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樣?”虎杖悠仁深吸一口氣,“……所以是宿儺。”
他這句話說得肯定極了。這個副本是根據兩麵宿儺和神律澈的過去所構建的,那麼
虎杖悠仁想到了一件事,神律澈對虎杖悠仁身上有關於兩麵宿儺的一切都像是自動屏蔽了。那麼千年前的兩麵宿儺出現在千年後的神律澈麵前,會不會有什麼不一樣呢?
神律澈當然也注意到了這座山的異常。風越來越大,也徹底將他金色的長發吹亂了。神律澈看著遠方,目光卻慢慢地從明亮變成了黯淡。
——很顯然,他連千年之前的兩麵宿儺都看不見。
山頭伴隨著兩麵宿儺的大笑聲,詛咒之王的領域徹底展開,首當其中遭殃的便是祭司。還沒等祭司尖叫出聲,就已經被均勻地切成了好幾塊,鮮血落在地上,也落在了神律澈的眼裡。
“虎杖,”這是神律澈第一次主動找虎杖悠仁,他的聲音很輕,“你能看見那個人嗎?”
神律澈已經意識到自己身上出了什麼問題了。
虎杖悠仁遲疑了下,點了點頭。
在詛咒之王的領域裡,本來毫無防備的虎杖悠仁和神律澈也不該存活下來。但是副本似乎對他們有什麼保護機製,他們倆竟然毫發無傷——從側麵也說明了一點,他們的的確確隻是過客。副本不會讓他們死在這裡。
“……你需要什麼?錢?人情?”
神律澈的語速很快:“隻要你提出要求合理,我都可以幫助你。作為交易,請你告訴我那個人的長相和名字。”
虎杖悠仁的嘴唇動了動。
可是……即使告訴神律澈,神律澈也根本不會記得啊。
這個交易根本就沒有意義。
隨著兩麵宿儺的到來,山頭上所有的村民都已經死去了。接下來的劇情,不用彆人告訴,虎杖悠仁閉著眼睛都可以推測出來——兩麵宿儺殺了所有人,然後發現了神律澈的存在,相當感興趣。
接下來他們可能打了一架,所謂不打不相識,成為了彼此唯一的摯友。
虎杖悠仁和彆人不一樣,不知道神律澈的過去發生了什麼事,但之前他聽著江戶川亂步的推理,看著祭司驚恐的麵容,聽著村民們在竊竊私語。
他隱隱約約地明白,神律澈被剝奪了很多東西。
就算兩麵宿儺是詛咒之王,是罪無可赦的人……但他確實是神律澈唯一重視的存在。
最起碼不該連這個都剝奪,虎杖悠仁想。
“不用條件。”
虎杖悠仁的話讓神律澈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他習慣用利益去衡量一切,可虎杖悠仁拒絕了他——這件事讓他有些不安,儘管沒有表現出來。
虎杖悠仁的笑容清爽又明亮。
“我會告訴你的,”粉發的大男孩撓了撓頭,鄭重地許下承諾,“我會一直告訴你的,直到你想起來為止。”
虎杖悠仁知道自己的行為其實可能也沒什麼用,沒看到兩麵宿儺本人在神律澈身旁喊了那麼多次他的名字,神律澈像是主動將兩麵宿儺屏蔽了一樣,接收不到任何和兩麵宿儺有關的信號。
——但他相信自己的所作所為不是完全沒有意義的。
-
洞穴內。
“你快是‘神’了,”津島溫樹在刻意放慢語速,這是他掌握主動權的一種表現,“你不可能對這個世界的變動一無所知,或許你早就發現了,這個世界、包括你,都是彆人造出來的偽物,對嗎?”
“神律澈”的呼吸聲不自覺地加快了:“……你才是偽物!”
有禪院尚也的“幻術”作為遮掩,正在交談的“神律澈”和津島溫樹,是根本聽不見外麵這些人的聲音的。隻不過,太宰治的異能力是“無效化”,儘管異能力和咒術屬於兩個不同的體係,但“無效化”還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禪院尚也瞪了太宰治一眼,在太宰治身周的幻術被大幅度地削弱。
太宰治微笑著做了個縫上嘴的動作,示意自己不會開口。
還好太宰治的異能力隻能通過與他直接接觸來發動,其他地方的幻術倒是不會造成什麼影響。禪院尚也收回目光,低聲問五條悟:“剛剛外麵……?”
五條悟不在意地點點頭:“嗯,是宿儺。”
他伸出手扯了下禪院尚也的馬尾:“實在不行就打一架,我也蠻期待的誒。”
禪院尚也:“……你打就打,扯我頭發乾什麼?”
“沒辦法,尚也現在這個發型就是忍不住嘛,這不能怪我。”
“你還理直氣壯是吧?”
禪院尚也深吸了一口氣,決定不和他一般見識,認真地聽津島溫樹和“神律澈”的對話。
津島溫樹又開始不斷地咳嗽,過了好一會兒才停下。再開口時,他的聲音變得很輕:“不承認也沒關係,因為我不是來和你聊天的,也不是來救你的,我說過了吧?”
“那你是來——”
神律澈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是來殺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