼聰慧過人,又堅忍卓絕,好些事情她從來沒有體會到。

她覺得很簡單的事情,或許常人要花費很多的心力才能成,又或許,永遠也成不了。

\我突然覺得丞相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如果好好收拾收拾自己嫁人,至少不會餓死,可若是人人都來學我,那……”

搞不好不是戰死沙場就是餓死。

薛博雅瞧著殷丕顯苦惱的樣子,忽而覺得她有點兒可愛。

他輕輕伸手去碰了碰殷丕顯的鼻子,卻被殷丕顯猛地捉住了手:“太傅,你做什麼?”

薛博雅麵上微紅,他緩緩用力,想要收回手,殷丕顯卻不肯放過他,而是身體前傾,將他壓在了案上。

薛博雅一慌,他顧左右而言他道:“方才,丞相說的,從前明宮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