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算算時間,真假兩個傅家……(1 / 2)

當親子鑒定文件下來的時候,沈央央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袁雲果然就是當初失蹤的傅楠。

沈麗麗打電話過來追問,“你找到了傅家夭折了的那個女兒?”

沈央央還沒成年,她不想在事情還沒確定之前就驚動鐘沛宜,就隻能借助沈家那邊的關係。

手在文件上摩挲了幾下後,沈央央才回答,“對啊。”

“那你是不是能回家了?”沈麗麗的表情有些古怪,一方麵她希望妹妹能回沈家生活,另一方麵她理智上又知道,待在傅家對妹妹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現在她整個人處於一種既想沈央央回家住,又想保住她在傅家地位的糾結中。

沈央央打了個哈哈轉移話題,電話掛斷後,她看向窗外的鐘沛宜。

她去花園裡摘了幾枝月季,正哼著歌走進客廳,沈央央有時候都想,有血緣關係的母女之間是不是真的有心靈感應?鐘沛宜感覺到楠姐就要回來了,所以最近才心情那麼好。

深呼吸一口氣後,沈央央走下樓梯。

鐘沛宜朝她招招手,滿臉都是笑,“這幾支花好不好看?”

“好看。”沈央央露出一個笑,走過去握住了鐘沛宜的手,“乾媽,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

“什麼?”鐘沛宜一怔,在腦子裡想了一遍最近發生的事,沒想到什麼大事能讓沈央央這麼鄭重其事。

“我們去書房說。”

————

這天對袁雲來說,是和平常沒什麼區彆的,十分尋常的一天。

早上她因為肚子陣痛很早就醒了,因為臨近預產期,大夫說這都是正常現象,到現在她倒是已經習慣了時不時出現的胎動。

她的小腿有些浮腫,因此下床很艱難,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之後,袁雲手又不自覺的放在了肚子上,臉上浮現了一抹微笑。

或許是沒有十歲之前的記憶,又一直寄人籬下的緣故,袁雲對肚子裡這個血脈相連的小寶貝感覺很奇妙,像是漂浮在這個世界好多年後,突然有了一個依靠。

俞城的清晨還是有點冷的,袁雲抬頭看了下走廊上的掛鐘,現在才早上六點,醫院才開門,整個住院部都靜悄悄的。

她在懷孕之後,就習慣了在這個點醒來去上廁所,通常這個點都沒什麼人,因此這次在病房門口看到一大家子人的時候,還有些嚇了一跳。

那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男性,拄著一根黑色的手杖,臉上的法令紋很深,整個人站在那裡就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但很奇怪的,袁雲的視線在他臉上掃過,發現自己竟然一點都不怕他。

老人的旁邊是一個高大嚴肅的男人,他應該來得極為匆忙,身上還穿著軍裝,臉上是深深的疲憊,但一雙眼睛卻極為銳利,他的視線緊盯在袁雲身上,袁雲條件反射的盯了回去,她沒發現,她此時的眼神和男人的眼神如出一轍,男人是狼王般具有壓迫感,而她是小狼崽子一樣不服輸。

然後是前幾天見過的那個生得極好的小姑娘,她今天穿著的連衣裙變成了黃色,襯托得清冷的氣質都活潑了幾分,像一朵極具生命力的花。

而在小姑娘的旁邊,站著個和她年齡相仿的男子,從長相來看應該二十來歲,生得極為俊美,鼻子上架著一副銀邊眼鏡,一副笑吟吟的樣子,目光落到她身上時帶著點溫柔和憐惜?

最後是站在最前麵的一個女人,四十來歲左右,袁雲覺得她的長相有點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到過,她眼眶微紅,臉上的情緒極為激動。

袁雲對上她的視線後有些手足無措,因為她看起來好像要哭了。

這樣的一大家子,為什麼會這麼早的站在病房外?袁雲在心裡猜測,他們為什麼要看著自己?她感到心跳加快,仿佛有什麼事情要發生,隻能彆過臉不再看他們,儘力讓自己平靜。

她挺著肚子艱難的朝前走了幾步,卻聽到那個女人仿佛終於忍不住,捂住臉哭了出來。

旁邊的男人摟住她在肩頭,無聲的安慰。

鐘沛宜其實是過過苦日子的,她出身富貴,但七八十年代那會兒,正是他們這種出身的人家最難過的時候,她其實覺得人生一輩子,吃點苦沒什麼,有苦才能對比出甜嘛。

但看到她的囡囡,她從小捧在手心裡什麼都用最好的囡囡,如今懷孕了,一個人在醫院待產,臉上全是疲態,二十多歲的人被蹉跎得像三十歲,艱難的撫著孕肚朝前走,她就心痛得恨不得替她承受這一切。

“囡囡……”鐘沛宜想說什麼,病房的門卻突然被推開。

周紅梅懷孕了也睡不好,尤其醫院裡人來人往的,說實話,如果不是怕袁雲占了家裡的便宜,住院多花錢,住醫院還真沒有在家裡舒坦。

“袁雲,你溫水瓶裡還有沒有水?”

