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林木在施榮新一掌拍在桌子上的時候就已經回過神來了。看著父親對他要打上來,他的脾氣也是一下子就起來了。他平時看著挺和氣的,但要是脾氣真上來了,那也是倔強的很的。
“打啊,你打好了,你正好打死我好了。反正……“反正在這家待得也沒意思。隻是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
其實若他這時候說話軟和些,施榮新又被顧海花給攔著,最多是施榮新再說上幾句也就完了。可是現在他這一嗆聲,施榮新也就鐵了心的要教訓他了。
施榮新一使勁推開了顧海花,然後幾步上前就將撣子往施林木的身上抽去。
“打死你,我打死你。你這不孝子,我和你娘處處為你著想。你說不想讀書了,好,那就不讀。你說想晚點成親,也成,就依你。為了範家的親事,我處處的賠小心。你現在居然說要退親,你對得起我和你娘嗎?啊!?”施榮新嘴裡不住的說著,手裡的撣子也沒有停下來,似乎是打的也越來越淩亂,幾乎是要控製不住了。
施林木不躲不閃,倔強的任施容新打在他身上。而顧海花也是有點被施榮新這個樣子給嚇到了。在她的印象裡施榮新從沒有這樣過,臉上扭曲的表情,一句一句話咬牙切齒的從他嘴裡蹦出來,似乎帶著很重的怨氣。這樣子的他著實讓顧海花有點害怕。
“啊!”顧海花忍不住的就驚呼出聲,原來是施林木的臉上被撣子給扇到了一下,這會正以肉眼可見得速度紅腫起來,看起來很是嚴重。
施榮新被顧海花叫了一聲似乎是回過神來,看著施林木臉上的紅腫,他也有點嚇到了。他訕訕的丟了手裡的撣子,欲言又止的看著正被顧海花抱在懷前查看傷勢的施林木,想說什麼,卻是在看到兒子的眼神的時候都咽回了肚子裡,隻是重重的歎了口氣,然後就抬步離開了書房。
“哎呀,快坐著,你爹也真是的。”顧海花看著施林木有點僵硬的動作,知道是肯定打的不輕。將施林木安置在書房窗下的躺椅上,然後趕緊的就去找人叫大夫。
等叫了大夫,給敷了藥,安置著施林木睡下了,顧海花才鬆了口氣。他身上的傷看著嚴重,還好隻都是皮外傷,隻要平時注意著些就不會留下什麼疤痕的。
看著這屋裡冷冷清清的,顧海花覺得很是無奈。你說有誰家的少爺在十六七八的年紀是沒個屋裡人的,即使是沒屋裡人那也總是有貼身伺候的丫鬟吧,偏偏她家這個牛心左怪的,屋裡一個丫鬟都沒有,隻讓兩小廝伺候著。可這小廝哪會伺候人啊,今晚上還得她這個做娘在這守著才放心,於是就在施林木屋裡南邊的榻上歇下了。
第二天趁著天還沒亮,顧海花就悄悄的起來了。她輕手輕腳的到床前看施林木正麵朝裡睡著,不時傳來有些粗重的鼻息聲,想來是睡的正沉。顧海花給他輕輕的將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後就往外去了廚房。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出屋子的時候,施林木就睜開了眼,眼裡一片清明。
對不起,娘。他在心裡默默的說道。
不管施家為了施林木的出走如何的人仰馬翻,唐家每天都是一番歡聲笑語的景象。
雙胞胎已經有四個月了,這個階段的嬰兒已經會對外界有強烈的反應了,也能表達自己的情緒了。高興了就會大聲笑,會和逗她(他)玩的人咿咿呀呀的不停。
小安隻要在家就會和雙胞胎在一起,連先生布置的功課都會在唐青的屋子裡做,背書更是要當著雙胞胎的麵,他還引用了唐青說過的一句話,教育要從娃娃抓起。這話還是唐青當初無意間說的,後來就被小安當做了不回書房的借口。每當這時候,顧氏總是很無奈,好在他的功課沒拉下,所以也就由著他了。
而小圓是除了吃飯睡覺,其餘的時間陪在雙胞胎的身邊,她最喜歡的就是扮鬼臉逗他們,兩孩子也是常常會很有麵子的咯咯直笑。
這天一早,趁著太陽剛出來不久也不曬人,唐青就將兩小家夥放在院子裡的竹床上,還讓他們可以多曬太陽,而她就在一旁做著手裡的針線。看著一旁被小圓逗得高興的很的雙胞胎,還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陽光,唐青感覺心裡有著從沒有過的寧靜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