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閩霽去看村民被欺負，閩霽覺得是村民心虛，所以一直逆來順受。
帶閩霽來看奴隸們豬狗不如，閩霽覺得他們在戰時趁亂私渡關津，活該。
王熙霖不解道：“你在南方賑災時，百姓都誇你菩薩心腸。”
閩霽莞爾一笑：“嗯，一方菩薩保一方太平，我大周百姓虔誠，應得的。”
王熙霖靈機一動：“大周的百姓？你的意思是……”
閩霽眨眨眼，誇讚一句：“大舅父心思通透。”
通透嗎？
王熙霖仿如醍醐灌頂：“你的意思是，如果他們是大周的百姓……”
閩霽溫聲打斷道：“我聽翟將軍說，北方蠻族不講究血統。當年拓跋氏橫掃四方，好多曾被拓跋氏征服的部落便從此自稱拓跋後人。如今靺鞨部威名遠播，草原上又遍地都是靺鞨人。此話可當真？”
王熙霖點點頭：“牧民居無定所，逐草而居，這決定了他們的天性是依附強者。”
閩霽莞爾：“哦，他們不知強漢嗎？”
閩霽仍然想要拖延大軍出關的時間，但她說的話也句句在理：“不說彆的，我們漢人種地的本事肯定強人一頭，否則各個村莊怎會心甘情願地收留漢人，還讓他們分去土地？”
“鷹翔天際，虎嘯山林，怎麼偏偏莊稼漢在自己最擅長耕作的農田上得做小伏低？這沒道理嘛！但三界分明，人間帝王管不了地府官司，除非他攪亂人間事，那就是驚動天庭也要鬨一鬨的。”
王熙霖聽得雲裡霧裡，揮手讓仆從散開一些，問道：“可否請閩使明示？這是朝中的意向，還是閩使自己的想法？要做到什麼程度，朝廷才會鬨一鬨？”
閩霽忍俊不禁：“大舅父這性格，還好沒入仕。”
時局變化無常，誰能給他保證一定發兵啊？就是皇上本人也不能。
發兵能是閩霽一句話決定的嗎？
到時候朝廷不發兵，難道還要賴上她？
王熙霖沉默半晌，沉重地說道：“實不相瞞，在出關一事上，王家可以說是孤注一擲。”
這又是一個大意外，閩霽謹慎說道：“我以為翠微王家正值興盛之際。”
她都沒少跟著沾光。
王熙霖憂慮道：“世家的興盛之路，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若選擇避而不爭，王家恐將逐漸衰落；若投身爭鬥，又恐失了清譽，流於庸俗，這便是我當初阻撓你的婚事的原因。”
“我肩負著引領王家步入新輝煌的重任，將目光投向圳海地區。若能順利取得這片土地，王家至少可再延續百年繁榮，就是改朝換代，也難滅王家顯赫。”
閩霽恍然大悟，笑說：“難怪你們這些年鮮少出山，都道是修仙問道呢！”
她心裡想的卻是大舅父這些年究竟忙啥呢？
大舅父當年憤而離開亳州，顯然是將目光投向彆的地方。此次重來，大概是因為在彆的地方碰壁。
所以，這是最後一搏？
王熙霖坦白之後一身輕鬆，緩緩說道：“江南繁盛至極，富庶至極，同時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我不願與諸多世家陷入無休止的紛爭之中，那非我所願。我也無意一家獨大，更不想打壓他們，我十分樂見江南百花齊放。”
閩霽輕輕哦一聲，笑道：“那我們現在可以回家了嗎？”
她不相信會有人喜歡「輸」的感覺，舅父的話應該反著聽，那麼真相就是，他馬上就要壓不住其他世家了！
王熙霖似有猶豫，追問一句：“回家？你……讚同了？”
閩霽清一清嗓子，條理清晰地說：“我不是龍王，不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知道怎麼成功呼喚龍王。倘若百姓順應四時，勤勞耕作，但就是缺少一場雨水澆灌，否則就會落得顆粒無收，你說龍王此時會不會露麵呢？它不來，不怕遭天譴嗎？”
王熙霖恍然大悟，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