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定是一道新的考題。
但很不幸,阿戈斯的題庫裡沒有。因為每一個阿戈斯都是小氣的,他們隻鐫刻識彆愛、追逐愛、嗬護愛的基因,但是關於愛人的點點滴滴,祂們一點都不會留在傳承中,並會嘲笑每一個身後栽跟頭的臭小子。
愛的能力可以指點,但愛人是祂們的唯一,祂們拒絕分享。
所有順利度過了這階段的阿戈斯們都會自發地擁護這一條潛規,讓它成為過去與將來所有阿戈斯心照不宣的秘密。
可問題是,司戎現在還沒有度過這個階段。
他的愛人,還是罕見的人類伴侶。
司戎沒有任何前知識,沒有任何參考,他還舍不得喊停,隻能接受著溫蠻的引導,甚至是慫恿。高大的身軀到最後竟然因為癡迷於一點點布料撩動起來的風光而折腰,身體越來越低,越來越低……司戎直接在溫蠻的麵前,單膝跪了下去。
溫蠻停下來。
司戎就像馬上被勒住繩套一樣,很配合,很默契,抬起他的頭顱。
他的目光很虔誠,他的呼吸卻很灼熱,最先燙在溫蠻的手背,進而傳至溫蠻的腰,帶動細微而敏感的起伏。
愛人的任何一點變化,都引發司戎的好奇和癡迷,作為他鑽研的謎題,現在他就覺得,他當然會被這一片肌膚所惑。
因為這也是愛人的一部分。
他靜靜地、貪婪著看。
他匍匐下跪,但他又很危險,繃緊的西裝褲管和凸起的指節,都是他的蓄勢待發。危險讓人懼怕,又會讓人著迷,所以才有一批批的極限運動迷。而愛也是極限運動之一,它的賭注和其他運動一樣盛大。
溫蠻覺得自己既在征服愛,又在征服司戎。
而征服,需要展現進取的姿態。
“司戎,你有什麼感覺麼?”
他直白地問,也直白地看。
愛人的目光讓司戎渾身過電,讓他開始不安分,他想立刻做給溫蠻看他究竟有什麼感覺:祂想要釋放,變回本體然後把伴侶整個包裹住,祂要讓伴侶的視覺、聽覺、觸覺,全部滿滿都是祂,隻有祂。
祂會為蠻蠻築巢,為他編織最舒服的床,甚至交/配,誘哄溫蠻放鬆全身,祂會從對方張開的嘴巴裡一點點、一點點地擠進伴侶的口腔和食道,模擬被吃掉,蠻蠻會有一些辛苦,嘴角被祂的觸肢占得滿滿當當,但祂一定會謹慎挑選最合適的大小,同時教訓不安分的其餘。蠻蠻倘若能吃下祂,祂就同時實現了占有與被占有,那將是無與倫比的幸福。
所以,是這種感覺嗎,他可以現在就表達這種感覺嗎。
好想,好想好想……
好想好想好想啊。
溫蠻被司戎的目光蟄了一下。被那樣一雙純黑瞳孔的眼睛注視,興奮和恐懼同時登場,溫蠻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說得過於直白,以至於變成挑釁、造成危險。
可是他又無可否認,他的內心深處在期待著一次危險
。而司戎太完美了,在給予了溫蠻完全的安全感的同時,又帶給他腎上腺素的刺激。
溫蠻抿著唇,他的心跳開始加快了,仿佛在走懸索,他的腳下是一根繩,他的手裡也握著一根繩,他就這樣,和另一頭的司戎展開拉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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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戎一直都是遷讓他的,這次就也讓他來掌握主動權吧?
溫蠻輕聲說:“我就很有感覺。”
他連這方麵,也說實話,毫無羞恥感地和伴侶分享他真實的想法。
愛人手上的動作是停滯的,蠻蠻不管他了,那要怎麼感受,隻能司戎自己來探索來動。
處在下位的紳士先是看了溫蠻一眼,在心照不宣的請示與準許後,他得到了自主的權利。
牽引他也鉗製他的手鬆開了,但司戎現在知道怎麼做,異種的渴望在融入人類的皮囊後會自發的產生轉換,而溫蠻剛才還給他過示範。
他先用指腹,點、摁、摸索,他什麼力道,觸碰到的皮膚也以什麼樣的態度回應。司戎覺得自己被輕輕啄了一下,癢都是一圈圈泛起來的漣漪,根本難以止住。所以他要加大力度。
指腹換成掌心,以擦拭般的動作,蹭過大麵積的一片雪白。他像是拂過雪,又像是添妝,於是但凡他手所過的地方,瑩白都變成了嫣粉。
是他沒有掌控好力道弄疼了麼?男人馬上停下來。但經由他細細觀察,紅是因為熱,熱是因為激動,激動是因為溫蠻對他的觸碰很有反應,是他讓愛人在這一刻變得無比鮮活。
“嗯……”
司戎從來沒有如此得亢奮,他覺得,他以另一種形式蠶食了他的伴侶他的愛人,而現在他更貪婪,更敏銳,愛人發出的一個音節,都是屬於他的。他馬上抬頭,馬上捕捉,馬上用滾燙的眼神吃掉那道聲音。
祂不許任何人分享。
溫蠻喘著、抖著,覺得自己剝開了司戎的一層皮,讓司戎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
這是屬於他秘密的一部分嗎?
好像還挺刺激的。
現在,溫蠻覺得司戎也許不是有問題,或者說問題無傷大雅,隻需要一點引導。溫蠻雖然不是醫生,但是他現在嘗試的辦法效果很好,他得到了積極熱烈的反饋,所以試驗還可以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