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朝他旁邊的周雨嬌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站起來倒酒,周雨嬌有些愣神,或許是前後的對比,他們對她和沈央央的態度相差太大,這讓她久違的想起了幾年前她還在傅易真身邊的時候,那時她是從來不必參與這種酒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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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周淑怡選定的黃道吉日那天,他們家在本地的親朋好友很多,因此是在市郊區一家莊園舉辦的婚禮。
沈央央在更衣室內換婚紗,聶如坐在一邊的凳子上,她今天是伴娘。
造型師正不停的在沈央央身上動作,聶如的眼神在她腰上掃過,嘖嘖開口,“你身材怎麼保持的?腰真細。”
他們舉辦的是西式的婚禮,整個流程都是周淑慧敲定的,她今天整個人都紅光滿麵的在外麵招待客人,有時目光會掃過坐在貴賓席的鐘沛宜一眼,她是沈央央的親媽,按理來說主持這場婚禮是理所當然的,但這種明顯的彆苗頭彆過了鐘沛宜的情況,對周淑慧來說還是頭一次。
賓客都到齊了,周淑慧掃了在場的人一眼,感覺十分舒心,如今盛陽實業蒸蒸日上,她的兩個女兒,大女兒能乾將來能繼承家業,小女兒又是個成就頗高的藝術家,嫁的還十分體麵,在場的誰能不高看他們家一分?
婚禮的音樂響起,沈父挽著沈央央的手走出來,把她的手交到了萊斯利手中,牧師在禮台上念著向上帝宣誓的誓言,台下的賓客都含笑看著這天作之合的一對,除了站在角落裡一顆蘋果樹下的陸鐘。
陸鐘目光沉沉的看著台上的新人,連手上的煙什麼時候燃到了煙頭都沒注意到,直到帶著燙意的煙灰落在了他的食指上,陸鐘才恍然回國神來,這幾年他都沒能再和沈央央見上一麵,他一時有些茫然,感覺心頭似乎升起了一點痛意,但卻不那麼明顯,他們兩人是真的已經結束了嗎?
或者說他們兩人之間真的開始過嗎?這個念頭出現在陸鐘腦海裡的時候,他終於像不堪承受了一樣,猛地低頭吸了一口手上的煙。
香煙已經燃儘了,他吸的其實是煙頭,沒有什麼味道,但陸鐘卻感到像第一次吸煙時候一樣的嗆人,煙味好像嗆進了肺部,讓他不能製止的咳嗽起來。
他和沈央央一起度過了人生的前十七年,隨後又把她放在心裡念了那麼多年,前前後後二十多年的時間,他還能再有一個這樣的二十多年嗎?
台上的婚禮儀式完成之後,接下來就是賓客宴席,沈央央和萊斯利挨桌敬酒,她今天的婚禮當然沒有請傅易真三人,三家的家長也很默契的沒帶他們過來,但在走到鐘沛宜那一桌的時候,傅易真卻正含笑坐在桌邊,目光專注的看向沈央央。
一旁的鐘沛宜神色有些尷尬,她有些茫然而歉意的看了沈央央一眼,為在今天這個日子沒管好傅易真而感到抱歉,傅楠正挽著她左邊的手,沈央央腳步頓了一下後,上前挽住鐘沛宜的右手。
她沒有看傅易真一眼,就當沒有這個人,傅易真卻偏偏要舉杯向她賀喜,“央央,祝你新婚快樂。”
這句話說得就像真心實意一樣,但包括鐘沛宜在內,沒人敢掉以輕心,傅楠克製著怒氣看了傅易真一眼,但說實話她現在也不大管得了這個弟弟,傅易真成長的速度很快,這幾年連傅植業都不太能看得出他在想什麼。
傅植業是男性思維,從事業的角度看,傅易真這樣當然會更容易做出成就,他反倒很欣賞這樣的人,但傅楠卻隱隱覺得,長此以往這樣發展下去,對傅易真的人格成長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沈央央是一個很沉得住氣的人,不管是傅易真舉杯還是說話,她都通通當看不見,氣定神閒的敬完酒就離開,從傅易真舉杯開始,整張桌子就有些沉默,在沈央央無視他直接進行一係列流程後,大家就更加沉默了,但好在很快就過去了,很快就有人站起來打了圓場。
這一天過得忙碌而充實,沈央央晚上卸妝的時候,才發現手機上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新婚快樂。”
萊斯利從後麵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頭發上問,“誰發的短信?”
沈央央搖搖頭,“不知道。”說完後刪掉了短信。
萊斯利掃了一眼手機屏幕,兩人對此都不太在意,而且比起這些,萊斯利有更加關心的問題。
他長久的凝望著鏡子裡的沈央央,感到有點不真實感,她如今是他的妻子。
沈央央轉頭問,“怎麼了?”
萊斯利搖頭失笑,“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