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第 63 章 回國九(1 / 2)

場內的氣氛十分火熱,起初並沒有人注意到曲深衣的離開,畢竟俞城交響樂團太不起眼裡,縱使曲深衣有點名氣,但在場的各個樂團誰沒有大佬坐鎮?

因此沈央央進來時十分悄無聲息,並沒有人發現後台多了一個人,隻有俞城交響樂團的成員,在看到他們樂團長把沈央央帶進來之後,立馬明白了她的打算。

說實話,有點接受不能,大家雖然知道新來的小朋友履曆很優秀,但沒親眼目睹見證過她的演奏,再加上年齡影響了大家的判斷,到底會對這樣的大場合派出她這個新人感到有點不靠譜。

她值得信任嗎?不過重點不是這個,其中一位老資曆的成員不讚成的開口,“怎麼能讓她上場?小沈才多大,讓她承受這麼大的壓力這怎麼行?”

這正是最先憐愛沈央央的那位成員,話到嘴邊她差點脫口而出“她還是個孩子”,最後到底是想起這是一個莊重的場合,這樣的話不免會讓沈央央感到沒麵子,這才換了個說法。

說完後還和善的朝沈央央露出一個笑,示意她彆害怕,她這句話剛說出口,就得到了其他成員的響應,大家都覺得這樣做不厚道,或許沈央央之前確實拿過許多獎,但才到樂團就讓人挑大梁承受這麼大壓力,如果到時候沒發揮好,會給人留下多大的心理陰影?就算僥幸發揮好了,也不免有種把人當工具人的嫌疑。

就連寧遠,眉頭皺起後也是滿臉的不讚同,樂團內首席之爭是一回事,到了外麵他們當然要一致對外,把自己的責任推給彆人不是他的作風。

他們在爭論的時候,沈央央站在一邊並不說話,她不太關心最終能不能上場,好奇的看向場上這些故人,她從倫敦回來後就一直忙著校樂團長的卸任,和畢業回國的一些事宜,已經很久沒和這些老朋友見麵了,此時再見到熟悉的麵孔,難免感到一點親切。

目光掃過英國皇家樂團的座位席時,沈央央和坐在最前麵的金發女孩對上了視線,沈央央朝對方點頭打招呼,那位金發女孩的表情卻在一瞬間凝固住了。

她眼花了嗎?不然怎麼會在這裡見到那位此生噩夢?

沈央央進來時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因為自覺就是來觀光旅遊的,所以她的打扮十分休閒低調,剛剛跟著曲深衣進來得很著急,她手上還拿著一杯蘇打水,看起來就和普通的工作人員毫無差彆,更彆說和場上那些穿著禮服打扮得光鮮亮麗的音樂家相比。

但這是在她取下帽子之前,隨著她拿下帽子,將整張臉完整的暴露出來,場上越來越多的人將目光聚集到這個角落,大多數人在看到沈央央這張臉後,表情都有一瞬間的凝固。

賽琳娜壓低聲音問身邊的同伴,“我是不是認錯人了,伊芙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說完之後有些懷疑人生,“聽說z國人都長得很像。”

所以這個可能並不是伊芙,隻是一個長得相似的人對吧?

和她同樣反應的人不算少,大家的目光都是掃過這個z國樂團一眼,隨即再掃一眼,心思都放在辨認沈央央這張臉上,過去四年裡沈央央的確給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讓人怎麼看都隻能確認這確實是那位艾爾斯校樂團的樂團長。

而此時俞城交響樂團的眾人也終於發現了聚集在他們這裡的目光越來越多,隻是不太明白大家在看什麼,他們樂團有什麼特彆的地方嗎?

在眾多蠢蠢欲動的目光之後,終於有一個人邁步朝沈央央走來,而且來人還是個熟麵孔,正是之前俞城樂團成員討論過的那位柏林交響樂團準備派出參賽的天才青年安德森。

安德森的步伐帶著些遲疑,他也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遇到沈央央,但他和沈央央的關係特殊,彆人或許和她隻是一麵之緣點頭之交,他卻於情於理都不得不主動來和對方打招呼。

同時因為他比其他人和沈央央的接觸都多,所以在其他人還在懷疑人生的時候,他早就確認了這確實就是之前在艾爾斯大學念書的那位,畢竟他也是兩年之前才從艾爾斯大學畢業。

不過兩人之間並不僅僅是校友關係,安德森走近後徑直看向沈央央,頷首打招呼,“好久不見,樂團長。”

是的,他畢業的那一年,沈央央正好越級就任校樂團的樂團長,所以他有很長一段時間是和對方共事的,在場的人裡或許沒有一個能比他對對方的了解更深,外界對她的讚譽遠不止於此。

俞城交響樂團的成員大多家庭條件比較好,出國進修過,當然能聽得懂安德森說的話,正是因為聽懂了,所以臉上的表情才有些沉默,這時候大家也不爭論了,忽然想起沈央央來時身後跟著的那一長串履曆。

國內是一個講究資曆和年齡的地方,不親眼目睹,是真的很難將那份履曆和沈央央本人對上,所以安德森剛剛稱呼她什麼?是他們理解的那個樂團長?

