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伴隨著滿地的白雪滾落了下來,聽見兒媳婦那一聲喊的時候,她想看看她,頭卻猛然撞到了冰涼的尖石上,頓時她眼前一黑,差點就暈過去,緊接著溫熱的鮮血伴隨著劇痛襲來,她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幾乎沒有了……
“娘!娘你怎麼樣啊……你為何要犯傻呀!”柳翠翠跌跌撞撞的爬到她身邊,看著她滿頭是血的樣子心都顫抖著,急忙撕下衣裙給她止血,血卻像是泉湧一樣擦都擦不及,她急的大哭起來,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婆婆的鮮血染紅白雪地。
“娘!我該怎麼辦啊……”
錢氏頭痛的厲害,她強撐著最後的力氣,伸手緊緊抓著兒媳婦的手,聲音嘶啞的交代:“記住,一定要……聽我的話……”最後話說完,她的手便慢慢的滑落了,眼睛,也緩緩的閉上了……
“娘!”
淒涼絕望的哭聲,響徹大雪紛飛的林間,久久不散。
柳翠翠呆呆的坐在雪地上,抱著已經沒有了呼吸的婆母,雙眼無神的看著漫天飛雪。
她嫁進蔣家十二年,隻和丈夫蔣元相處了三個月,他就充軍上了戰場再沒回來。這些年婆母無數次勸著她改嫁,她都沒有同意。
因為婆母是個可憐人,年幼喪父寄人籬下受人白眼長大,好不容易嫁人也沒過幾年好日子,公爹就死了,她一個人拉扯兒子長大,好不容易盼著兒子成家,結果……唯一的兒子走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所以她就想著,留在這裡陪著她,不然她心裡那麼多的苦,怎麼能活得下去?
如今她去了……或許也是解脫……
隻是,她自己的以後,又該怎麼活呢……
柳翠翠失魂落魄的將婆婆的遺體拖回板車上,仔細的將她身上的白雪拍打掉,這才將她的遺體用被子蓋住,抬手擦擦濕潤的眼眶,輕聲低喃著:“娘,我帶你回家。”
拖著板車原路返回,她受傷的手疼的鑽心,她卻強忍著,回到村口的時候頭上都是汗水。
大雪天沒什麼人出門晃悠,村子裡安靜的很,她一路拖著板車回到家門口,鬆開車繩回頭喊著:“娘,到家了。”
她掏出鑰匙打開院門,準備將板車拉進院子裡,就去找村長幫忙辦喪事,可車子還沒拉進來,隔壁蔣二叔就聽見動靜了,穿著一身灰襖子就伸著脖子出來看,還沒走近就問:“翠翠,不是翻山路過去給你娘看病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柳翠翠極其厭惡這個二叔,平日裡根本不願意跟他說話,這個親叔叔就是個混蛋,連個鄰居都不如,自從丈夫沒了音信之後,他是變著法子的想要霸占她們婆媳的家產,這些年沒少來遊說婆母過繼他的小兒子,還說她也不用改嫁,直接嫁給他小兒子,正好又湊成一家人,真是快將人惡心死!
自打婆母病後,他更是三不五時的讓他媳婦兒來看婆母病情,回回那個討厭的二嬸過來都會說一遍公爹和丈夫命苦早死這種話來氣婆母,更是讓婆母鬱結在心,病怎麼都好不了!
這一對夫妻,心思惡毒陰暗,簡直比糞坑裡的蛆蟲還令人惡心!
柳翠翠使勁的拖著車想要拖進院子裡,可是門檻太高不太容易,她一時半會的弄不進來,蔣老二兩隻手揣在袖子裡麵,就站在不遠處看著,一雙賊眉鼠眼望著她,又問:“你看你這個沒規矩的樣,沒聽見二叔問你話呀?”
她隻當沒聽見,忍著掌心的疼痛,用儘全身的力氣,才終於將車子拉進院子裡,慢慢的放好後,擦擦頭上的汗,就要出去鎖了門找村長來。
可這個時候蔣老二似乎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幾個大步衝進來到了車架邊上,疑惑的一把將被子掀開,看見錢氏滿頭是血的樣子,嚇的他一聲大叫“啊!”就狠狠的退後了好幾步,差點嚇的跌坐在了地上!
“這是咋回事兒啊!你娘這是咋了?”
蔣老二嚇的一雙眼珠子瞪的老大,驚慌的不得了,伸著脖子看了又看,確定錢氏滿頭是血,臉色慘白像是死透的樣子,心跳砰砰的轉頭看著柳翠翠大聲問:“你說話呀你!你娘咋出門一趟就成了這樣?”
柳翠翠拖著車不停往前走,大雪和寒風無法阻擋她的腳步,她聽著身後婆婆發自肺腑的言語,淚如泉湧:“娘,你彆說話了,我們快到了……”
錢氏搖搖頭,她不去了,她不能再拖累這個好姑娘了……轉過頭,身邊就是斜坡,即便是皚皚白雪也遮不住那些冰冷的石頭,她目光在石頭上停留了片刻,聽著前麵兒媳婦疲憊的喘氣聲,看著她的背影做最後的交代:“翠翠,記住了,一定要再嫁,一定要過上正經日子,我才能安心,知道嗎?”
柳翠翠緩緩停了下來,手心的傷痛加上寒冷刺骨的風,讓她的手微微的顫抖著,可婆婆的話她卻無法回答,身形僵硬了片刻,要回頭寬慰婆婆的時候,誰知一轉頭,就看見她撐著病體,掀開被子,用儘全身的力氣,翻身滾下了斜坡!
“娘!”柳翠翠一聲淒厲的尖叫,瞬間就隨著錢氏的動作衝下斜坡。
錢氏伴隨著滿地的白雪滾落了下來,聽見兒媳婦那一聲喊的時候,她想看看她,頭卻猛然撞到了冰涼的尖石上,頓時她眼前一黑,差點就暈過去,緊接著溫熱的鮮血伴隨著劇痛襲來,她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幾乎沒有了……
“娘!娘你怎麼樣啊……你為何要犯傻呀!”柳翠翠跌跌撞撞的爬到她身邊,看著她滿頭是血的樣子心都顫抖著,急忙撕下衣裙給她止血,血卻像是泉湧一樣擦都擦不及,她急的大哭起來,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婆婆的鮮血染紅白雪地。
“娘!我該怎麼辦啊……”
錢氏頭痛的厲害,她強撐著最後的力氣,伸手緊緊抓著兒媳婦的手,聲音嘶啞的交代:“記住,一定要……聽我的話……”最後話說完,她的手便慢慢的滑落了,眼睛,也緩緩的閉上了……
“娘!”
淒涼絕望的哭聲,響徹大雪紛飛的林間,久久不散。
柳翠翠呆呆的坐在雪地上,抱著已經沒有了呼吸的婆母,雙眼無神的看著漫天飛雪。
她嫁進蔣家十二年,隻和丈夫蔣元相處了三個月,他就充軍上了戰場再沒回來。這些年婆母無數次勸著她改嫁,她都沒有同意。
因為婆母是個可憐人,年幼喪父寄人籬下受人白眼長大,好不容易嫁人也沒過幾年好日子,公爹就死了,她一個人拉扯兒子長大,好不容易盼著兒子成家,結果……唯一的兒子走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又到周五了,無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