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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弗洛裡安的身體經受過改造,身高基本沒有再發展的空間了。而禪院尚也雖然沒有像五條悟一樣一米九,但是一米八肯定是有的。

吉爾伽美什詭異地沉默了一下:“……”

他記得自己的寶庫裡似乎有什麼增高藥?不然找一下吧?

好在弗洛裡安並不在意吉爾伽美什的沉默。在他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之後,便乾脆從高空上的維摩那跳了下去。他以極快的速度墜落,白襯衫的衣擺被下墜帶來的風掀起,在空中轉出優美的弧度。

銀發紅眸的少年繼續墜落。

而站在地上的少年也抬起了頭,那正是這個副本之中的禪院尚也。尚也抬起頭,露出一張還帶點稚氣的精致麵容,漆黑的瞳孔裡是還在落下的弗洛裡安。

尚也好像沒聽見旁邊人的大呼小叫,嘴角流露出興味的笑容。

“好像挺有意思的誒?”尚也將手背擋在眼睛上方,以遮住炎炎烈日,“他是來找我的嗎?”

尚也身邊的禪院家咒術師:“……”

為什麼他的語氣聽起來還挺期待?!要知道正是這群人剛剛砸了禪院家啊!

弗洛裡安借用銀線穩定了身軀,減緩了落下的衝擊力。

那位“神”說,在副本中的死亡是真正的死亡。那在副本中受傷又會怎麼樣?沒人知道這一點,也沒人想做嘗試著。弗洛裡安的身體脆弱,如果受傷會有很大的麻煩,說不準還會給“此世全部之惡”帶來趁虛而入的機會。

如果因為光耍帥掉鏈子……

那也太劃不來了。

“看樣子我沒有猜錯嘛。”

弗洛裡安一站在地上,禪院家的咒術師們便爭先恐後地向他衝了過去,還不斷地釋放著各種術式。他們之中,天賦最高的小少爺尚也卻一動也沒動,甚至還在一邊給咒術師們鼓掌。

“勇氣可嘉勇氣可嘉。”

尚也衝他們比了個大拇指。

被弗洛裡安那神出鬼沒的銀線給打得頭昏腦漲的禪院家咒術師們:“……”

還在維摩那上的幾人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衛宮切嗣抽了抽嘴角,轉過頭去問愛麗絲菲爾:“愛麗,禪院尚也真的是禪院家的人嗎?”

“他出生的時候確實是在禪院家沒錯,”愛麗絲菲爾想了想,“好像也沒有掉包,咒術師還是很重視所謂的血緣的。”

愛麗絲菲爾一臉嚴肅:“所以應該沒有什麼真假尚也的劇情吧?”

衛宮切嗣:“……”

這幾年愛麗絲菲爾究竟看了多少奇奇怪怪的劇?這組人裡是不是就隻剩下他一個還稱得上是靠譜的了?

“不過話說回來,”愛麗絲菲爾看著一點也不慌張的尚也,沉吟了一下,“他怎麼身邊隻有一個人?現在的禪院尚也看起來隻有十五歲。”衛宮切嗣的情報搜集自然少不了愛麗絲菲爾的幫助,因此她也了解一些,“情報上說,在五條悟進入高專之前,他幾乎是與禪院尚也形影不離的。”

既然是以禪院尚也的回憶為原型製作的副本關卡,那麼禪院尚也和五條悟當然是主角。尚也現在就在下麵,但是……

愛麗絲菲爾問出了衛宮切嗣的心聲:“五條悟呢?”

可惜他們站在維摩那之上,尚也是聽不到他們說的話的。尚也頗為興趣地打量著麵前的弗洛裡安,歪了歪頭問:“我之前認識你嗎?”

弗洛裡安盯了尚也的腦袋好一會兒。

“我不認識你,”弗洛裡安麵無表情地退後了一步,紅眸掃了一眼十五歲的尚也,看上去頗有氣勢。隻是下一秒,有一聲咕嚕忽然響了起來,弗洛裡安整個人都僵硬了,“……不認識你。”

尚也自然聽到了那聲咕嚕。他看了下弗洛裡安的肚子,壓根就沒忍嘴角的笑意。

“餓了?”尚也嘴角含笑,笑意卻未達到他的眼底,“這就有點傷腦筋了,難道是專門過來找我要吃的?我覺得我長得還是不太像做慈善的誒,不過看在你做了件讓我非常高興的事的份上——”

尚也微微躬身,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請你吃頓飯還是可以的。”

禪院家的咒術師們終於忍不住了。對他們而言,禪院家的少爺不但不對弗洛裡安這個拆了禪院家的人出手,甚至還言笑晏晏,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尚也少爺,”有個咒術師皺著臉,從地上爬了起來,“您不幫禪院家——這樣的您怎麼配當禪院家的繼承人?!”

尚也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冷下了臉。

本來尚也還是笑著的,像是遇到了什麼合心意寵物,忍不住去逗弄一下。然而咒術師的這句話,似乎令他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漆黑的眼更像是一灘死水。

咒術師好像覺得自己的話打動了尚也,最起碼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於是他接著開口,想把這位離經叛道的小少爺拉回正道上:“我們沒有辦法對付他,但是我們相信您可以。想必隻要您這次站出來,長老們也會對您表示支持的!”

“即使您和五條家的那位六眼鬨掰了,”咒術師說得更起勁了,“我們看到了,但是長老們是不會相信的。這些年來您因為五條家的那位在他們那裡受了多少白眼?現在就要向長老們證明,您的心是屬於禪院家的,是想把禪院家發揚光大的——”

尚也深吸了一口氣。

他閉了閉眼,很勉強地扯出了一個笑容:“我要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管。我是少爺你是少爺?”

“怎麼?長老們對我態度不好,”尚也抽出了隨身帶著的佩刀,泛著寒光的刀刃映出他精致的麵容。他的左手指尖輕輕地劃過長刀,鮮血滴答滴答地流了下來,“你也學他們?”

尚也輕笑了一聲:“虧你還自詡是忠心於我的人。”

剛剛出頭的咒術師打了個寒顫。

“您十歲起我就跟在您的身後,”他結結巴巴地說,“我……我跟了您這麼多年!您不能像處置咒靈一樣對我,我的背後是大長老!如果說我死了的話……大長老不會放過您的!”

無論是尚也把玩著刀的動作,還是他舔去自己指尖的模樣,無疑讓咒術師豎起了防備之心。

“真可憐啊。”

尚也歎了口氣。

沒人知道他是在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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