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視器的畫麵突然暗下去。
不管技術人員怎麼弄, 畫麵都無法恢複。
技術人員隻能惋惜地宣布：“監視器被弄壞了。”
麵向賽德首領的通訊卻沒有結束，監視人員撲到通訊台前，誠惶誠恐地問道：“首領, 現在應該還來得及, 我們要不要現在派人——”
“不必了，這一次的失敗足以證明什麼, 連準備完善的計劃都沒有成功, 繼續出手也隻會醜態百出。”
賽德首領是個聰明人，懂得什麼時候應該收手。
他早就注意過魚宅這個人，說實話，薩蘭首領來找他, 說要對付魚宅的時候, 賽德首領還有些驚訝。
他沒想到那個薩蘭的首領竟然還有點腦子, 能把目標對準了魚宅這個人。
賽德首領就順水推舟地答應了, 有薩蘭首領在前麵背鍋, 又能探一探那個魚宅的真相, 還有比這更好的事嗎？
但是經過這一次出手他明白了。
忽然看清接下來的局勢。
再和薩蘭合作不是長久之計，如果他沒有猜錯, 聯盟很快會成為亞恒星域的天下。
從來隻有識時務者才能在亂局之中活下來，賽德首領的手指在桌麵上敲打著，他很快做出一個決定。
“你們現在就這樣直接前往亞恒星域。”
“這……首領？”
“我自有安排, 照做就是了。”
“是！”
……
尤斯塔斯現在的心情有些複雜。
原本他以為阿宅隻是一個天賦極佳的天才, 現在才發現, 她不知何時已經成長為所有人都不敢輕視的龐然大物。
無論他是否承認, 她的身上又某種讓人信服的魅力，看似隨意的舉動，卻暗藏無與倫比的能力和某種過人的膽識。
她真的敢做。
她真的能做到。
她的年紀和態度真的很容易讓人輕視，但那些人都在親眼見識到之後停下了質疑的聲音。
她不拘於立場，也從不為那些細節所困擾，她的目標似乎從一開始就很明確，這一點又讓人有點羨慕，尤斯塔斯自問做不到她如此乾脆，敢救一個敵對之人。
她從來不怕暴露底牌，因為當你自以為準備完全能夠將她擊敗的時候，她早就已經又走到你看不到的更遠的地方。
尤斯塔斯曾在學院杯上招攬過她，但這種招攬在異變開始之後變成了不言而喻的東西。
“我不在意這些。”她當時這樣說道。
當尤斯塔斯第一次看到那種新型武器的時候，第一次見識到S級散彈槍的時候，他才看到了某種更大的東西。
淩駕於星域立場之上的東西。
人類的敵人從來都隻有一個，那就是異物種。
如果亞恒隻顧自己的星域，可以過得更好，可以等其他星域慢慢滅絕，順理成章地成為星際的霸主。
而亞恒星域主動把武器拿了出來。
這讓尤斯塔斯意識到某種差距，也許是覺悟的差距，所以他再次見到阿宅之後，再也沒有提過這件事了。
賽德星域考慮的事情，和亞恒星域考慮的事情，根本不在同一個層麵上。
當異變來臨，異物種爆發，其他的一切都仿佛變得無關緊要。
製作這批武器的人是誰？
是她吧。
任何和她接觸過的人，都會感受到某種不同的東西，更像是奇跡的氣息。
站在時代頂端，仰視著這片星空，真正思考過這個時代應該何去何從的人——他們更加能體會到，憑本能就能感知到。
隱隱能知道，這個時代的主角已經誕生。
這個認知讓所有那些能感知到的人產生了不同的感覺。
薩蘭首領感知到的是威脅。
賽德首領感知到的是有利可圖。
尤斯塔斯感知到的則是隱隱的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