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就涉及到穆錦的知識盲區了,作為活了兩輩子,卻連自己的感情都處理不好的女人,在這件事兒上,穆錦還真的沒有發言權。
她唯一能勸的,就是讓蘭心蕊彆瞎想“你想太多了,他要是真惦記著他前對象,他就不會和你結婚了。我之前不是聽你說他對你挺好的嗎你每次從學校回來無論多晚他都會去車站接你。”
穆錦搜刮搜刮記憶,想起蘭心蕊曾說過的他對象對她做的事兒。
蘭心蕊回想了一下對象對自己的好,心裡的不安稍微緩和了一些,在穆錦的勸說下,兩人到底睡著了。
穆錦再次醒來的時候蘭心蕊已經起來了,她端坐在床頭的書桌麵前,身前立著一麵圓鏡子,兩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忙前忙後的在幫她化妝做造型。
這會兒應該是做了挺久的了,蘭心蕊的頭發被盤在了頭頂,粉色的小假花和紅色的小假花被插在頭發上,額頭前麵的斜劉海用摩絲固定成了波浪形狀搭在耳朵邊。
臉上的妝也沒怎麼化,撲上一層厚厚的百粉,描了個眉毛,化了個口紅也算完了。
這個年代的人結婚已經有婚紗了,但白色的婚紗在很多人看來是不吉利的,於是蘭心蕊的婚紗就是層層疊疊的粉色。
穆錦粉色的婚紗也挺好看的,就是蘭心蕊嘴唇上的顏色不是特彆好看,粉嫩粉嫩的,在後世,這個顏色被人稱為死亡芭比粉。
然而一個時代一個審美,在這個時代的大多數人眼裡,粉紅色比大紅色好看。穆錦看蘭心蕊在鏡子麵前照鏡子,感覺她挺美的。
在觀看蘭心蕊梳妝打扮的這段時間裡,穆錦已經起床了,她把被子疊好放在床頭,蘭心蕊一打扮好就盤膝坐到了床上。
給蘭心蕊梳妝打扮的人出去了,不一會兒,蘭心蕊的父母就端了一桌子飯菜到了床前。
吃完這頓飯蘭心蕊就不是小姑娘了。因此這頓飯吃得特彆慢,等吃飽了,外麵的天也亮了。
桌子收起來沒多久,外麵就響起了鞭炮聲和嗩呐聲,緊接著就有小孩子一邊往蘭心蕊這屋跑,一邊說新郎來了。
新郎在蘭家吃了飯,蘭家人趁著這個時間把陪嫁裝上新郎家開來的小卡車。新郎就要接新娘了,這年頭並沒有鬨新郎的習俗,因此新郎接新娘接得很順利。新娘帶領新郎在堂屋拜彆高堂以及列祖列宗,便由蘭國棟這個大哥抱出門。
穆錦是伴娘,她的主要職責就是給新娘打紅傘,蘭國棟比她高,因此她要把傘舉得高高的才能遮得住新娘。蘭國棟步子又快,穆錦還得小跑著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新郎來接新娘的車隊挺豪華,前麵有四輛摩托車開道,中間是一輛黑色的桑塔納,車身上綁著紅色的綢布,後麵是一輛麵包車,麵包車的後麵跟著皮卡車,皮卡車的車廂裡裝著蘭心蕊的嫁妝。新郎領著蘭心蕊上了桑塔納,穆錦緊跟著坐上了副駕駛。
這年頭還不興鬨伴娘,送完親,中午在新郎家吃了一段飯,下午一點半穆錦就跟著送親的隊伍回去了。
回到後蘭家父母給了穆錦一個大大的紅包,穆錦拿上自己的包包,就和顧清橋一起走了。
顧清橋一個上午在蘭家沒少喝酒,兩人走在路上離了一個手臂的距離呢,穆錦都能聞到顧清橋身上的酒味兒。
穆錦不禁想起上輩子。上輩子顧清橋比能不怎麼愛喝酒,但為了應酬,時常喝醉。顧清橋的身體並不是很好,每次喝酒過後都會胃疼。
穆錦看了一眼顧清橋,發現他確實時不時的用雙手摸胃部,穆錦走過去,離顧清橋近了一些“怎麼了胃疼嗎”
顧清橋也不在穆錦麵前逞能“是有點疼。但還可以忍住。”
顧清橋並不是沒有節製的人,但戰友見麵,兩人聊起在部隊的事時心情難免激動,於是一不下心喝多了些。
昨晚他是在蘭家住的,就住在蘭國棟的臥室裡,早上起來正想準備走呢,又被蘭國棟的叔叔輩兒拉著喝了一頓,都是長輩,人家敬酒,顧清橋也不能不喝。
雖然以顧清橋的酒量喝這點酒不算醉,但他胃不好,喝多了就會疼。顧清橋沒想到穆錦會發現他胃不舒服。
看著一臉擔憂的穆錦,顧清橋就隻得心裡甜滋滋地,他安撫穆錦“沒事兒,一會兒就好了。”
顧清橋的這個回答和上輩子的無數次回答一樣,穆錦便下意識的像上輩子嘮叨顧清橋一樣說話“大病都是由小病演變成的,你現在覺得是小病沒事兒不管它,等成大病了再治可就晚了。”
正好前方有個賓館,穆錦便扶著顧清橋往賓館裡去“咱們去開間房,你在房間裡先休息休息醒醒酒,我去藥店給你買點治胃病的藥。”
穆錦飛快地辦好了入住手續,顧清橋呆呆愣愣地跟著穆錦上了她開好的房子,像個提線木偶似的聽話的躺在床上休息。
一直到穆錦出門去買藥了,顧清橋都還沒反應過來。他隻覺得腦瓜子嗡嗡的,什麼都思考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