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第一個樓盤……好像是我選的。”溫蠻接過奶茶後,埋頭吸了一口,被溫暖的口腔吐露的也是暖流般的話語,“今天我們任務還挺重的,有好幾個地方要跑。”
司戎看著溫蠻,也參照他的動作,喝著相同款式的奶茶。奶油配合茶底,還有時髦的奶茶小料,歸根結底都是糖分入口,包含嘴裡喝的和甜在心的。
“沒關係,我們不是還有很多時間嗎?”司戎說。
“但我想今天起碼有點收獲。”
乍聽很直接甚至有點功利的話,但簡直精準狙擊司戎的心。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溫蠻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牽了他的手。
溫蠻又問:“第二個樓盤是你選的?”
“眾多之一。”司戎溫聲說道,“這兩個地方相對比較近,你看中的樓盤離這條商業街更近一點。”
他的話,簡直可以作為各種意義上的完美模板,挑不出錯處。
這一天下來,確如溫蠻說的那樣有些累,但兩個人投入其中,再三對比,時間又過得飛快。
在初次的“合作”中,兩人各拿出自己的那份計劃書溝通碰撞,逐漸刪掉那些不合適的,剩下所共有的,就是他們磨合的結果。
他們最終共同看中的樓盤和戶型最初是由司戎選定的,溫蠻當初沒考慮的原因也很直接——他研究所掙的薪酬到底是有上限的,無法供他如此揮霍。
可是當兩人實地詳細地了解後,溫蠻又實在對這個能夠充分靈活改動室內布局、配套設施齊全的大麵積平層很是心動。
司戎怎麼可能在這種事情上令溫蠻糾結取舍。倘若真有,這對於
他以及祂來說都是莫大的失職,要被釘上恥辱柱。
他是這樣說服溫蠻的:“我想我們大概率隻會買一套房子。為了這套房子,我們將在前期和漫長的將來裡花費無數心血去布置它、經營它,讓它從一套房子變成我們兩個人的家。家是很難輕易更換和舍棄的,與其日後後悔,不如一次性做到最好。我不希望我們的家從第一步開始就留下將就的遺憾。”
聽話的人知道說話的人的真實意圖,但很難逃脫他的話術。當語言發揮到極致的效用時,聽它也成為一種美的享受。
“而我恰恰好有這樣一點物質層麵的實力。我希望你快樂,我有能力做到,那麼我現有的一些實力才有真正的意義。”
在用詞上,司戎不誇耀自己,也並不自謙,最後綜合起來倒是恰到好處。
雄性的求偶都是進攻,但尺度比力度更重要。
溫蠻評價:“你應該去開語言班,辦專場講座,教人怎麼談判,說不定取得的成績比現在還要耀眼。”
司戎欣然接受了這份誇獎,並說能夠得到溫蠻如此謬讚,是他的榮幸。
至於溫蠻堅持買房的錢應有兩人共同出資,司戎毫無意見。哪怕事實上這套房子很難實現金錢的徹底均分,但心意可以對等。溫蠻將拿出他積蓄裡的幾乎所有,表現他的義無反顧,這個家才有所謂兩個人同等的付出,可以寫兩個人的名字。
如果溫蠻需要這樣的儀式感,司戎完全附和。
至於其他還沒有看的樓盤現如今已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了,溫蠻都完全認同了司戎的觀點,要選就選最好的,那麼順序上本來就排在後麵的房子自然沒有可比性。
當然,為此他們還需要去另創一個賬戶,把雙方的購房資金納在一起。
在沒有事實婚姻的情況下,這種行為無異於豪賭,從概率學上說,能贏那是上天眷顧。但溫蠻還是做了。
前麵很多次,他在麵對司戎的時候考慮得甚至比其他人都要久,於是從現在開始,司戎在他這裡的等待都是形式都是過場,得到的都是偏愛和補償。
溫蠻在某些事上其實十分固執。當他認定一件事時,幾乎沒有人能改變他的心意。現在,他就認定今天要有“成績”和“結果”。甚至今天還是周末,銀行哪怕上班,但時間上也有所調整。所以他們現在需要趕在銀行下班前去專門的櫃台辦理開戶。
溫蠻的手機就是在這時候響的。
頭幾個,靜音,溫蠻沒注意到;後麵的幾個,溫蠻看到了,沒去理會。對方也不依不饒,和溫蠻這時的固執較上了勁。
他們到了最近的銀行,坐下來,準備辦理開戶了,一些手續不得不用到手機,溫蠻終於接了褚主任的電話。
不等對方說什麼,溫蠻直接對他的這位直屬上司說道:“褚主任,你如果沒有什麼要緊事,可以等會再打給我嗎,我有急事。”
電話那頭,褚主任一時間真被溫蠻這種平淡中的理直氣壯弄得怔愣了。
“……行。”
她也不自覺順著多問了一句。
“你現在在做什麼,這麼急?”
溫蠻給出的理由無懈可擊:“主任,我趕在今天結束之前買房子,那是我的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