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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書韞沒想到,自己又遇到了一朵尹雲觀的桃花,還是朵很是尊貴的桃花。
說起尹雲觀,長寧公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
“其實我隻遠遠地在宮宴上見過他幾麵,但我實在是喜歡他的詞作,”長寧公主說,“隻要是尹公子的文章,我都覺得讀之需久久品味,有好多詩作,我讀都讀不懂,還得讓先生給我講,才能窺得其中一二含義。”
尹書韞耐心地陪長寧公主下棋。
“但這麼多詞作中,我最喜歡的還是尹公子幼時所作的那篇《小山詞》,”長寧公主說,“《小山詞》既出,世人皆知尹家子,其中纏綿清明,讓人見之難忘,誰能寫到,這首名動京城的詞,竟然出自於一個七歲的孩童呢。”
長寧公主一邊說一邊胡亂下著棋,“雖然尹公子之後的詩詞皆是精妙絕倫,但《小山詞》這種清明風格的,卻隻此一篇,其他的文章,再怎麼好,都太過朗然。”
“當然,這也可以理解,”長寧公主說,“畢竟人一直在長大,文風也會變,但我和先生都更喜歡《小山詞》這種風格的,畢竟成名之作,名動都城,風格世間少有,也難以複刻。”
“子韻,”長寧公主親切地問尹書韞,“尹公子這麼多詩詞中,你最喜歡哪一首?”
尹書韞哪裡讀過尹雲觀的文章,隨口答,“我也是《小山詞》。”
“果然如此。”長寧公主笑道。
她們談話間,三皇子站起身,見樣子像是不想參與女眷的談話,作勢要離開。
尹書韞雖在下棋,但側眼一直關注著三皇子,見他要離開,她抬起手,兀然扯住三皇子的袖子。
“殿下,”尹書韞開口,“你來教教我,這步棋該怎麼走?”
周圍的宮人見尹家女竟然直接伸手扯他們殿下的袖子,無聲地瞪大眼。
長寧公主也倒抽一口涼氣,看一看三皇兄,又看一看尹書韞。
尹書韞狀若害羞地收回手指,“失禮了,我實在是...想不出這一步棋了。”
三皇子沉默了片刻,他走到尹書韞身後,指節分明的手執起白子,落在破局之處。
白子落下,棋局輸贏已定。
長寧公主見勢放下手中的棋罐,“不算,不算,這局不算!”她眼睛轉悠著看尹書韞,“看來皇兄和尹姑娘...很熟。”
長寧公主興致很高地重開棋局,尹書韞卻有些心不在焉。
她在想崇王府——
為什麼世子遇刺而亡的事情,一直沒有傳出來?這麼大的事,不應該眾人皆知嗎?
於是在下棋時,她狀若無意地提到聽聞崇王歸都城的事。
長寧公主拍手道,“你不說我都忘了!崇王回來了,崇王世子也回來了。”
聽語氣,長寧公主和崇王世子很是相熟。“陳允禮那家夥,回都城辦私宴,竟然沒請我。”
長寧公主搖頭道,“幼時允禮世子身體弱,當時三皇兄和我可沒少幫襯他,結果他這次回都城...竟然沒有主動宴請我們,今日上午父皇召他進宮,他還戴著個麵具。”
尹書韞下棋的手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