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來了,藥來了!”錢老爹快步的過來,正好看到錢家豪出去。”這……老婆子?”
張氏一把抓過藥,扶著呆愣的唐蕾在一旁角落裡的椅子上坐好,“老頭子,你先去吃飯,背過些坐。”張氏說著就蹲下卷起了唐蕾的裙擺,脫了鞋襪一看,喝,都紅的有點水泡了。可是唐蕾卻是沒坑一聲。張氏小心的給唐蕾上好了藥,然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拉著唐蕾的說:“家豪媳婦啊,這件事情是家豪的不對。可是那滿娘畢竟懷了咱老錢家的骨血……咱老錢家幾代單傳,子嗣本就不旺……所以,娘的意思是你就大度些,讓那滿娘進門。雖說她是家豪同僚的妹妹,家裡也有著一個鋪子,但是即使做平妻,她也越不過你去。放心,有爹娘會為你做主。”
唐蕾自始自終都不發一語,而事情也就這麼定下了。不是她不想哭鬨不想阻止,可是這些有什麼用呢?她哭了鬨了,難道那女子就不會進門了嗎?不會。而且她有什麼資本哭鬨?她的娘家在幾百裡以外的小村子裡隻是普普通通的莊戶然家,那女子哥哥是衙門裡的捕快,家裡又有著鋪子。這是她能比的上的嗎?不能。所以她認命。心,慢慢的冷下去,以後就這麼過下去吧。
但是現實卻往往和她想的不一樣。那女子進門後,剛開始還好好的,可是隨著她肚子越來越大,就越是會找事,當然是背著家裡的兩老和錢家豪的。這段時間裡家裡的兩老的被那滿娘哄得都靠向了她那一邊,而錢家豪也是被她哄得隻是往她屋裡去。唐蕾忍著,一直忍著,即使是夜裡一個人默默的流淚,她也一直忍著。不忍著她又能如何呢?
八月十五的一早,滿娘的肚子開始發作,錢家就慌亂了起來。產婆被請了來,可是進屋去了好幾個時辰,那屋裡的滿娘就是哭喊的不行,孩子卻不見出來。
忽然那產婆衝屋裡衝出來,很莫名其妙的往唐蕾麵前一跪:飛“夫人,這鐲子我不要了,我下不去手啊!這畢竟是一條命啊!”那婆子將一隻銀手鐲往地上一放,然後又衝回了屋裡去。
錢家豪看著一臉迷茫的唐蕾,狠狠的就上前扇了她一掌:“我做了這麼久的衙役,也是知道凡事都要講個證據。今天這人證,物證俱在。這人證就是那婆子,物證就是這鐲子。這鐲子我可是當初看你梳妝盒裡放著的。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真是好狠毒的心啊。我還以為你是個溫柔體貼的女子,一直以來我本就對你懷著歉疚,所以不管你平時怎麼為難滿娘,我都當不知道。可是你今天居然做坐出這麼狠毒的事情來,那可是我的孩兒啊!我一定要休了你。”錢家豪轉身就去了書房,然後不久一紙休書就扔在了唐蕾的麵前。”你走吧,你的東西你都拿走。”
“哇哇”屋子裡傳出孩子的哭聲,“夫人,恭喜,是個小公子。”屋裡產婆的聲音清晰的傳出來。
本來一直在一旁不出聲的老兩口聽了,馬上就笑的滿臉的褶子,“老頭子,快去放鞭炮去。這孩子生的好啊,團圓節這一天出生,那將來準是好福氣!”張氏說著就轉身進產房去看打孫子去。
“就是說啊!走,家豪咱放鞭炮去!”錢老爹高興的就往外去,錢家豪也是笑的一臉燦爛,知道他是不好進產房的,就跟著錢老爹去外麵放鞭炮去。
唐蕾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是這樣子,這明明不是她做的事情啊。可是她再待下去還有意思嗎與其以後被他們厭惡,離開就離開,她不相信她就養不活自己了。一狠心,她撿起地上那休書,然後回了屋子,收拾了包袱,在震天的鞭炮聲種從宅子旁邊的小門離開了錢家。
漫無目的的逛了一天,唐蕾憑著手裡的存著的2兩銀子,尋了一家小客棧,一個人冷清清的過了個團圓節。
第二天,她離開的時候,看著手裡少了一小半的銀子,她知道如果再不找活乾,在這京城怕是活不下去的。可是這時代女子出門在外哪有這麼容易就能找到活呢,更何況她還是個外地的,人生地不熟的。一整天下來,唐蕾不知道她是第幾次被店裡的夥計趕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