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做好了坦誠和懺悔的準備,但被死緩,沒有哪一個犯錯的罪犯不會如釋重負。
祂真的,太高興了……
飄窗的下牆,大衣的裡麵,祂在振奮,祂在歡呼。
而司戎感謝的方式,是再度將溫蠻整個人擁抱,用現在這副人類的軀殼,
再好好感受、接受愛人的味道。
男人一絲不苟保持到現在的發型,最後在溫蠻的肩頸上蹭亂。
“蠻蠻,天亮了,要和夜幕告彆。能給我一個吻嗎?”
他的話突兀,又沒有邏輯,就和愛所具有的特質一樣。而伴侶想要得到一個吻,並不需要什麼特彆理由,本身都會被允許。
溫蠻當然會同意。但在此之前,他摘掉了司戎的眼鏡。
和司戎近距離對視的溫蠻給出了他行為的理由:“我以為你的眼睛會是濕漉漉的。”因為大狗小狗都是這樣。
就在司戎為之猜謎解密的時候,溫蠻手輕輕搭著他的臉,吻了過去。吻在唇上。
很輕的一個吻,連帶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了,就是那個本在狂亂雀躍中的祂也被定格,小心翼翼地感受著愛人的垂首。
阿戈斯都是被垂憐的幸運傻瓜。
溫蠻收回吻的時候,也帶走了司戎唇上的一點熱度。而它相較主人則比較調皮,沒一會就到了溫蠻的耳朵,讓那裡染上了紅粉。
“早安。”
溫蠻若無其事地移開眼。
……
他們離開的時候,客廳裡的沙發果然不翼而飛。溫蠻權當自己沒有看到。就算不知道真相,但溫蠻有一種預感,和司戎那個最後的秘密有關。
司戎做的都是令溫蠻高興的事情,他沒有違背契約,溫蠻也就不會無由地探究那個秘密,打破現階段自己感到滿意的生活。
但是當下樓看到司戎車鑰匙還插在車上的時候,溫蠻真的很難忍住不發聲了。
“……還好這次運氣好。”
溫蠻乜了對方一眼。
司戎態度誠懇地解釋道:“昨晚真的忘了。”
因為後半程根本不是車在發動,他哪裡還會記得要不要鎖車。
這等馬虎出現在司戎身上簡直不可思議,但是情有可原,而溫蠻能夠猜到原因,所以也舍不得生氣責怪。
他隻是說:“今天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溫蠻真怕司戎出更大的差錯。
難得一次溫蠻開車,所以就算他讓司戎車上先眯一會,司戎也睜著眼,全神貫注得仿佛要用眼睛記錄下這頭一遭的體驗,而且司戎還理由充分:“不差這一點時間休息。現在睡著了,等會回去可能就睡不著了。”
開車的時候,溫蠻就不方便看司戎了,但是聽他說這種話、做這種舉動,溫蠻又難免錯覺司戎像一隻碩大的狼狗。
可是他剛才摘過眼鏡確認了,對方沒長濕漉漉的眼睛。
估計是昨晚遇到那個名叫“休菈”的異種,看它小海豹一般的形態而不禁產生的聯想吧。
最近倒是一口氣冒出了許多異種。
把人送到家,溫蠻就打算打車回去,今天是周六,他先洗完澡,還可以給家裡做一次大掃除。他就這麼和司戎說了,讓司戎回去好好睡一覺,等睡醒了,他們可以再見麵。
當然,如果沒有中間分開的這幾l個小時,就更好了。
溫蠻也把心裡突然萌生的這個想法告訴了對方。
而他轉化成的語言是——
“真希望能和你早一些結婚。”
說讓司戎好好睡一覺的是他,臨到頭做相反事的也是他。作為愛人,溫蠻真的有一點點壞。
司戎覺得自己很難睡著了。
……
城市的某處角落,哭哭啼啼的抽噎聲讓這裡平添了幾l分恐怖。但如果走近一看,發現發出哭聲的是一個渾身臟兮兮的長翅膀的小海豹玩偶,隻會讓人覺得虛驚一場,認定不過是個被丟棄的損壞玩偶,這會剛好誤觸了發聲的按鍵。
這會抽噎聲停了,也許就是電池用光了。
休菈被幽藍色的網整個網住了,網是“活”的,它們絞著,活動著,讓休菈插翅難逃,甚至把祂的嘴巴也封得嚴嚴實實。整個網結成了一滴水珠的形狀,一個垂絲,延伸到上方同樣泛著幽藍色的手指。
“你好啊,休菈。”
“嗚嗚——!”
快放開祂!
“那恐怕不行呢,我得帶你去見我的大老板,這關乎到我的獎金。”秘書打扮的男人笑眯眯地說。
它都已、經被揍過一次了啊?!
何秘書聞言沉吟,然後給出答案:“那可能是還想再揍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