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類有很嚴重的精神潔癖和強迫症。在他的標準裡,隻有他認可的地方才能讓他放鬆下來,獲得安全感。]
繆一說了一大串祂的分析,最後得出的結論裡帶有一點祂對阿戈斯的揶揄和不解。
[總的來說,人類很麻煩,如果你突發奇想要養寵物的話,人類沒那麼好養。]
繆一相信,其他現在還在爭來搶去的家夥們大概也不是為了傷害,祂們的興趣大於一切,隻不過這種興趣狂熱過了頭,顯得很蠢。如果平和一點……繆一瞥了眼床上昏迷的溫蠻,唔——這確實是一個賞心悅目的人類,換做祂,也要深思熟慮以後才能忍住豢養的心動呢。
[你話太多了。]
阿戈斯冷淡道。
繆一微笑地聳了聳肩,擺出一副“當然一切聽您”的樣子。
[我知道。]
這句話,則是司戎回複繆一上一個問題的答案。
繆一慣會審時度勢揣摩心思,祂知道阿戈斯的意思了,那麼就不會再說一些對於阿戈斯來說不中聽的話。阿戈斯本身的強大讓祂在多數時候可以不用那麼顧忌後果,相信這世上也沒多少存在能夠傷害一隻阿戈斯。
無論出於什麼目的想要一個人類,都無傷大雅。
隻是一個人類而已。
[當然。不過您最好需要換一身衣服。]
繆一提醒阿戈斯祂身上還有沒處理掉的嘔吐物。
[否則人類總是會為自己所造成的尷尬耿耿於懷,這可不利於等會你們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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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戈斯皺眉看著繆一。但言語上沒有任何反對。
祂最終還是采取了對方的建議。
……
溫蠻這次醒來,發現自己再一次更換了位置——他真的回到了自己往日的實驗室中。
隻不過那些儀器設備全都清空了,空蕩蕩的房間裡隻擺了一張最基礎的單人床。溫蠻吸取教訓,緩了一會,再睜開眼,既沒有看到奇形怪狀的異種,也沒有束縛他的禁錮。隻有他一個人,一張床,以及懸掛營養液的掛架。
司戎進來的時候,溫蠻正在自己拔插更換營養液。
司戎靜靜地旁觀,溫蠻也毫不受影響地做。中間有一段也可以稱得上默契的靜默,然後溫蠻抬起頭,看著麵前依然還是以人類形態出現的阿戈斯。
相關的研究資料仍然第一時間浮現在溫蠻的腦海,這已經成為他的職業本能。
阿戈斯的擬態能力讓祂可以隨心所欲變成這世界上任何一種生物,但祂們通常隻會變成伴侶的同族來進行求愛。
所以溫蠻理所當然地認為這個名叫司戎的阿戈斯有一位人類戀人,隻是不知道具體是誰,這位人類戀人的存在是否是影響阿戈斯之前攻擊IAIT乃至現在一切行動的關鍵。
溫蠻本身並不是多麼有好奇心和探究欲的人,但所有的人際準則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都會被打破。既然他沒有死在異種的絞殺下,溫蠻就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
麵前阿戈斯反常的行為,一定有其背後的原因。也許以現在的情況,溫蠻不能主動提問探究,但隻要這種情況持續下去,溫蠻相信總會找到突破的機會。
所以他現在應該……順著麵前這個異種。
阿戈斯發現,自己竟然能把一個人類一言不發的模樣觀察得無比仔細:包括他眼皮嘴角微微的抽動和緊抿,他眼神所有細微落到的角落,他骨骼蜷縮的角度,肌肉緊縮的程度……祂的觀察好像把這個人類拆分成了許多種維度,但總歸不是完整的麵前這個人類。這種行為耗時又無聊,根本沒有意義,但司戎還是這麼做著。
他們竟然看了整整一瓶營養液輸完的時間。
阿戈斯可以不需要睡眠,但人類需要,溫蠻現在這樣虛弱的體質更需要。他幾乎是強撐著不合眼,對麵前的異種在內心深處充斥滿了忌憚和防備,到後來恐怕司戎也發現了他的心思。
司戎邁步走過來。
察覺到變動,溫蠻強打著精神,但此時他已經是強弩之末,隻能眼睜睜看著阿戈斯靠近。
司戎來到溫蠻的床邊,居高臨下,但又沒有特彆看他,目光輕輕地收回,挪到架子上快要空了的營養液瓶。
然後替溫蠻換了新的。
……
等到第二天溫蠻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手背上隻剩下方塊大小的棉墊和膠布,營養液和懸掛的架子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小小的圓桌,上麵放著一碗還冒熱氣的粥。
接下來的一日三餐,都是好消化的流食。
在一個被異種占領統治的地方,身為俘虜的溫蠻還能得到正常的人類食物。都不知道是異種不得不給人類做飯,還是異種另抓了一個人類給人類做飯,溫蠻自己都覺得是個地獄笑話。
阿戈斯的舉動實在讓溫蠻不明白。
但他隻能默默地姑且配合司戎的戲碼。
比如對方每天都在飯點的時間來,一言不發地坐在旁邊看他吃飯,等到溫蠻吃完了他就走,還會順手帶走餐盤。
阿戈斯這是在乾什麼?
溫蠻思考了半天,得出自己好像是被當做寵物養了的猜想。
但阿戈斯會有這種需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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