而安德森回到座位後,找他打聽的人也並不少,有些人就是這樣,即使沒有身著華服也自有一份引人注目的風采,安德森在又看了沈央央一眼後,才點頭回應身邊前輩的詢問,“是的,那是伊芙,她來了這次交流會。”

他身邊的那位前輩,恰好就是提出這次交流競技的樂團代表,本來他提出這項建議時對他們樂團能否奪冠是充滿了信心的,畢竟安德森確實是他們樂團近幾年招到的最天才的人物,可沒人和他說過艾爾斯校樂團的那位天才噩夢也來了現場啊?

早知道她在,他還提什麼交流競技?嫌之前輸得不夠多嗎?

說起來他們樂團當初也是向沈央央發出過邀請的,隻可惜對方沒接受,前輩忽然想起剛提出交流賽之前,z國那位樂團長猶猶豫豫的問他是否真的要比賽,當時他還以為對方是沒自信,現在想想才發現原來是太過有信心。

想到這裡不由得發出了一聲冷笑,放這麼一個大殺器出來,大家還怎麼玩?

艾爾斯前校樂團團長來了交流會的事情,很快傳遍了會場,聽到這個消息的眾人反應不一,不過有一點是統一的,本來摩拳擦掌準備好好比賽爭奪第一的參賽選手,此時都有些心不在焉,反正都不太可能拿到冠軍,大家還有什麼競爭的意義?

大家象征性的上台拉了一首曲子,並不計較得失,場上的氛圍一時間和諧得真的就像一場尋常的交流會,到俞城交響樂團上場時,其他參賽選手即使努力控製情緒,也免不了在見到這位真的上台時,臉上露出了一點懷疑人生。

就連台上臨時充當主持人的那位音樂家,在念出“俞城交響樂團沈央央”的名字後,語氣都不由得頓了一下,幾個字念得乾巴巴的。

感覺就像是在主持一場毫無懸念的比賽,一點激情都沒有,開場就預見了結局,所以他當初為什麼要讚同加一個這樣的交流賽?就為了給彆的樂團提供一個高光時刻嗎?

或許全場最高興的就是曲深衣了,聽到沈央央的名字前麵,加了他們樂團的名字後,她在台下一個勁兒的給她鼓掌,還拉著周圍的樂團成員一起動作。

其他樂團成員手上機械的動作著,心裡卻在感歎著怎麼總覺得怪怪的?明明之前大家的火藥味都還很濃,紛紛不甘落後要在這場比賽上各顯神通,怎麼真的上場之後卻一個比一個謙遜,好像真的是一場沒有名次之爭的切磋交流。

在此之前,俞城交響樂團的人隻是經過沈央央的排練室門外聽過一點琴聲片段,並沒有仔細的欣賞過她完整的演奏,所以很難將她本人和那串輝煌的履曆聯係起來。

而隨著沈央央的琴聲響起,整個會場慢慢安靜下來,好的藝術是真的自帶感染力,即使是不懂音樂的人,都能憑借本能感受察覺出一首歌動不動人,更彆說在場的全是浸淫此道的音樂家。

其他參賽選手麵色複雜,這正是他們一聽說沈央央會上場之後就開始心不在焉的原因,這種被壓製的恐懼,每一個和她對手過的人想必都會很難忘記。

直到交流會結束回到酒店之後,俞城交響樂團的成員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半晌之後才有人夢遊一般開口,“這就拿了第一?這麼輕鬆?”

他的語氣十分飄忽,這對於他們樂團來說簡直是不敢想的一件事,或者說在他進樂團的這七年來,還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受到如此多的關注,沈央央上台時會場上一片沉默,等她演奏完了之後全場才爆發出雷鳴一般的掌聲。

而且他發誓當時他絕對沒眼花,看到了幾個出了名古板的藝術家大佬,對著沈央央笑得無比親切。

另一道聲音猶豫的響起,“比賽完了之後我還擔心名次去後台打聽過,結果是白擔心了。”

事實上是他去後台時正好遇到了皇家交響樂團的賽琳娜,對方以為他是在得了便宜還賣乖故意炫耀,毫不客氣的對他翻了一個白眼。

“好像大家都認識她?我記得比賽結束後好幾位參賽選手親切的叫她伊芙。”

這時候寧遠終於翻完了對方的比賽資料,語氣複雜的回答,“當然都認識她,因為現場的參賽選手基本上都和她參加過共同的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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