袁雲這幾天跟中了狗屎運似的,不僅打飯能買到高級餐,就連溫水瓶裡都有護士給她打水,周紅梅想著都是一家人不用那麼客氣,有時懶得去打水,順便就用了袁雲溫水瓶裡的水。

周紅梅出了病房後,也看到了這氣派的一家子,好奇的看了一眼後,她不覺得這些人會和他們扯上關係,漠不關心的移開了目光,催促的看向袁雲。

袁雲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看到了人家失態的哭,她轉頭對著鐘沛宜露出一個帶著點歉意的笑。

周紅梅見此小聲嘀咕了一句,“就會巴結人,怎麼這麼對著人家搖尾巴示好,和人家也不是一個道上的人!”

她這樣說話是有原因的,昨天大晚上的,周紅梅起夜,迷迷糊糊的,看見醫院外停了一圈黑壓壓的車,還嚇了一跳。

有幾個值夜的小護士在討論,“九點的時候這些車就開到醫院門口了,我們院是不是住進來了什麼大人物?”

“有可能,有幾輛車的開頭就不簡單,還有上上下下的警衛員,這架勢起碼也得是個老首長吧。”

“好多年沒見過這種大人物出動的場麵了,”一個小護士托腮回憶,“我表姐在高級療養院上班,她給我講那些人出門就是這種派頭。”

三院的醫療條件在俞城隻能說是一般,平頭百姓來看病的居多,很少接待大人物。

人本能的會對比自己高的階層的生活感興趣,周紅梅假裝站在那兒休息,聽了一會兒八卦,正心滿意足的要轉頭回病房,卻看到同樣站在角落裡的袁雲。

袁雲感覺頭有點痛,怔怔的看著窗外的車發呆,按理來說她應該是沒見過這種場麵的,但剛剛她看到中間那輛車的車牌號,腦海裡卻忽然浮現後麵被遮住的那幾個數字——924,在她的認知裡,她似乎天生該知道這是某個人的生日。

很重要,但她想不起來,周紅梅看到她這副做派就膩煩,真以為盯著這些車子看久了,就能和坐這種車的人扯上關係?

她就是看袁雲不順眼,總做白日夢以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也不看看有沒有這個命?

就像現在,對著人家笑一下,難道還真就能認人家當媽?

周紅梅這樣想著,卻冷不防的聽到一句哭聲,“囡囡,我是媽媽……”

誰?誰是你女兒?周紅梅的表情凝固了,眼睜睜看著那個氣派不凡的女人哭著上前,一把抱住了袁雲。

鐘沛宜的情緒很激動,但她的動作很輕,抱住懷孕的袁雲,就像是抱住了一根飄了許久的羽毛,不敢用力,生怕人又飄走。

接著是那一大家子都圍在了袁雲身邊,他們護著袁雲的架勢,就像是護著什麼眼珠子。

或許是眼前的場景太過荒謬了,周紅梅居然覺得有些可笑,也確實笑出了聲。

這一家子看著就是當領導的人家,袁雲能有那個命?

袁雲手足無措極了,她沒想到這個女人會突然抱住自己,自稱是她的媽媽,這時候她才發現,難怪她看女人十分眼熟,他們兩人實在生得很像。

“你彆哭啊,”袁雲想給人擦擦眼淚,卻怕手不乾淨,她不敢動彈,卻感覺身後有一隻大手撐住了她的腰,讓她站著不至於這麼幸苦。

“好了,讓楠楠先進病房。”傅老爺子發話。

他們一家是昨天晚上拿到的袁雲的調查報告和親子鑒定,除了沈央央自己叫人做的那份鑒定外,傅家人還額外采集袁雲的毛發,重新和家裡人都做了個血緣鑒定。

確定結果後鐘沛宜昨晚就想過來,還是傅老爺子以不要打擾孕婦休息的理由,勸住了她。

傅易真的父親傅植業的工作比較忙,他是昨天晚上拿到確定的血緣鑒定書後,連夜趕回的市裡。

傅楠當初的失蹤,其實一直是他們夫妻倆之間的一根刺,在開車回來的路上,傅植業少見的有些心思不定,走到今天這一步後,其實已經很少有能讓他思緒起伏這麼大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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