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行了禮,這才顫著眼睫小聲說:“將軍,我家小姐在香滿樓等您呢。”
蔣元立即就蹙眉,看了看對麵的酒樓屋簷,搖了搖頭:“我沒空去,你去告訴她,我真的很討厭她來南城司這裡找我!”
蔣元說完就準備離開,阿寧見此立即說:“小姐說了,您若是不過去的話,她來這裡見您也是可以的!”
此話一出,蔣元準備離開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轉過頭幽幽的看著阿寧,半晌後頹然冷笑一下,威脅?
還敢說要來南城司來?趙瑩瑩,你還真是敢來招搖啊,居然敢說出這種話來!
他拳頭緊緊握著,想了想冷然一笑看著阿寧:“你回去告訴她,若是嫌棄老將軍的臉丟的還不夠,儘管來南城司鬨!”說罷他轉身就走。
阿寧看著他的背影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無奈的轉身回去了。
趙瑩瑩見到阿寧一個人回來,雙眼都氣紅了,咬著牙問:“他果然不肯來……他可還有說什麼?”
阿寧低著頭就將蔣元的原話說了,說完看著小姐臉上憤怒的眼神,默默的又低下頭了。
趙瑩瑩呆立在窗前許久,轉身就將桌上的所有茶水飯菜掃落在了地上,劈裡啪啦一陣響聲嚇得阿寧急忙後退,膽顫心驚的看著她。
趙瑩瑩看著滿地狼藉,眼淚落下,他居然不來……一番苦心籌劃,竟是無用武之地!
她深深吸一口氣回頭看著阿寧:“今日是不成了……昨日告訴你的另一件事,現在就去辦!”
阿寧聞言頓時慌了:“小姐,要三思啊!”
趙瑩瑩諷刺一笑:“三思?我沒時間三思而後行了!少廢話,叫你去你就去!”
阿寧見勸不動她,顫抖著手低頭走了出去。
趙瑩瑩站在窗口看著南城司的大門,淚眼朦朧的低喃道:“我為了你丟人現眼,掏空心思到了這種地步,沒有回頭路了……你必須得要我!”
……
宴席結束後準備離開時,翠翠問身邊的陳夫人那個跑掉的女人到底是誰家的,住在哪裡,陳夫人一臉驚詫的看著她小聲說:“翠翠呀,你還真打算上門去嗎?所謂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以後你就在京城裡生活了,真要是做事太絕,與你名聲也不好的?”
知道這是陳夫人的好意,可是翠翠還是笑笑說:“我現在還有什麼名聲可言?更何況是她主動來挑釁我的,我為何要吃下這個悶虧?”
況且今日之事就是個例子,若是她今日將這件事就這樣放下了,那以後她再去何處,人人都認為她是個外強中乾的紙老虎,就是個出身低微誰都可以欺負的泥腿子,到時候和趙家有關係的人誰都想來欺負她一頭,那她不是數不清的麻煩?
乾脆趁著今日這件事,就鬨得大一點,反正她占著理,趁機來個殺雞儆猴!叫京裡看不慣她的這些人都看看,她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以後誰要來欺負自己,先想想會不會沾一身泥!
也讓趙家人都看看,你們的女兒就是在這樣的惡婦手底下討生活的,若是不想日後趙瑩瑩天天被打腫臉,真喝主母洗腳水,就趕緊將人帶回去!
陳夫人見她執拗,膽子大,無奈的歎口氣拍拍她的手,也不再多勸了,告訴她那個劉姓女是一個從七品的正室,和趙家多少有親戚關係後,客氣的說過兩天請她去家裡喝茶後就走了。
坐上回家的馬車,翠翠垂眸考慮了很久,才幽幽一笑看著小銀:“先不回家,直接去南城司!”
小銀點了點頭,和車夫交代了一下。
南城司內,蔣元正在聽同僚說話,小銀突然出現說翠翠在外麵等他,他心中一慌就知道出事了,急忙跑了出去,上了馬車,看著翠翠麵色並無焦急之色心裡更是疑惑,問:“怎麼了?”
翠翠抬眸看著他,眼神中是深諳不明的淡淡諷刺:“今日在許家,我被人指著鼻子罵了,想了半天,這口氣就是咽不下去……”
蔣元一聽,麵容上頓時浮現一層陰沉霧霾:“誰欺負你了!”
翠翠看著他浮著怒意的那雙眼,指甲在掌心輕輕撓著,說:“是一個名叫張進的著書郎的妻子,好像住在古鐘巷,他妻子劉氏據說和趙家有遠親關係,所以一見到我就開始罵我是潑婦,罵我不堪婦女表率……”
蔣元聽完,就拉著她的一雙手,深深的看著她:“放心,不過是個小官的家眷,收拾她容易的很!”
“可是她和趙家有關係啊……”翠翠看著他眼睛,被他握著的手熱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